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走出门外，给楚谅行礼。
“陛下，郡主暂时稳定下来了，这药虽然霸道，但并不是不可除。微臣为郡主施针，毒性已去大半，待郡主吃些药慢慢调养，便会没事了。”
闻言，楚谅松了一口气，想进去看看秦窕娘，迟疑了片刻，又问道：“郡主她——”
太医怕他进去看到秦窕娘发现什么端倪，忙道：“陛下，郡主需要静养，现在已经睡下了。”
楚谅点点头，终是没有进去。
“王顺，好生照看着郡主，若郡主有何差池，唯你是问！”
王顺应是，楚谅看了眼秦窕娘的门口，离开了这里。
北盛使团看到了全过程，实在窝囊又丢脸。
不用查他也知道，柳意湄脱不了干系，处置她也不算冤枉。
只是，这大业的面子到底是丢了。
确定楚谅离开之后，秦窕娘带着扶茵悄悄来到溢香阁。
在门前，秦窕娘看向扶茵：“东西准备好了吗？”
扶茵点点头：“放心吧姑娘。”
秦窕娘推门而入，柳意湄坐在床边，神情颓败。听到门想响，柳意湄眼睛里有了些波动却是没有回头。
“德妃娘娘这是等着我来？”
秦窕娘轻声开口，柳意湄嗤笑一声：“我想了好多种可能，想着都是谁来，可千想万想，没想到竟是你。”
“我虽然讨厌你这张脸，可我并不记得对你做了什么。你今日来，是为谁讨公道来了？”
秦窕娘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又看向柳意湄：“为我在乎的人们。”
柳意湄笑着，即使素面朝天，不饰钗环，却也依旧是风姿照人。
“你总得说说为谁啊，要不然午夜梦回时，我如何回忆这些年的事情。”
秦窕娘脸色变了变，道：“几个月前，你亲手为皇后娘娘灌下哑药，娘娘惨死，你就不怕她来找你索命？”
闻言，柳意湄脸色一变，看着秦窕娘的脸竟是觉得有些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
秦窕娘笑笑：“德妃娘娘别害怕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找我索命做什么？是楚谅逼的她祭天，也是楚谅下的旨意，与我何干？”
秦窕娘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与你何干？你可知，被人灌下哑药，临死前说不得喊不得的滋味？烈火炙烤痛苦不堪，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德妃娘娘，你可想试试？”
柳意湄看着秦窕娘，脸色逐渐发白，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惧：“你……你是梅淮音？你没死？”
柳意湄像是不敢相信，使劲回忆那日的情景：“怎么可能！你那日明明都烧成灰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可能老天爷可怜我？”秦窕娘看着柳意湄的神色，突然觉得她这个德妃娘娘做得很失败。
秦窕娘放开她的下巴，把她甩到一边：“我倒是还想问问你，为何要将扶若卖到醉韵楼去？”
柳意湄却是微微皱眉：“我什么时候把扶若卖到醉韵楼去了？”
“不是你？”
柳意湄冷哼一声：“虽然我是坏，可我做过的事还不至于不承认！扶若不过是个宫女，那日她惹我不开心，我也只是打了她，还不至于把人卖到醉韵楼去。”
“可，可宫里人都说你把她打死了！然后她就出现在了醉韵楼！”
扶茵情绪激动，顿时跳到柳意湄面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