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幽冥教，陈凡第一时间将阴冥珠交给了夜枭。黑袍人检查珠子后，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
“珠子里的神念……你看到了？”夜枭问。
“看到了。”陈凡没有隐瞒，“太虚仙人灭幽冥宗的事，你们早就知道？”
“暗影楼传承万年，知道很多秘辛。”夜枭收起阴冥珠，“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你能从珠子里看到那段记忆，说明幽冥宗最后的传承选择了你。”
“选择我？”
“阴冥珠是幽冥宗镇宗之宝，也是传承信物。历代只有宗主才能炼化，而珠子里封存的，除了那段记忆，还有幽冥宗的核心功法《九幽玄冥经》。”夜枭看着陈凡，“你该不会以为，那段记忆就是全部吧？”
陈凡心中一动，内视丹田，果然发现元婴中多了一团黑色符文。之前忙着突破和赶路，没来得及细查。
“看来你发现了。”夜枭说，“《九幽玄冥经》是地阶上品功法，专修阴冥之道，与你的吸星大法有互补之效。好好修炼，对你突破化神有帮助。”
“暗影楼要阴冥珠，就是为了里面的功法？”
“不止。”夜枭顿了顿，“这涉及到第二件事。不过在那之前，你需要先把幽冥教发展起来。三个月后，我会再来。”
送走夜枭，陈凡立刻闭关参悟《九幽玄冥经》。
九幽玄冥经共九层，前三层对应筑基到金丹，中三层对应金丹到元婴，后三层对应元婴到化神。陈凡现在是元婴后期，可以直接修炼第六层。
功法核心是“以阴炼神”，将阴煞之气转化为精纯的阴冥真元，温养神魂，壮大元婴。与吸星大法的霸道吞噬不同，九幽玄冥经讲究循序渐进，润物无声。
两种功法一快一慢，一刚一柔，正好互补。
陈凡尝试将两种功法同时运转。起初很不顺利，两股真元在经脉中冲突，但慢慢地，他找到了平衡点——以吸星大法吞噬外界能量，以九幽玄冥经炼化提纯，效率提升了三成。
七天后，他出关。
修为虽然没有明显提升，但真元更加凝练，神魂壮大了一截。更重要的是，他对阴冥之道的理解加深了，现在随手就能调动周围的阴气，对敌时能侵蚀对方神魂。
出关第一件事，召开教内会议。
总堂大殿，核心成员齐聚。风灵子、墨尘、影月、影杀、铁屠、赵元明，还有新晋的几位金丹执事。
“这半个月，教内情况如何？”陈凡问。
墨尘出列：“禀教主，战死弟子家属的抚恤已全部发放，重伤弟子得到妥善治疗。库房物资补充了六成，护山大阵修复完毕。另外，新招收弟子两百三十七人，其中筑基期五十一人，炼气期一百八十六人。”
“青岚宗和血煞宗那边有什么动静？”
影月回答：“青阳真人逃回青岚宗总宗后闭关疗伤，暂时没有报复动作。血煞宗副宗主陨落，内部乱成一团，几个长老在争权，无暇顾及我们。”
“这是我们的机会。”陈凡说，“接下来三个月，我要幽冥教在东州站稳脚跟。风灵子副教主，你负责教内弟子训练，特别是战堂，要练出能对抗元婴的合击阵法。”
“明白。”
“墨尘长老，你负责资源整合。我们手上有青岚宗分宗的十二座矿脉、九处药园，要全部运转起来。另外，加强与药王谷的贸易，我们需要大量丹药。”
“是。”
“影月长老，情报网继续扩张。不仅要盯着青岚宗和血煞宗，东州其他宗门，特别是那几个一流宗门，也要摸清底细。”
影月点头。
陈凡又看向其他人：“影杀、铁屠，你们各带一队战堂弟子，清理黑风山脉周边的妖兽和匪盗，顺便练兵。赵长老，青竹坊的生意要扩大，我需要更多的灵石渠道。”
众人领命。
会议结束后，陈凡单独留下影月。
“你对太虚仙人了解多少？”他问。
影月想了想：“太虚仙人是太一仙门的开山祖师，万年前飞升仙界。据说他飞升前已是此界第一人，曾以一己之力镇压魔道百年。关于他的记载很多，但大多经过美化，真实情况恐怕只有太一仙门核心层知道。”
“他灭幽冥宗的事，你听说过吗？”
“没有。”影月摇头，“正史记载，幽冥宗是内乱而亡。但如果阴冥珠里的记忆是真的……那整个历史都被篡改了。”
陈凡沉默片刻：“如果我告诉你，太虚仙人可能还在关注下界，甚至插手天元大陆的事务，你信吗？”
影月脸色微变：“教主的意思是……”
“只是猜测。”陈凡没有多说，“继续收集关于太虚仙人和上古正魔大战的情报，但要隐蔽，不要引起太一仙门的注意。”
“明白。”
接下来的三个月，幽冥教进入快速发展期。
在风灵子的严格训练下，战堂五百弟子练成了“五行诛魔阵”，五人一组，二十五人为一队，可困杀元婴初期。虽然面对中后期还是不够看，但至少有了对抗的资本。
墨尘那边，矿脉和药园全部恢复生产，每月能产出十万下品灵石和大量药材。与药王谷的贸易也很顺利，换回了大批修炼丹药。
影月的情报网扩张到东州七成区域，每天都有大量情报汇总。她筛选出有价值的信息，定期向陈凡汇报。
影杀和铁屠清剿了黑风山脉周边的十三股势力，缴获不少资源，也锻炼了队伍。
赵元明的青竹坊开了三家分店，生意越做越大。
三个月时间，幽冥教的整体实力翻了一倍。虽然高端战力只有陈凡一个元婴后期和风灵子一个元婴初期，但中层战力充实，底层弟子训练有素，已经具备了一流宗门的雏形。
这天，陈凡正在参悟九幽玄冥经第七层，夜枭如期而至。
“第二件事。”夜枭开门见山，“三个月后，太一仙门将在天都城举办‘万仙大会’，纪念太虚仙人飞升万年。届时，天元大陆所有宗门都会派人参加。”
“要我去？”
“对，而且要闹出点动静。”夜枭说，“具体来说，你要在万仙大会上，公开挑战太一仙门当代首席弟子‘凌霄子’，并战而胜之。”
陈凡皱眉：“凌霄子什么修为？”
“元婴后期，但他是太虚仙人的直系后人，身怀仙器‘太虚镜’仿品，真实战力堪比元婴巅峰。”夜枭说，“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加上吸星大法的特殊性，有五成胜算。”
“为什么要挑战他？”
“这是暗影楼的计划。”夜枭没有解释，“你只需要知道，这一战关系到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你赢了，暗影楼会全力支持幽冥教成为东州霸主；如果输了，之前的合作作废，噬空剑归我们。”
陈凡沉吟：“我有什么好处？”
“除了暗影楼的支持，你还能在万仙大会上扬名，让整个天元大陆都知道幽冥教和陈凡的名字。这对宗门发展大有裨益。”夜枭顿了顿，“另外，如果你赢了，暗影楼会告诉你关于太虚仙人的一个秘密——一个足以颠覆你对修仙界认知的秘密。”
陈凡眼神一凝：“成交。”
“很好。”夜枭留下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有三件东西：一件地阶上品护身法宝‘玄冥甲’，一瓶‘爆元丹’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三成战力，还有一份凌霄子的详细情报。好好准备，三个月后天都城见。”
夜枭离开后，陈凡打开储物袋。
玄冥甲通体黑色，表面有鳞片纹理，注入真元后能形成一层阴冥护罩，防御力惊人。爆元丹有三颗，每颗能维持三十息，副作用是之后虚弱三天。凌霄子的情报很详细，包括功法特点、战斗习惯、甚至性格弱点。
“看来暗影楼早就计划好了。”陈凡自语。
他收起东西，走出密室，来到后山山顶。
远处，幽冥教的弟子们正在演练阵法，喊杀声震天。近处，药园里灵草郁郁葱葱，矿洞中灵石闪闪发光。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绝不能毁掉。
“太一仙门，凌霄子……”陈凡望向东方。
这一战，他必须赢。
不是为了暗影楼，不是为了什么秘密，而是为了幽冥教上下数千人，为了在这残酷的修仙界杀出一条生路。
魔道之路，从来都是逆天而行。
既然天要阻我，那就捅破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