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仍残留在灵泉洞外的树林间,叶尘伫立窗前,凝视着那轮皎洁的月亮。他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那条褪色的红绳,心跳已渐渐平缓。苏璃熟睡的脸沐浴在月光下,恬静得如同静谧夜空中悄然绽放的花朵。
这一晚,他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清霄剑派广场喧闹起来。内门大比到了最后一天,最受关注的决赛马上要开场。擂台建在广场中央,有十丈高,占地百步大小,四周刻着神秘阵纹,据说能扛住金丹境修士的全力攻击。
“听说赵无极把‘雷动九天’练到第七重啦!”
“那可是能撕开虚空的厉害剑法啊!”
“叶尘?那个杂灵根的废柴?估计第一招都挡不住。”
人们议论纷纷,多数人都不看好叶尘这场比试。毕竟赵无极出身好,天赋极高,修为到了筑基巅峰,而叶尘……不过是清霄剑派里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人物。
陆明渊坐在观战席上,眉头紧皱。他看着叶尘走上擂台的样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那步伐不紧不慢,好似早已参透一切。
赵无极早已在台上等着,穿着紫色长袍,腰间挂着长剑,一脸傲慢。看见叶尘过来,他冷笑一声:“你还真有胆子上来送死。”
叶尘瞥了他一眼,没吭声,走到擂台中间站定,顺手抽出那半截断剑。
台下顿时哄笑起来——
“哈哈,他还真拿那破铁片上场啦!”
“这怕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等着看笑话咯!”
赵无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天地灵气跟着震荡起来,一道雷霆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剑尖上。
“雷动九天——第一式:惊雷坠!”
轰!
剑气划破长空劈过来,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声响。观众席上好多人脸色大变,赶忙往后退,生怕被伤到。
叶尘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体内,意识顺着上古灵识传承扩散出去。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位白衣老者手持长剑,在云海间舞剑,剑意凌厉,仿佛能斩尽世间邪恶。
那是清霄剑派初代掌门留下的剑道印记!
他心里一震,瞬间懂了。原来那天藏书阁残卷上模糊的字迹,不是警告,而是一种召唤。只有真正能和清霄剑意产生共鸣的人,才能领悟其中奥秘。
赵无极的剑气已经到了眼前,雷霆炸裂,狂风呼啸。
叶尘猛地睁开眼,双瞳闪过一丝银光,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抬手,断剑轻轻扬起。
“清霄九式——第一式,破云!”
剑光冲向天空,将赵无极的雷网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众人只听见耳边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擂台剧烈摇晃,地面裂开,碎石四处飞溅。
赵无极脸色一变,脚步连退:“不可能!你怎么会……”
“第二式,归风!”
叶尘身子没动,剑意却化作狂风席卷四周,赵无极脚下一滑,差点站不稳。
“第三式,照雪!”
寒光一闪,剑气如霜,逼得赵无极连忙挥剑抵挡,额头冒出冷汗。
台下安静极了,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谁能想到,一直被当成废物嘲笑的叶尘,居然能在擂台上压制赵无极?
陆明渊站起身,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喃喃道:“这……这是掌门当年的剑法……怎么可能?”
第四式、第五式、第六式……
每一招使出来,天地都变了颜色,剑气横扫八方,赵无极被逼到了擂台边缘,脸色惨白。
“最后一式。”叶尘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霄九式——第九式,通神!”
刹那间,整个擂台被银白色剑光笼罩,天地间的灵气好像都被这一剑吸引过来,聚集到叶尘的剑尖。他的身影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和剑意融为一体。
赵无极终于撑不住了,长剑掉在地上,整个人被剑气掀飞,重重摔在擂台角落,吐出一口鲜血。
全场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掌声像潮水一样响起来。
“赢了!”
“叶尘赢了!”
“他用半截断剑打败了赵无极!”
欢呼声震耳欲聋,好多弟子激动得跳起来。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场奇迹。
叶尘收剑站着,神情淡定。他转头看向观战席,正好对上陆明渊又惊又喜的目光。
“师父,我做到了。”他在心里默默说。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恭喜你,夺魁。”
叶尘回头,看见药无尘背着药篓走过来,脸上似笑非笑。
“你来得挺巧啊。”叶尘笑着说。
“我哪敢错过你的精彩时刻。”药无尘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那几剑……不像是凡人能使出来的。”
叶尘没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远处,夜无殇站在人群外面,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有趣……”他轻声嘟囔,“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特别。”
擂台之上,长老宣布叶尘成为本届内门大比冠军,众人欢呼鼓掌,声音响彻广场。然而,在热闹中,没人留意到,叶尘低头时,手指悄悄划过断剑表面的一道细痕。那痕迹,隐隐泛着微弱的银光,似乎在回应着某种召唤。
这一战,不只是一场胜利,更是一次觉醒。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