昨天我送婷婷回家,见她们家客厅的灯管闪个不停,今天接她回家,顺便帮她换灯管。
我乘电梯,上春蕾教学层,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电梯,看了看楼层按键板,伸出来的手又缩回去,看来他也是去春蕾。现在正值下班时间,又是星期三,他一身精致范的看起来就不太像家长,怎么跑到教学层。对于这么蹊跷的人,我总是以编剧直觉认定为可疑。不过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形迹可疑,就认为他居心叵测。我打量他一下,一身名牌的西装,熨烫得笔直坚挺,面上得胡茬修理得恰到好处,表现出阳刚而不邋遢,古铜色的肤色,浓眉大眼,脸部轮廓清晰,眼神有神而掩藏着疲惫,梳着一个大背头,这发型油亮油亮的好像从发廊里刚出来一样,没有一根头发离队。如此这号人物怎么会跑到春蕾。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电梯开门到了教学层,我走去教师区,临走前还是不免好奇回头看,只见他左顾右盼,无疑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下课离开的老师和我打招呼。
“夏夏,今天迟到了。”
“免得被你们投诉啊!”
“谁敢投诉你。”对对对,没人敢,这才敢吧!经常被姐拿来当笑话说。说着借着身份之便在公司里肆意妄为。
穿过层层办公桌来到婷婷的桌子,我敲了敲她的桌面。
她抬头看着我,问:“你今天怎么来了?”
“昨天看你客厅里的灯管闪个不停,今天过来帮你换啊!”
她还没有从工作中抽身出来,敷衍地应答:“哦,那,走吧!”她收拾桌上的参考书,和笔记本到她那个手提包里。
“你不会打算回去加班吧?”
“是啊,我答应过你姐的,出奥数班的教案和课件的。这不,我要离开吗,想趁着离开前,做好它。”
“离开?”
“嗯,离开。”
我有点小激动,说:“考编过了吗?”
“嗯。”
“来,把包拿来。”
“干嘛?”
“我家的婷婷,要做国家未来栋梁的园丁,我怎么都得护着啊!”
婷婷白了我一眼,满是挑衅地说:“你确定?”
“当然。”这拿个包的有什么好怀疑的。
婷婷把包给我,我一个拉扯不住,踉跄了一步,险些掉下地上。
“你都装些什么啊?”我正准备翻。
“你知不知道,翻女生的包是很没礼貌的。”
“不翻,不翻。”我把包提到肩上,挂着,说:“什么时候报到啊?”
“过几天!”
“看你,挺高兴的。以后,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冯老师。”
婷婷眉开眼笑地挽着我的手,又忸忸怩怩的。
“好了,好了,够了,别再做白日梦了,你还在这里。”
“夏夏,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高兴。”谁的梦想实现了,会不高兴,简直就是要飞起了。
“我也特别高兴,小的时候,老师总是布置很多作业,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整蛊一下。今天终于有机会做到了,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整蛊老师?!”婷婷掐我的手臂。
“没有,没有,肯定不会的。冯老师这么漂亮又美丽的,我怎么舍得。”才怪。我已经开始盘算着魔鬼的计划。
“要是你敢出什么花招,我保证你有一个月,不,一个星期看不到我。”今天的婷婷不单降智,还特油腻。
“哦,真的太多天了,我可受不了。”
婷婷翻了一个白眼,做一个呕吐的动作。我也觉得,太油腻了。
“你到了学校,教什么班啊?”
“我怎么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打算做逃学威龙。”
她狠狠推开我,笑着说:“一点都不好笑。”
我们两个笑得像两个傻子一样,打打闹闹到电梯间。刚刚那个不知道走到哪里的男人走回来。
“婷婷!”他像老朋友久别重逢地说。
婷婷收起傻笑,警惕地看了看这个精致范的男人,呆了呆,好像在回忆这个人是谁。
那个男人,说:“我……”
婷婷恍悟,说:“哦,我记起了,徐闻俊,大学时期的同学。徐闻俊,这是我的男朋友……”这又来一个大学时期的同学,婷婷大学时期的同学,不是有钱,就是有范。郑图刚走,又来个徐闻俊,真是无缝连接啊!
“周星星。”我抢着说。
“正经点!”婷婷笑着拍了我一下。
“郭夏炎,夏日炎炎。”我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握着。
我们三个一同进去电梯,我按下一层。
“听同学说,你在上海发展不错的,怎么回来的?”
“哦,总部打算在广州开新公司,要重返故土,我当然愿意回来当开荒牛。趁着公司在装修有空档的,休息一下,见见老朋友。”
“挺好的。”
“你呢?”
“我?”
“你现在做什么?”
“我现在在春蕾教育集团里当兴趣班老师,过几天去公办学校当老师。”
“其实,以你的能力,你大可以去金融证券当分析员,或者去大数据公司,甚至很多大企业做研究员,为什么要跑去当一名老师。”
“哦,我的数学是师范向的,不是搞研究的。”婷婷声音有点生硬。
“这没关系的,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转换过来的。你看当个老师能赚多少钱,就算当一辈子老师,能在这里买套房子吗?”
听到这个精致范男人如此奚落自己女朋友,我搭把嘴说:“住的方面,可以放心,本人虽然不是总裁,但家里总算有套房子,家长也挺喜欢婷婷的,所以婷婷不介意,可以住我家。她就只要看好她的学生就行了。”
“那不过就是父母的财产而已,终究不是自己的。”
婷婷力挺我说:“这个世道,经历两代人努力才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与其辛苦两家六口人,不如让父母安详晚年,让自己快意生活。我对住房没有什么要求,其实能住上已有的房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中国人,有瓦遮头,才算家,寄人篱下,终不能长久。”
“长辈的房子,怎么就寄人篱下,而且租的房子,也算是有房顶的。”
“你租的房子,房东可以收回,你父母的房子,一定会给你吗?“
“只要夏夏在哪里,我的家就在那里。他就是我的房顶。”婷婷紧握着我的手。这真的是一锤定音。婷婷太有男友力了。不是,搞错了吧!
我们出楼梯,婷婷牵着我快步走,说:“那,改日聊。”我们出门口,走向地铁口。
“你们要去哪里,要不,我载你们去吧?”这是炫耀吗?
“好啊!“我们同时说。
“这,你们,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取车。”徐闻俊走去停车场取车。
婷婷看着我,说:“怎么啦?不高兴吗?”
“有点点。感觉压力好大。这一个比一个有实力。”
“扛扛,就两个。”
“也幸好是两个,再多都承受不了。”
“告诉你,这次,不许你再做烂好人。”
“怎么啦,你们分手很难看吗?要我为你报仇吗!你是要他夹着尾巴弃甲而逃,还是相忘于江湖啊!”
婷婷拍了拍我,笑着说:“别自作多情,我和他没有那么难堪,就是我和他就没感觉,但一起过,就很尴尬。”
“哟哟哟,这珠玉在前,也是没办法的事。”
“臭美。少装,你还敢说朱玉,你没看到,人家登场就是实力偶像派。”
“看得出。”这精心的打扮,充满了算计的味道。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是吗?看来我也是有潜力的对吧!”
“对,毕竟我的眼界就只有绿豆那么小嘛!”
“是吗,王八婆!”
婷婷捏着我的嘴巴,不停摇晃,说:“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和婷婷在互相调侃互怼时,徐闻俊的车开过来,一辆四驱保时捷。
婷婷打开后车门,我打开副驾驶门,坐进去。
徐闻俊错愕了一下,问:“你们要到哪里?”
我说了婷婷现在住居路段。徐闻俊定导航开车。
“郭总,你不开车吗?”婷婷微微一笑。
“老天厚爱,不准我开车。”我实话实说。
婷婷抿嘴一笑。
徐闻俊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老天?!”
“我色盲,开不了车。”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徐闻俊带着歉意说。
“没事,也没什么大件事的!”
“这不开车,也挺不方便的,有时候,想去哪里还得看有没有交通工具才能去,不像自己开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没有啊,现在有网约车,下单就能到面前,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自己不用交年费,车船税,买车险,付油费的,我觉得比自己开车还好。”婷婷说。
徐闻俊尴尬一笑说:“也对,的确要交很多款项。婷婷,我们好久没见面,要不,待会儿一起吃饭吧!”
“也可以,我家附近的潮汕牛肉火锅吧,今天特别想吃。”这不是耍我吗?前几天,我还吃吐了。
“不用和我客气,我请客,我记得那儿附近有家挺有名的酒楼,我们去那吃吧!”
“对对对,就去那吃。”我还没缓过来,今天肯定不吃牛肉火锅的。
“吃火锅怎么啦,委屈你吗?”
“没有,没有,挺好的,我也好久没吃火锅。”
“委屈,当然委屈啦,人家徐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叫人家去吃火锅。沾一身味道,不说,而且大热天的,吃火锅,满身汗的。”
徐闻俊说:“吃火锅,不是都有抽风机,和空调,不打紧的。”
“没抽风机,不过有空调。”
“也,也行。”
“不吃就算,吃别的吧!”
徐闻俊说:“不是,我可以的,我能吃火锅。”
“酸菜鱼。”
“酸菜鱼,不是还有味吗?”
徐闻俊说:“我还可以的,吃个饭也不用那么斤斤计较的。”
“那你说,你想吃什么。”
“吃鸡煲。”
徐闻俊说:“也行。”
“这不是也会吃一身汗吗?”
“有空调的呀。”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客人吗?”
徐闻俊说:“我都可以的。”
“那点都德。”
“我觉得可以!”
徐闻俊说:“这不是我开始要去的地方吗?”
“你有问题吗?”
徐闻俊说:“没有。”
我们下车,徐闻俊找停车位,我和婷婷先上去。我们俩坐定了,她捏着我的两颊说:“干嘛不吃火锅,我今天考编过来这么高兴。”
“姐姐,我前几天才吃吐,都没有缓过来的。”我拿开她的手,说。
“那就对啊,不用跟我抢。”
“你吃腻,还不是我吃,我才不坑自己。”
她拍了拍我的脸,说:“今天吃什么啊?”
“主人家,还没到呢?”
“先看一下嘛!”婷婷饶有兴致地拿起菜单。
“你看,你看”我烫餐具。
婷婷浏览菜单。
我烫好三套餐具,摆好,倒上茶,看见徐闻俊在门口张望,我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徐闻俊走过来坐下
我看着专心致志的婷婷,她低着头说:“我好多都好想吃。”
“那就点吧!”徐闻俊说。
婷婷听到徐闻俊的话,抬起手,把菜单递给他,说:“不了,你才是主人家嘛!”
徐闻俊接过菜单,说:”我记得你以前也不喜欢点菜的。”婷婷不喜欢点菜?!每次出去都是她抢着点的。
他浏览菜单。
婷婷喝着茶,无聊地看着我,好像在说。
他点了,我不爱吃的,怎么办?
人家叫你点的,你又不点。
这不是我请客。
下次,我们再来,你点了,好不好。
婷婷叹了口气。
徐闻俊,麻利在菜单上打勾。他挥了挥手,部长走过来,拿起菜单,在平板上点击后说:“请稍等,很快上菜。”
婷婷瞟了瞟,徐闻俊点的点心,这是大包围吧,几乎有名的点心的都勾了,金沙海虾红米肠、沙爹蒸金钱肚、流心荔枝苏、杏片炸鲜奶、鸡汁四色虾饺、豉汁凤爪、炭烧叉烧酥、荔湾艇仔粥、香芒夹心椰汁糕、虾饺皇和鲍汁腐竹金针菇。
婷婷看着我笑了笑,看来她爱吃都点上了。
“不介意我点这么多吧,我记得婷婷吃得不少。”婷婷讪讪笑了一下。好啊!原来就只在我面前装啊!
“我也差不多。”我说。
“哦,哦,郭总是在哪工作。”
“我没固定工作,平时就做做外派策划,主持什么的。”
“哦,挺自由的。我就没你这么轻松,一年就闲几天的,这不是要回来开荒吗,可能往后又有得忙了。”
“忙些好,该拼搏的年纪就要拼搏。这样人生才不留遗憾。”婷婷瞪了我一眼,好像我说错话一样。
“确实,确实。”徐闻俊看了看婷婷,见她不嗔不怒,若无其事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郭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别人爱好啊,我有什么爱好,我想想爱好赚钱,爱好睡觉,这算不算。
“正待发掘。”
“没有特别喜欢的运动吗?”
“没有,最讨厌运动。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都不去运动的。”
婷婷忽然再桌下掐了我的大腿一下。
“我记得婷婷,特喜欢运动的,什么羽毛球,跑步,登山,游泳,她还说自己的另一半也得喜欢运动,这样才有共同话题。这些年,我也一直保持运动习惯,始终抽时间跑跑步,游游泳什么得,我觉得这也是一种降压的方式。你觉得呢?”上套了。
我强颜欢笑说:“我没什么压力。”
这时菜品开始上桌。
婷婷迫不及待地动筷。我也跟着吃。
“说到登山,我们也好久没有上过白云山,明天有空吗,一起去吧!”前天才骑一下午单车,还没有恢复过来,明天又要爬白云山,不要耍我吧?
徐闻俊看了看婷婷,婷婷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婷婷戏谑地说:“好啊!”什么?没看到吗,我摇头的。
“既然,有的人那么放心我交朋友,我也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啊。”天啊!婷婷又这样,就是我必须和你的所有男性朋友唇枪舌剑不成。
“其实我明天也是有空的。”
“不勉强吗?”
“不勉强。”
“不是说,最讨厌运动吗?”
“最讨厌一个人运动,无聊死了。”我献媚地夹了块红米肠给婷婷。
徐闻俊起身夹起一块炸牛奶,正要往婷婷碗里放,我伸出我的碗接过,说:“谢谢。”
他不好意思地说:“不客气。”然后讪讪地坐下来。
他又起身夹了块凤爪,说:“我记得以前,婷婷打饭的时候,一见到有凤爪,就必点的。“
“我也喜欢。”我再次,接过他的菜。
婷婷讪笑睥睨我。是是是,我错了,我后怕行不行,这个前任攻势是一波接一波的,将心比心的招数,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
徐闻俊往台上的独一碗的艇仔粥伸魔爪。
婷婷拿起艇仔粥,往我碗里分一半。我搅动着眼前的粥。回想起之前她每次去有粥吃的地方,她总喜欢点艇仔粥,然后总吃剩一半,叫我吃。再往后,我自己一个去吃粥的地方,我也会点艇仔粥。最后我们一起去的时候,我俩先点的总是艇仔粥,然后是随便再点一款,又抢着吃那一碗艇仔粥。我思绪回到现在,看到眼前这半碗艇仔粥,明明已经确定关系了,但得到她的肯定依然觉得好像在暧昧中得到首肯的感动。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们确定关系太早了,在暧昧期里的缠绵悱恻,都没有好好去感受,就直接跳过了,最起码的也得二三十集,或者大结局前吧。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她再次出现那一刻,她就像被一个光环围着,所有的光和色彩都笼罩在她身上,在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黯然失色,而且如同女神般的她还主动示好,这叫人怎么不跳过暧昧,直接确立关系。
“夏夏。”我在沉思时听到有人呼唤,顺着声音望过去。听到一声尖锐的惊叫,婷婷捂着嘴,手足无措,脸颊绯红。因为刚刚那声怪异的叫声,所有人都看过来。
我回过神,说:“你怎么啦?”
“没事。”她低下头,搅动着粥,又时不时瞟看我,说:“你吃粥啊!吃粥。”
奇奇怪怪的。
“婷婷,怎么不见郑图?我本以为这个狗皮膏药,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哦,他走了,回老家了。”
“他走了?!”徐闻俊很是吃惊。
“我本以为,我不在了,你会和他……”
“我和你说过的,我和郑图就只是好朋友,顶多就是闺蜜。是你一直不信而已。”
“对对对,是我一直不信,要是我当年相信的话,也不会远走他乡。”这和婷婷说的版本不一样啊!
“郭夏炎。”这称呼又变了,从郭总到郭先生到直呼全名,徐闻俊说:“你不觉得有个男的一天天围这你女朋友身边,像苍蝇见蜜糖一样,围着转是多么让人讨厌的事吗?”
婷婷看着我,徐闻俊看着我,这是要看我怎么回答啊!
“我也确实挺烦郑图的,所以他围着婷婷转的时候,我就不凑热闹了,这朋友围着转,和男朋友围着转,我相信婷婷能区别对待的。”
婷婷笑了笑,说:“真那么大方。”
“肯定不能,下次见他围着,我肯定揍他。”
“这还不止,你知道我最讨厌他什么吗?就是他时时刻刻都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自顾自做自己的事,你究竟有没有去关心过她,我就特哔哔奇怪了,你这一天天关心我女朋友,我都插不上嘴的,你还怪我自顾自学习。他总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婷婷的,别人都不及他万一,别人有一分不好,他就认为对不起婷婷。”
我和婷婷面面相觑。确实郑图真的是这样,我也领教过。他没有发现他认为你对不起婷婷还好,一但他认为你对婷婷不好,那过激的反应确实让人受不了,这也不能怪他,他这出发点也是有丁点善意的。
“确实。”
“他真的一点朋友的边界感都没有的。而且,最让我生气的是,每次我和郑图争执的时候,婷婷总是帮着他。”不会吧,怎么我和郑图争执时婷婷总是双标护着我啊。这是同一个冯婷婷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会这样。”婷婷满含歉意地说。
“没事,都过去了,这不是郑图他人不在了吗。我想大家是不是可以给对方一次机会,看谁更合适。”哇哇哇,这个前任真的积极进取,如果说郑图是魔法攻击,杀人于无形;这个徐闻俊就是物理攻击,大手一挥,万马奔腾,指点山河,舍我其谁啊。
“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过去就是过去的,我们没办法重来的,我现在对你没有感觉,就像很久未见的朋友而已。”
“你不用这么快拒绝,凡事都有对比的吧,你不看看怎么知道哪个才是最好。”
“不用对比,我选择了。”
“你是怕,自己把控不住,才拒绝。还是,怕他就比不上啊,伤自尊。“哇哇哇,双重激将,这也自大自大了吧。
婷婷看着我,眼里写满,愤怒。
给我打残他。
满分100,我给你120。
“行啊,我也想看看,有没有选错人。夏夏,没问题吧!”
“没问题。”
我和徐闻俊盯着最后一块红米肠,剑拔弩张,蓄势待发,看这块红米肠是鹿死谁手。我们两个缓缓地伸手往筷子,就像西部牛仔一样紧盯着对方。忽然一双筷子,夹起最后的红米肠,放进口里。婷婷边嚼边说:“吃完了,能埋单走了吗?我还有很多课件要做。”婷婷,你给我吐出来,这是我们男人间的战斗。
婷婷白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幼稚。
“麻烦,埋单。”徐闻俊挥了挥手。部长拿着平板走来,出示单据和收款码。徐闻俊看了两眼,扫码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