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天寒，新居宽敞的庭院里却暖意融融。腊月二十九，林向阳和周晓白就带着孩子们从城里回到了这座位于京郊、自带小院的二层小楼。这是林向阳用食品厂第一批分红购置的产业，白墙灰瓦，保留了四合院的围合感，却又明亮舒适，装了下水通了暖气，与拥挤嘈杂的老四合院已是云泥之别。
除夕一大早，林继业就带着妹妹林念安在院里贴春联、挂灯笼。十二岁的继业个头已窜到林向阳肩膀，眉眼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清秀中带着英气，正指挥着妹妹扶稳凳子。八岁的念安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冻得红扑扑，却兴奋地跑来跑去，银铃般的笑声洒满院子。
周晓白系着围裙，在宽敞明亮的厨房里忙碌。灶台上炖着鸡汤，案板上是切好的各色食材，很多是空间出品，品质绝佳。她如今已是“向阳食品厂”分管财务和后勤的副厂长，在商场历练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眉眼间的清澈与善良却从未改变。只是在厨房为家人准备年夜饭时，那种温婉居家的气质格外动人。
林向阳也没闲着，他正在客厅调试那台新买的彩色电视机。这玩意如今还是稀罕物，但对于身家丰厚的林老板来说，已不算什么。他身后，一张可容纳十五六人的大圆桌已经摆好，铺着崭新的桌布。
“向阳，葱不够了，你去院里拔几棵。”周晓白在厨房扬声喊道。
“哎，就来。”林向阳放下手里的天线，应了一声，套上外套走向小院角落的自留地。这里被他用改良过的空间土和稀释灵泉打理过，种出的蔬菜格外水灵。他弯腰拔葱，看着一双儿女欢快的身影，听着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响，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满足。这就是他奋斗多年，想要守护的人间烟火。
“爸！贴歪了！”林继业喊道。
“哥哥笨！左边高点！”林念安也跟着起哄。
林向阳笑着摇头，过去帮着调整了一下春联位置。“福”字倒贴，红灯高悬，年的味道扑面而来。
上午十点刚过，门外就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和爽朗的笑语。
“来啦！”周晓白在围裙上擦擦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林向阳快步走向院门。最先到的是五哥周兴华，开着一辆崭新的桑塔纳，风风火火地停稳，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跳下车，嗓门洪亮：“妹夫！晓白！赶紧接一下！老爷子老太太在后面，马上到！嚯，这院子真气派！”
他身后跟着妻子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那小子一下车就喊着“舅舅、舅妈”，然后直奔林继业而去，两人显然很熟络。
“五哥，五嫂，快进屋！”林向阳接过东西，周晓白也迎上来。
紧接着，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平稳驶来。大哥周建军先下车，依旧身姿挺拔，军人气度十足，只是眼角添了些许细纹。他扶着父母下车。周师长虽已退休，但腰板笔直，目光锐利；周母李婉茹教授则满脸慈祥笑容。
“爸，妈，大哥！”林向阳和周晓白连忙上前。
“好，好，这地方选得好，清净。”周师长打量着小院，满意地点点头。
“外婆！”念安像只小鸟一样扑进周母怀里。
众人还没进屋，又一辆轿车停下。二哥周卫国和三哥周建国几乎同时到达。周卫国如今已是市局副局长，威严日盛，但见到家人笑容温暖；周建国在市委身居要职，气度沉稳，提着两瓶茅台。四哥周振华稍晚一步，他是坐单位的车来的，如今是某大报的副总编，戴着眼镜，儒雅依旧。
小小的院落顿时热闹非凡。周家五个哥哥，除了老五在国企开车队，其他四位都在军政、公安、宣传系统身居要职，加上退休的老师长，这股力量无声却厚重。他们齐聚一堂，既是家庭聚会，也无形中彰显了林向阳如今所融入的圈层。
男人们聚在客厅喝茶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国家大事、经济形势。周师长关心地问起林向阳食品厂的情况。
“爸，向阳食品现在主打几个拳头产品，口碑很好，去年产值突破了这个数。”林向阳比了个手势，语气谦逊但带着自信，“最近在和外贸公司谈，想把咱们的传统糕点推出国门试试水。”
“好！有想法！”周师长赞许道，“实业报国，路子正！比你几个哥哥整天坐办公室强！”
周卫国笑道：“爸，您这可偏心了啊。我们维护社会治安、制定政策，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就是，爸，我现在抓精神文明建设，也很重要。”周振华推了推眼镜。
“你们那都是虚的，看看我妹夫，真金白银，解决就业，创造税收！”周兴华最是直爽。
众人都笑起来。林向阳笑着给各位兄长斟茶，心中感念。没有周家早期无形的支持和他救下周晓白的缘分，他的创业之路绝不会如此顺遂。当然，他自身的努力和空间的支持才是根本。
厨房里更是热闹。周家几个嫂子都系上围裙帮忙，周晓白反倒成了“总指挥”。她们聊着家长里短，孩子教育，其乐融融。
“晓白，你是真有福气，向阳又能干，又顾家。”大嫂羡慕道。
“当初向阳救你，我就说这孩子靠得住。”周母看着女儿女婿，满眼欣慰。
“妈——”周晓白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中午简单吃了面。下午，陆续有客人来访。先是于莉和阎解成，他们现在是向阳食品在城里的销售负责人，开着小面包车来的，带来了厂里最新出的精品礼盒。
“林厂长，周厂长，过年好！给老首长、各位领导拜年！”阎解成比以前胖了些，穿着西装，说话办事透着干练，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算计几分钱菜钱的叁大爷家儿子了。
“解成，于莉，快进来！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林向阳招呼他们。
随后，刘光天也骑着摩托来了，他现在是厂里的车间主任，技术骨干，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日子红火。他憨厚地笑着，放下带来的土产，对林向阳满是感激：“林哥，要不是您当年拉我一把，我还在院里瞎混呢。”
“是你自己肯干。”林向阳拍拍他肩膀。
甚至，傻柱也拎着两盒自己做的点心来了。他如今在食品厂食堂掌勺，收入稳定，人也平和了不少，见到周家一众人物，有些拘谨，但对林向阳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向阳，过去我混，对不住。谢你不计前嫌。”
“柱哥，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过年，不说那些。”林向阳给他递了支烟。
看着这些从四合院走出来，因为跟随自己而改变命运的人，林向阳心中感慨。贾家无人到场，听说棒梗后来还是走了歪路，进了监狱；秦淮茹辛苦一辈子，老了身体也不好；易中海更是早几年就郁郁而终。许大茂出狱后不知去向。那些曾经的算计与伤害，早已被时光和成功远远抛在身后。
暮色渐合，华灯初上。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许多食材得益于空间，色香味远超寻常。正中是周晓白炖了一下午的佛跳墙，香气四溢。
众人落座，周师长坐了主位，林向阳和周晓白分坐两旁，孩子们另开一桌。
林向阳站起身，举起酒杯，目光扫过满堂至亲好友，心潮澎湃：“爸，妈，各位哥哥嫂子，还有咱们的老朋友。这第一杯酒，敬团圆！敬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缘分，敬越来越好日子！”
“敬团圆！”所有人都举杯，笑声和祝福声交织。
席间，周兴华最是活跃，讲着运输路上的趣事；周卫国说起几桩破案的惊险；周建国分析当前经济政策；周振华则分享文化界的动态……林向阳和周晓白不时补充，说起创业初期的艰辛和趣事。老人们听得津津有味，孩子们瞪大眼睛。
“……最难忘啊，还是当年在山里，向阳把我救出来。”周晓白微醺，脸颊绯红，看着丈夫，眼中柔情似水，“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了。看到他，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桌上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善意的笑声和感慨。
“缘分啊！”
“英雄救美，佳话！”
“向阳这胆识，那时候就看得出来！”
林向阳在桌下轻轻握住周晓白的手，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年夜饭吃到高潮，窗外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林继业早就坐不住了，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去吧，注意安全。”林向阳笑着点头。
孩子们欢呼着冲出院门，刘光天的儿子、周兴华的儿子也跟着跑出去。不一会儿，清脆的鞭炮声和欢笑声就在院外炸响，绚烂的烟花偶尔照亮夜空。
大人们移步客厅，看着春晚，聊着天。窗外是孩子们的欢笑和鞭炮声，窗内是温暖灯光和家常絮语。
周晓白靠在林向阳肩头，看着电视里热闹的节目，轻声说：“真像一场梦。从那个冰冷的四合院，到现在……”
林向阳揽住她的肩膀，目光温暖而坚定：“不是梦，是我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路。”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里有烟花明灭，也有无尽星辰。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他历经坎坷，终于将这副昔日重担，挑成了今日圆满。而未来的路，还将与身边这些人，一起继续走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