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回家,姐先下车,进屋。我下车搬行李。婷婷提着茶叶陈皮在我旁边守候,惴惴不安。
我问:“怎么啦?”
她看了看姐的房子,说:“这就是你家吗?”
我回头看这个刚住上不到一个月的家。
姐的家是上上一代传下来的,是以前的小洋房,共两层高。一楼是饭厅、客厅、厨房、客卫。还有三姐的房间都在这一层。二楼,是主卧、次卧和客卧。主卧是姐的父母的房间,次卧是姐的房间,我现在住的客卧。每个卧室都配卫生间,大小不一。客卧最小,配一个淋浴间、坐厕、洗手台。主楼外有一个小花园,其他家的花园大多数都改成停车库,只有我们家还保留着。花园里有一棵紫荆树和摆放着各式花草盆栽。姐说这里以前是阿姨在打理,现在是三姐打理。花园外有一堵红砖墙,上面靠着邻居那一面爬满了从隔壁楼延下来的爬山虎。花园里从大门口到房门小路上还放着一张长椅,听说以前姐的爸爸和阿姨经常坐在这里看花赏月,很是浪漫,有时候姐也会在这里发呆。这就是我家,可能我见过太多豪宅,并没有觉得这家是一间豪宅,就像是城中村的屋子外面多了个花园,而且房子和房子之间可以看到天空而已。不过在婷婷的观感里面,这间房子还是有点震撼的。
我从思绪中回来说:“对啊!”
婷婷怯生生地说:“我听同事说过,你们是住小洋房的,本以为是那些城郊交界自建的楼房,但真的来看看,才知道这就是文艺片里的小洋房,不是,我有点慌,要不,我改天来吧!我真的没有准备好。”
我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你的骄傲今天是怎么回事?那个第一次见我就想盖戳的人,今天去哪里了?怎么啦,现在想擦掉吗?我告诉你来不及了。“
婷婷生闷气地打了我一下,说:“都是你,哪有人第一次见面,送茶叶陈皮,这么奇葩的。你分明就是耍我,你是不是就准备……”
我警告说:“有些话说出来会伤人的。”
“哼!”婷婷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怎么办嘛,我真的很怕啊!”我摘下墨镜,抓着她的肩,深情对望,渐渐靠近。
婷婷一手抵着我的肩,说:“你有病吧,我现在是害怕,不是要你亲我。”她说着又生气地擂了几拳。
“有名人说,亲吻能给予爱人力量的。”我走近她。
“哪个名人说啊,我看就是你,骗亲名人,不要过来。”婷婷誓死一手抵着我肩,不让我靠近。
此情此景,我当然殊死贴近。
“咳咳,没打扰你们吧?”姐站在大门,捂着额头。
三姐在一旁掩着嘴发出姨妈笑。本想缓解她紧张的情绪,现在好了,婷婷直接尴尬得原地升天。姐,真有你的。
我见避无可避,只好牵着婷婷的手,说:“三姐,这是我的女朋友,冯婷婷。今天带她回来,和你们见面的。”
“快进来吃饭啊!”三姐很是高兴。三姐和姐相继走进屋里,我牵着婷婷走进去。
“都是你,现在第一印象都给你搞没了。我本来是盐系的,现在被你弄成逗逼了。”婷婷埋怨说。
我不敢相信地说:“你盐系,你打羽毛球,把我打趴。登山,把我累瘫了。你还敢说自己盐系?”
婷婷骄傲地说:“我的盐,加钙的!”
我笑了,加钙盐系,原来除了我,还有人能发明新词的。我正在想骗亲名人和加钙盐混搭组合时,脸突然被人啄了啄。
“算了,被你骗到了。”我这么努力逗你,就啄一下,几个意思嘛!我正要转头,她一手把我的头别过去。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走回家中。
三姐招呼我们到餐桌,刚刚我和婷婷在外面嬉戏时,三姐已经用微波炉加热了菜品。
白切鸡,豉汁鳝段,烧肉炒韭菜,上汤浸番薯苗,花胶响螺炖猪腱,摆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真的我回归的那天都没有这么丰盛。
姐坐主席位,三姐和我坐两旁,婷婷坐我旁边。
“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买什么好,就买这些,希望你们别嫌弃。”婷婷拿出茶叶和陈皮。
三姐看都不看一眼欢喜地收下了,说:“下次来,不用买东西过来了,当这里是自己家就行。”
“谢谢三姐,谢谢,姐。”婷婷最后一个字,有点犹豫。
“吃饭吧!”姐说,“郭夏炎,盛汤啊!”
“是的,是的。”一回来就被奴役了。
“我来吧!”婷婷说。
“不用,你是客人,就让夏夏来吧!”三姐目不转睛地盯着婷婷说。
我给我们四人每人都盛了一碗汤。
“喝吧,喝吧,当自己家就行了。”三姐对婷婷说。
婷婷尴尬得无地自容。
婷婷被三姐,盯的不自在的,三姐,你别总盯着人家啊。
“三姐,小心烫,你的碗在下面,不是在对面。”
她们都笑了,三姐没有再一直盯着婷婷,她说:“三姐,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嘛!”
三姐,你真会说话啊,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姐的。
“三姐,我是不存在的对吧!”姐说。
“你,看习惯了,没感觉。”三姐刀了一句。婷婷已经被她们一唱一和,调戏得面红耳赤了。
姐翻了个白眼,把矛头指向我,说:“都是你,郭夏炎,所有人和你相处久了,都会被你带偏的,三姐以前都不是这样轻佻的。”
这样都能摊上我。
“姐,你得承认,你年高了。”我猝不及防地被她薅了头发。
“你说什么?”
三姐见怪不怪,好像没事发生一样地问婷婷:“婷婷,家里有什么人啊?”
婷婷看着姐厮打着我有点担心问:“不是,他们?”
“有客人在,你怎么还敢薅头发,你有没有家教的。”
“看你这思春的样子,都跑不掉的了,都不算客人的啦。我现在就得报刚刚的仇。”
三姐莫名地笑了笑,婷婷喝着汤,呛了一下。
“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天天都这样,我都看腻了,婷婷,老家在哪里啊?”三姐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真的越来越暴力,更年期要到了,应该找个人调理一下啊,上次来春游的明晨挺好的,找找人家嘛!”
“老家在珠海,家里有爸爸妈妈。他们?”
“你还敢乱说,不是你乱点鸳鸯谱,他现在会缠着我不放。”
“不喜欢明晨,那么考虑一下,那个吴清嘛!”
“你别再扯些有的没的。”
三姐突然过来,拍开姐的手,说:“什么,春蕾,夏夏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服了,还以为三姐这么好心救我,原来是想问姐的终身大事。真像为子女操碎心的老母亲。
婷婷摸了摸我的头,说:“你没事吧!”
“暂时秃不了。”
“三姐,你不是查家底的吗?干嘛问起我来。”
“我两手抓。夏夏,那个明晨怎样的人啊!”
我揉了揉头皮。
姐瞪了我一眼,不让我说。
“三姐,不方便说。”
姐岔开话题说:“好了,别光顾着说吃饭啊。”
我给她们都装上饭,这个家可能就我知道,她们各自吃多少了。
我夹起一块鸡腿,她们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平时也没见你们盯着我夹的菜啊,怎么今天,就那么关心啊,一人一块,好了吧!真是的,没有手吗,要不,喂你们吃好了。
我们边说说笑笑,边吃饭,吃着吃着,三姐又问起婷婷的家底,从冯爸爸妈妈的职业,问到他们的爱好,衣着,好像就是为我见家长做功课。
“三姐,够了,够了,你再问,底裤藏哪都给你问出来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婷婷笑了,夹了块鳝段,奖励我。
“有刺!”
姐推了推我的头,说:“多大个人,有刺。”
婷婷笑着没有理会我的调侃。
“又不是要你拆,你搭什么嘴嘛!”
“婷婷,你爸爸妈妈……”三姐还想查家底。
“三姐,吃饭,吃饭。“我立即转换话题。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吃顿饭,能吃上一个小时的,感觉我们在吃饭,但更多的时候在聊天。婷婷在我们日常的三角对峙中艰难见缝插针。
吃完饭,姐拉着婷婷到客厅,吃水果,喝茶,还指使着我去泡茶。三姐收拾碗筷,切水果。姐,我是知道她喝什么,晚上没什么工作要做,喝百合花,三姐是茉莉花,因为她们的缘故,我都被逼喝起花茶,我的是随便喝。
“婷婷,要喝什么啊?”我问。
“有什么喝?“
“有玫瑰,金盏花,勿忘我,百合,茉莉。”
婷婷很是犹豫,也对,这喝花茶这种事,不是到一定年纪是不会做的事,
“没事,我调配一壶给你。”
我走到厨房,三姐已经把水果切好,拿去茶几。
婷婷走到我旁边,我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摆着个各种茶叶,干花干草干果,取出四只玻璃壶,向里面投放各种花草果茶叶
“这一壶,是给你的。”我挑选,茉莉,勿忘我,柠檬草,罗汉果。“
“怎么我的那么多。”
“当然了,我的女朋友当然要最用心的。“
她呆呆地看着我。
“怎么啦?”
她摇了摇头。
“郭夏炎,好了没。”
“好了。”我说,“婷婷,你帮我拿两壶。”婷婷提着两壶和我回到客厅沙发旁。
姐和三姐,坐一边,正吃着水果看电视剧,我把水壶放上电磁底座上,和婷婷坐另一边。
三姐说:“婷婷,吃水果啊!”
“嗯!”婷婷拿了块西瓜吃,她吃了一口,说:“好甜。”说着递过来,我摆了摆手,她自己就啃起来。
姐问:“夏夏,你这次出差应该带手信吧?”她不提起手信这事,我倒忘了。
“有,有。”我翻找行李箱。
三姐说:“婷婷喝茶。”
“嗯,好。”
“好喝不?”
“嗯,挺好喝的。味道有点特别。”
“当然了,夏夏什么都往你的壶里放。当然特别。”
我把手信拿到茶几,说:“姐,你的雪花膏。”我把两盒雪花膏递给姐。
“呵呵,雪花膏啊,你可真节俭啊!”
“不要就算。“
“算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真的这货色只能塞仓底的。“
“春蕾,你不用就给我用。”
“好了,给一盒三姐。这不是正正两盒嘛!”姐把一盒分给三姐。
婷婷眼睁睁地看着姐和三姐瓜分了两盒雪花膏,很是不甘。不是,小姐姐,你这年纪,吹弹可破的用不上吧!
“三姐,这是给你的鲜肉月饼。”
三姐很是高兴,说:“正愁,没点心配茶,我拿去加热一下。”
婷婷看了看我空空如也的手。
姐一面期待,喝着茶等着吃瓜。
我装着无辜地看电视。
婷婷终于忍不住,说:“我的呢?”
“啊,对,我放在哪里,我买了的。”
婷婷很是着急地找我的行李箱。
“你买了什么?”
“我买的了,就放在行李箱里。”
“没有啊!行李箱里都是你的臭衣服。”
“别翻哪袋子,都是底裤。”
“咦,你好变态啊!这么大袋的底裤。”加热鲜肉月饼回来的三姐和姐都笑个不停。
姐在一旁说笑:“找别的地方。”
“没有啊,都是衣服,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你再认真找一下嘛!肯定再里面的。”姐和三姐吃着月饼,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俩。
婷婷十分努力地翻找,都快把我的行李箱翻个底朝天。
三姐看不过眼,说;“婷婷,别找了,他肯定没有买,在耍你的。“婷婷听后生气转过身看我。
“没有,我肯定买的,就是不知道放哪里的。”
“箱子都找过了,没有。”
“箱子没有,肯定在别的地方。”姐在推波助澜。
婷婷像是明白姐的话外音,走过来,搜起我的身上的口袋。
姐和三姐,等着吃瓜。
婷婷在我的外套的袋子,找到一个类似戒指盒的东西。
姐和三姐,大叫一声哇。
“春蕾,说夏夏不是你弟弟都不行,这种浪漫性子,跟老爷一模一样。”
“好的不学,学坏的而已。”
婷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手足无措。
“婷婷……”
“你别说话。”
“我……”
“你不要说话啊!这,这……”
“你……”
“我才二十六岁,我……”
“我……”
“我不是不想,但,但……”
“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啊!”
“冷静。”
“我冷静不了,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们才相处一个月而已,你就要和我……”
“你听我……”
“我不听,你总能哄人的,要是你哄得我答应你怎么办,我怎么和爸妈交代。”
“你想太多了……”
“我怎么能不想,这还有很长得路要走的啊。我怎么办嘛?”
姐和三姐,笑得肚子痛。
我麻利地打开类似戒指盒的东西,她们两个立即站起来看,里面赫然是两条发圈。
婷婷看到两条发圈,一时脑子短路了,举手就要扔过来。幸好我早预习这种情况,连忙夺过她手中的盒子,她踩了我一脚,跑出去。
“郭夏炎,你玩大了!”
我跟着跑出去。
婷婷走不远,我跑上去,捉住她的手。
“干嘛,很好玩吗?”婷婷眼睛红红的,要哭要哭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行不行。”
“哼。”她使劲踩我一脚,又走开。
我走上前,有捉住她的手,说:“下次,我还玩行不行。”
“去你的。”她一手将我推开。
这次,我跑上前,抱着她,说:“下次,等你准备好了,我再给你惊喜,不过你要提醒我啊!”
“我准没准备好,你不知道吗?”
“嗯,我会知道的。”
“我的礼物呢?”
“你不是扔了吗?”
“啊——”
“开玩笑的。”我把盒子给她。
她打开盒子,问:“这是什么?”
“发圈。”
“我说发圈上面的东西。”
“玉雕的生煎。”
她把弄着四个玉生煎,说:”你送玉石给一个90后,好老土啊!“
“老土啊,哪就算了。”
“什么,你送给人家的礼物,就是人家的,收不回的。”她拿起发圈,用它们纯熟地扎了一条马尾,甩了甩头说:“好看吗?”
在街灯衬托下,她简直美不可方物。
“我家的婷婷,怎么弄都好看。”
“我家,我家,你说得挺顺口的。”
“我练习很多遍了。”
婷婷静静看着我。
街灯照着,地上的两个人影渐渐靠近,近得看不清五官,周围有电视声,有炒菜声,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有狗的呜咽声,还有另一只狗的呜咽声,有一只猫经过吓了一跳的喵的一声,有远处汽车驶过的压马路声,有鸟在树上的咕咕声,它还一直咕咕叫了很久,可怜的单身鸟,被喂了太多狗粮,撑了掉在地上,发出沉厚的“噗”的一声,吓得这两个人影分开。相信这两个人影知道下次撒狗粮要远离单身鸟,不然会被打断。
我舔了舔唇,有点甜,说:“这位小姐姐的法式……”
“不许你评价。”
我又舔了舔唇,还是有点甜。
“你好烦,不许你伸舌头出来啊!”
“你说现在,还是以后?”
“现在。”她笑着打了我一下。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牵着她的手走回屋。
“你刚刚吃了什么。”
她笑着靠过来,说:“西瓜。”
“今天的西瓜,好甜!”
她推开我,又拉着我的手,说:“不许你再说。”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还有什么不许的。”
“不许你不爱我。”
“这个我答应你。”
我和婷婷回去了。
姐和三姐依然在客厅。
“这,半个小时,婷婷,你跑多远了。”姐取笑说。
婷婷没敢回答。
“婷婷吃月饼,不用理她的。”三姐说
“哦。”婷婷拿起一块鲜肉月饼,吃了一口,说:“好吃!”
“你现在吃什么都是好吃的。”我说。
婷婷把她吃了一半的月饼递过来,说:“好吃,你尝一下。”
我把她的半个月饼吃了,点了点头。
姐看了看,我和婷婷,说:“都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回家挺危险的,今晚留在这里过夜吧!”都不知道姐是什么葫芦卖什么药,居然那么轻易要留女孩过夜。。
婷婷看了看我。看我干什么,你留不留我都可以的啊。难道你要回家,我不送你吗?
“哦,还有啊,这一去一回的,其实也挺晚的,这夏夏又是出差回来的。”姐,你究竟要干什么,硬要婷婷留宿。
“我还行,不是特别的累。”
“反正我们这里有空房,婷婷你不习惯两个人睡得话,可以睡我爸妈得房间。”这分明是陷阱题,是不是都得是。
我在帮婷婷解围说:“这打车也挺方便的。”
“夏夏,你……”婷婷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当然希望你留下啊,但这是你愿意的,不是被逼的啊。
我支支吾吾地说:“这不,留下也可以。”
“那就留下啊!我有套新睡衣,刚买的,还没拆呢。婷婷,你今晚就到我房间洗澡。至于睡哪里你决定,都行的。”怎么这说的这么暧昧。
我尴尬地笑了笑。
“既然留下来,就不急着走了,我们再吃吃喝喝。”
“我去整理一下,老爷太太的房间。”三姐说着走上楼。她们两主仆,又要干什么。我怎么感觉又被设计了。
我们这饭后的茶话会,一直聊到十一点,三姐早早就回房睡。十一点时,姐带婷婷回自己的房间,让她在她自己房间的卫生间洗澡。我也回自己的房间整理我的行李,和洗澡。十二点时,我正躺在床上睡意朦胧之际,听到敲门声。
我走去开门,只见婷婷穿着一件合身的睡衣抱着一个枕头站在我房门口。
“你怎么啦?”
“我想和你睡。”
“你也太胆大了吧!第一次去男方的家就要和他一起睡。”
“我怕。”
“你不是和我姐一个房间的吗?”
“那是郭总,我怎么敢和她一个房间。”
“那,你就是去姐的爸妈的房间吗?”
“叔叔阿姨的房间里,挂着他们的婚纱照,我怕。”三姐好一个整理房间啊!这两主仆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你还是到我姐的房间吧,我怕我会擦枪走火。”
“郭总的房间,关上门了,我不敢进去。你看我枕头都抱过来了,今晚就放在床中间嘛!”
“不是,你一个美人在我床上,又是我女朋友,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
婷婷委屈地说:“那我睡地上行了吧!”
“我怎能让你睡地上。”
“你刚出完差回来,我也不能让你睡地上的。”
“我睡沙发,你睡我床。”
“你就这么讨厌和我睡一张床吗?”
“我不讨厌,我恨不得天天张开眼看的是你。”
“那你就让我和你睡嘛?”
“不是,你不要说的那么暧昧。”
“出差时,你说我是你的充电宝,想每天都抱着我,你是不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你就是我的充电宝啊。”
“那你还杵在门口。”
“不是,不方便。”
“我大姨妈才走几天。”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啊,我当然行。不然就不会不方便啊。”
“你行又不方便的,几个意思嘛?”
“我床太小了。”
“我都看到的,是双人床。”
“我习惯大字睡的。”
“那你不能改一下习惯吗?”
“能,当然能。”
“那我可以进去睡了。”
“不是,习惯不是一时三刻能改的。要慢慢来。”
“我能陪你一晚练习的。”啊,这女人怎么现在那么能掰。
“你们两个,能不能顾及其他人的感受,这些话关门说嘛!”姐突然发话。
“姐你没睡呢,快开门。”
“我睡了,刚刚是我梦话。”
“说梦话,说得那么有逻辑的嘛?”
“我睡了,别再吵了。”
“那我是要进房间吗?”
“不然呢!”
婷婷二话不说,走进我的房,躺在我的床,掀上我的被。感觉她就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果然是初次见面就盖戳的女子。
我回到床上,她如小猫般钻进我怀,身体柔乎乎,软绵绵,香扑扑的,散发着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你不是说,我们两中间会隔着个枕头吗?”她拿起一个枕头,放在中间。但空出的一半是怎么回事。
“我说床中间,不是人中间。”她声音变得慵懒无力。
“我看人中间,你都会把枕头放在两人腰间,或者竖着放鼻子上。”
“嗯。”她只应了一声,一手搭在我的腰上,一手自然卷手置在我胸前,我低头看,她已经快睡着了,看着她安睡的样子,我也被感染了,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第二天,我醒来时,看着两只眼睛在眨呀眨,我没回过神,仰后一点,看到婷婷的脸,才舒了口气,
“干嘛,我很丑吗?”小姐姐啊,我多少年,没和别人一起睡,第二天醒来只看见一双眼睛,怎么都不适应的啊,不是,你没事凑那么近干什么。
“张眼就看见小仙女,有点不自信。”我抽出脚起身,说:“起来吧!你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婷婷吓了一跳,起身,下床,自言自语,“对哦,都忘了要上班了。”
“我去哪里洗漱啊!”
“去我姐的房间啊,我这里都是男人用的东西。”
婷婷,打开门,惊叫一声,又回来关上门。
“干什么?”
“郭,姐和三姐都在下面。”
“婷婷啊,我房里有一套新的内衣,你去我房间洗漱吧!”这连内衣都准备好的,看来是谋划很久了。
“好的,姐!”婷婷灰溜溜地开门,到姐的房间去了。
我走出门,只见三姐拿着婷婷昨天的衣服进姐的房间,说:“婷婷啊,你的衣服,已经帮你蒸汽消毒了,我就放在床边。”这内衣都准备好,怎么不准备成衣。
“哦,谢谢三姐。”
“婷婷,弄好就下来吃早餐,我送你回公司。”姐说。
“哦,好的,姐。”婷婷说。哇,感觉我才是来作客的。
我洗漱后下楼吃早餐,小声问:“姐,你到底干什么?”
“吃早餐啊!”
“我说的是你和三姐的一连串,谜之操作。留宿,合身新的睡衣,内衣,但又不买成衣,还载婷婷回公司。”这些不是明摆着要宣示主权,而且我感觉婷婷也察觉一二,正有意无意配合。
“公司总有人贼心不止,我帮你宣示一下,不用谢我的。”谢你的头,又在坑我。
“谢了,姐。”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么敷衍,就别说了。”
婷婷换好衣服下来,吃过早餐就和姐一起回公司。
我回房,整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
敏倩发来微信,说:“夏夏,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说服郑兴。他终于和我坐下来好好谈,现在,我们开始备孕了,谢谢你。还有你给我的那两篇东西,我都挺喜欢,郑兴也很喜欢。下次你来,一定要到我家坐坐。”
接着我就收到银行短信,十万元的转入。我把五万转给陈思君。
陈思君隔了很久淡淡地回了句:“谢了。”
然后是郑励的微信,说:“你的那篇东西,我看了,太矫情了,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期望,还有,我都问过其他人了,所以我只会给你十万,当作你保守秘密的钱,我警告你别想敲诈,我有整个律师团队,是真的律师,不是胡诌的。”
然后又是一个银行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