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沙滩烤得发烫,林晓星蜷着脚趾踩在阴凉的礁石后,脚心被贝壳划出的血珠正顺着脚跟往下滴。
她把帆布包垫在礁石上坐下,掀起裙摆擦脚时,露出的大腿被晚风拂得泛起细密的战栗,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火堆旁的顾晏辰。
他刚从礁石滩回来,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脊背,把肩胛骨的轮廓勾勒得像只振翅欲飞的鹰。
正抬手扯松领带时,衬衫领口滑向两侧,露出锁骨窝里积着的海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像盛在白玉盏里的酒。
手臂肌肉贲张着将湿衬衫往上卷,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沙粒,青筋在蜜色皮肤下若隐若现,每根线条都像被海风精心雕刻过。
“嘶——”她低头去撕脚底的刺刺,疼得倒吸口凉气。
顾晏辰立刻回头,手里削了一半的树枝“啪”地掉在沙地上。
他大步走过来时,沙滩被踩出深深的脚印,卷起的裤管下,小腿肌肉随着迈步的动作绷紧,腿毛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覆盖着层细碎的火焰。
“怎么回事?”他在她面前蹲下,掌心贴在她脚踝上把脚抬起来看。
他的手指带着海风的凉意,擦过她发烫的皮肤时,林晓星忍不住缩了缩脚趾,却被他更用力地按住——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细腻的脚心,激起阵麻痒的战栗。
“说了让你穿鞋子。”他的声音有点闷,视线落在她磨出血的脚后跟,眉头拧成道深沟。
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忽然转身走向他们用防水布搭的临时营地,把那件被汗水和海水反复浸透的衬衫扯了下来。
林晓星看着他光裸的脊背突然屏住呼吸。
夕阳把他的皮肤镀成琥珀色,脊椎凸起的线条像串散落的珍珠,腰侧紧实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他弯腰翻找瑞士军刀时,后颈的碎发沾着汗珠,脖颈转动的瞬间,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得像头蓄势待发的豹。
“顾先生你——”
话没说完就被他扔来的东西砸中膝盖。
是双用衬衫布料拼的简易拖鞋,针脚歪歪扭扭像条爬错路的蜈蚣,边缘还沾着几根线头。
他不知从哪找的藤蔓当鞋带,系成笨拙的蝴蝶结,却把最柔软的布料垫在了鞋底。
“穿上。”他背对着她往火堆里添柴,声音硬邦邦的,耳根却泛着可疑的红。
裸露的肩膀随着添柴的动作微微晃动,肌肉线条在火光里忽明忽暗,像幅流动的油画。
林晓星捏着拖鞋的手指突然发软。
布料上还留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雪松味和海水咸涩,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能看出每针都用力勒紧过,把粗糙的棉布勒出细密的褶皱。
她刚把脚伸进去,就听见他低低的咳嗽声。
回头时正撞见他慌忙转开视线,耳尖的红顺着脖颈往下蔓延,融进锁骨凹陷处——那里还留着昨天被树枝刮出的红痕,在火光里像道诱人的符咒。
他大概觉得不自在,抬手抓了抓头发,手臂抬起时,腋下线条绷紧,肌肉的阴影在肋骨处投下片暧昧的昏影。
“针脚真丑。”林晓星故意拖着拖鞋踩出沙沙声,看他耳尖的红更浓了些,“顾总以前没给女孩子做过手工?”
他猛地转身,火堆的光在他胸前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胸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别废话。”他抓起砍刀往礁石堆走,步伐迈得又快又急,裸露的小腿肌肉绷紧,脚踝处的青筋突突跳动,“再磨破了脚,今晚就自己守夜。”
话音未落,拖鞋里突然掉出片晒干的芦荟叶。
林晓星捏着那片叶子愣住,才发现鞋头内侧被细心地缝了个小口袋,刚好能塞进清凉的芦荟叶。
针脚依旧歪歪扭扭,却比外面的线迹密了三倍,显然缝的时候格外小心。
晚风带着海水的潮气卷过沙滩,林晓星望着顾晏辰蹲在礁石后劈柴的背影,突然觉得脚心的疼痛都变得迟钝了。
他正弯腰劈砍枯枝,光裸的后背上,汗珠顺着脊椎的沟壑往下淌,像条闪闪发光的小溪,流进被牛仔裤包裹的腰线里。
夕阳最后的光落在他绷紧的手臂上,把肌肉的轮廓镀成金红色,每块凸起的线条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刚才他递拖鞋时,指尖擦过她脚背的触感——粗糙的茧子蹭过细腻的皮肤,烫得像团火。
原来这个总爱板着脸的男人,连关心人都这么笨拙,偏要用最硬的语气,藏起最软的心思。
林晓星低头蹭了蹭拖鞋里的芦荟叶,清凉的汁液渗过布料漫上来,像他耳根那抹藏不住的红,悄悄漫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