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刚服下一枚凝气丹,正运转功法稳固炼气后期巅峰的修为,腰间的灵葫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葫芦壁上的葫纹瞬间亮起青绿色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刺眼,虚影“嗖”地钻出来,不再是往日的欢快模样,而是焦躁地在林宇头顶盘旋,小叶子反复对着剑墟岭的方向划动,还时不时对着空气虚斩,每斩一下,就吐出个淡绿色的小灵泡,灵泡炸开时,竟模拟出剑罡切割空气的“咻咻”声。
“不对劲!”林宇猛地睁眼,青锋剑也跟着轻颤,剑刃上的淡金色剑痕亮起,剑中残意虚影仓促显形,对着灵葫的方向微微躬身,像是在呼应某种危险的感知。楚清月立刻收起符箓,快步走过来:“灵葫这是在示警?难道剑墟岭的情况比地图上还糟?”
赵辰也停了手中的活,凑过来摸了摸灵葫:“它平时只会对着灵草晃叶子,从没这么急过……该不会是剑墟里的剑奴暴动了?”
林宇没敢耽搁,抓起青锋剑就往玄真子长老的书房赶——灵葫与残意同时示警,绝不是小事。赶到书房时,玄真子正对着一幅泛黄的剑墟岭旧图出神,图上用朱笔圈着一处被划掉的“剑奴营”,旁边还写着几行模糊的小字。
“长老,灵葫和剑中残意突然示警,像是感知到了剑墟岭的危险。”林宇刚说完,腰间的灵葫又震了一下,虚影钻出来,飘到旧图上方,对着“剑奴营”的位置急转,小叶子还对着图上的朱笔痕迹点了点。
玄真子的目光沉了沉,指尖拂过图上的小字,声音带着几分凝重:“这图是三百年前那位剑修回来后画的——当年他带了七位弟子去剑墟岭寻灵葫泉,回来时只剩他一人,这‘剑奴营’,就是那七位弟子最后的下落。”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古籍里的记载,“据说那七位弟子为了护他去灵葫泉,在紫罡区被剑罡困住,等他回来时,弟子们已被剑罡蚀了心智,成了只会挥剑的剑奴,连他的本命剑都认不出了。”
林宇心头一震,剑中残意虚影也跟着晃了晃,像是在承受那段记忆的冲击。玄真子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通体黝黑的珠子,珠子表面刻着细密的葫芦纹,入手微凉:“这是‘镇煞葫珠’,是当年那位剑修用灵葫边角料炼制的,能抵挡筑基初期以下的所有戾气攻击,还能暂时压制剑奴的凶性——你带着它,若遇到剑奴,把珠子往地上一摔,戾气散了,他们能清醒片刻,说不定能避开冲突。”
他又从书架最底层抽出个木盒,打开时,里面铺着张兽皮图纸,上面画着灵葫泉的细节:“灵葫泉不在地面,在剑墟岭最深处的‘剑窟’里,泉眼被一层‘剑纹罡壁’封着——那罡壁上的纹路和你灵葫的葫纹是反的,得用灵葫的灵气顺着纹路转三圈,才能打开。记住,泉眼的水是‘剑髓灵液’,只能让灵葫吸收,你们千万别碰——那水裹着剑墟的本源剑意,炼气期修士碰了,经脉会被剑意绞碎,连筑基期都得谨慎。”
“还有剑魂碑。”玄真子的手指落在图纸角落的石碑图案上,“碑在灵葫泉旁边,上面刻着那位剑修的‘剑意化形’心得——你剑中有他的残意,只有你能解开碑上的禁制。但禁制分三层,第一层是‘剑影试炼’,会出现你最在意的人或事的幻象,别被迷惑;第二层是‘剑意承压’,碑会释放出他当年的剑意,你得撑住才能看后面的内容;第三层……”他顿了顿,眼神复杂,“第三层没记载,只留了句‘心剑合一,方见真章’,你自己斟酌,别勉强。”
林宇接过镇煞葫珠和图纸,郑重收好。临走前,玄真子又递来个布囊:“这里面是三瓶‘固脉丹’,剑墟岭的剑意重,怕你经脉受损;还有块‘回春木牌’,若有人受伤,把牌贴在伤口上,能暂时稳住伤势。你们三个,楚清月筑基初期,能扛住紫罡区的剑罡;赵辰性子跳脱,但剑招扎实,适合探路;你有灵葫和残意,是核心——记住,保命第一,找不到灵葫泉没关系,别把命丢在里面。”
回到竹楼时,楚清月和赵辰已把出发的物资整理妥当——赵辰的铁剑缠好了灵草绳,剑鞘里还塞了片避罡甲片;楚清月的符箓分装在三个小袋里,每个袋子上都标了用途;璐瑶则把刚晒好的醒神草缝成香囊,给每人塞了一个:“剑墟岭戾气重,容易犯困,这香囊能提神,还能驱小股戾气。”
灵葫的虚影飘到物资旁,小叶子碰了碰镇煞葫珠,又碰了碰醒神草香囊,最后对着林宇点了点头——像是确认这些东西都能用。赵辰拿起镇煞葫珠掂了掂:“有这珠子,再加上我的铁剑,就算遇到剑奴,也能拼一拼!”楚清月则接过兽皮图纸,和之前的地图比对:“路线得再改改,从‘剑奴营’旁边绕,避开紫罡区的核心地带,能少遇点危险。”
月光爬上院墙时,璐瑶要回丹鼎堂的住处了,临走前,她又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布包,塞给林宇:“这里面是我培育的‘续灵草’种子,要是在剑墟岭看到合适的地方,就种上——这草长得快,能监测周围的戾气浓度,草叶发黄就是戾气重,变绿就安全。”林宇捏着布包,里面的种子小小的,带着淡淡的灵气,像藏着璐瑶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