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鸢正为自己慧眼识珠、收下王灵娇这个合心意的徒弟而心情舒畅,眉宇间那因金子轩而起的戾气都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为人师表的隐隐自豪。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阿娘!” “虞夫人!”
魏无羡和江澄兄弟俩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进来。
魏无羡依旧是那副跳脱模样,江澄则稳重些,但两人脸上都带着些微的紧张和看好戏的兴奋。
江澄率先开口,语气带着禀报的正经:
“阿娘,蓝老先生派人来请,请您和父亲现在过去雅室一叙。”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听说……兰陵金氏的金宗主,也已经到了。”
此言一出,院内的几人都明白,这是要正式商讨金、江两家那桩摇摇欲坠的婚事了。
是继续维持这表面和谐,还是快刀斩乱麻,今日便要见个分晓。
虞紫鸢闻言,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是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她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知道了。”
她目光扫过一旁的王灵娇,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着江澄吩咐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对了,江澄,正式跟你说一声。娇娇,王灵娇,从今日起,便是我虞紫鸢座下亲传弟子,是你的师妹了。以后在云深不知处,乃至在外行走,你作为师兄,要多看顾着她些,听到没有?”
江澄对于王灵娇会成为自己师妹这件事,其实并不十分意外。
这些时日的听学,王灵娇的勤奋努力、聪慧通透,尤其是那日面对金子轩时仗义执言的胆识,他都看在眼里。
他深知自己阿娘虽然脾气火爆,但眼光极高,能入她眼、让她心甘情愿收徒的,绝非庸碌之辈。
王灵娇有此机缘,他只觉得是水到渠成。
他当即抱拳,神色认真地应道:
“阿娘放心,孩儿记下了。定然会照顾好师妹。”
他这话是对虞紫鸢说的,目光却看向了王灵娇,算是师兄妹之间的正式确认。
王灵娇也连忙向江澄行了一礼,甜甜一笑:
“娇娇见过江澄师兄,日后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魏无羡在一旁看得有趣,也凑热闹似的嚷嚷:
“哎呀呀,恭喜虞夫人收得高徒!恭喜江澄多了个漂亮师妹!也恭喜王姑娘……哦不,是小师妹啦!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他笑嘻嘻地对着王灵娇挤了挤眼。
虞紫鸢对江澄的态度还算满意,至于魏无羡那副没正形的样子,她也懒得理会,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对王灵娇道:
“娇娇,你随我一同过去。”
王灵娇微怔,随即明白过来。
师父这是要带她去见见场面,或许也是存了为她撑腰、让她正式以云梦江氏主母亲传弟子身份亮相的意思。
她心中感动,立刻应道:“是,师父。”
虞紫鸢不再多言,整理了一下衣袍,恢复了一派宗主夫人的雍容气度,率先朝院外走去。
王灵娇紧随其后,江澄和魏无羡对视一眼,也默默跟了上去——这等“热闹”,他们岂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