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踩着顾晏辰劈开的树枝往前走,凉鞋底被潮气浸得发软,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布料摩擦脚踝的细碎声响。
阳光穿过层叠的树叶,在她裸露的小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昨天划到的红痕已经淡成浅粉色,却在新露出来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分明。
“等等。”她忽然停在棵猴面包树前,弯腰从帆布包里翻出那支摔掉盖子的口红。
金属管身上还沾着沙粒,旋开时膏体断口处结着层细密的白霜。
她踮起脚往树干上画,粉色膏体在粗糙的树皮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像道凝固的血痕。
“这样往回走就不会认错路了。”她退后两步打量自己的杰作,鼻尖渗出的细汗顺着人中滑进嘴唇,带着点咸涩的味道。
视线不经意扫过身旁的顾晏辰,忽然发现他今天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喉结滚动时,锁骨凹陷处积着一小汪汗珠,像盛了两滴碎银。
他正低头检查砍刀的刀刃,肌肉线条顺着小臂蜿蜒到肘部,被阳光晒成蜜色的皮肤下,青筋像青色的藤蔓轻轻搏动。
听见她说话,他抬眼时睫毛上沾着片枯叶,抬手拂开的瞬间,肱二头肌随着动作鼓起流畅的弧度,把衬衫袖子撑得更紧了些。
“画太低了。”他忽然伸手越过她的头顶,掌心几乎擦过她裸露的肩膀。
林晓星闻到他手腕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阳光晒过的草木香,突然觉得后颈有点发烫。
她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支口红,在她画的弧线上方补了道更高的标记,动作间,衬衫领口敞开得更大,露出胸口深浅不一的疤痕——大概是以前户外运动留下的,在蜜色皮肤的映衬下,像幅褪色的地图。
“树枝会挡住。”他把口红塞回她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烫得她像被火燎了似的缩回手。
他的指腹有层薄茧,大概是常年握刀留下的,擦过她手腕内侧时,激起一串细密的战栗。
林晓星低头假装整理帆布包的背带,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卷起的裤管下。
小腿肌肉随着站姿微微绷紧,膝盖骨突出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腿毛被晒成浅金色,顺着胫骨往下延伸,消失在沾满沙粒的鞋带里。
“顾先生还懂这个?”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口红,粉色膏体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以前经常在野外迷路?”
他正弯腰拨开挡路的藤蔓,后背的衬衫被汗水浸得半透,勾勒出脊椎凸起的线条,像串散落的珠子。“以前带队爬雪山,路标要做在雪线以上。”
他直起身时,衬衫下摆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腰侧紧实的肌肉,“不然第二天就被雪埋了。”
林晓星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流顺着嘴角淌到下巴,滴落在锁骨窝里。
她看见顾晏辰的目光在她颈间停顿了半秒,随即移开视线,却在转身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她跟上。
走了约莫半刻钟,她又在棵椰子树下停住。
这次她特意踮起脚,努力把口红举得更高,结果脚下的碎石一滑,整个人往前踉跄着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顾晏辰伸手扶住她的腰时,手掌几乎完全覆住她裸露的腰线。
林晓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渗进来,烫得她像被点燃的引线。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肌肉绷紧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混着有力的心跳声,像擂鼓似的敲在她耳朵上。
“站稳了。”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扶着她站直,手指却没立刻松开,反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移了移,指尖擦过她内衣的细带,激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林晓星猛地转身,差点撞翻他手里的砍刀。
她看见他敞开的衬衫里,胸毛顺着肚脐往下延伸,消失在牛仔裤的腰带里,突然觉得那支口红的颜色太淡了——远不如他此刻耳尖泛起的红,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我自己来。”
她抢过口红往树上画,这次踮得格外用力,裙摆往上缩了缩,露出大腿根细腻的皮肤。
顾晏辰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绷紧的小腿肌肉上,忽然伸手替她扶住摇晃的树干,掌心的温度透过树皮传过来,烫得像团火。
口红在树干上划出鲜艳的弧线,粉色膏体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林晓星看着那道标记,忽然想起昨晚他靠在火堆旁时,脖颈处的皮肤被火光映得发红。
肌肉线条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起伏,像头安静蛰伏的兽。
“走吧。”顾晏辰率先往前走,步伐迈得很大,卷起的裤管下,小腿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又放松。
林晓星跟在后面,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歪歪扭扭的口红标记。
像串系在两人之间的红线,一头攥在她手里,另一头,正悄悄缠上他的手腕。
风吹过树林,带起树叶的沙沙声。
林晓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口红,又抬头望了望前面那个坚实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荒岛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有个人会在她画错标记时,伸手替她补道更高的线,会在她差点摔倒时。
用带着薄茧的手掌扶住她的腰,会把所有危险都挡在身前,只留给她一个可以安心跟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