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意所说的话，相当于将公司的底牌透露给了张野。
目前不少导演就是个工具人，不管是公司还是制片人或监制，甚至乎一个明星演员都能左右想法。
按照华国影视圈的规则，导演应该是一方剧组的主导核心。这种能左右演员生杀大权的权力，才是令那些导演所向往的。
同时也能获得足够多的名与利。
往前几年，很多导演就真是工具人。为了恰饭，脏活累活都要干，连署名权都被一些明星演员给抹掉了。
“真的？”张野明显有些意动，脸上的喜色没有掩饰。
“这项权力我能做主给你，但并非毫无条件。”
张野并不意外荣意会这么说，反正圈内这样的行为并不罕见。
尤其是那些明星，也有导演梦。容易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强加给导演。
以此‘借壳上市’。
至于塞演员，那就更别提了。
如今整个娱乐圈，有能力拒绝资方塞演员的导演，寥寥无几。
“请说。”
反正张野打定主意了，只要荣意提出的要求不是特别过分，他都可以接受。
“首先导演一部作品时，你可以发挥自己的奇思妙想，但绝不能随便隐射社会等问题。其次，绝对不能宣扬一些极为不正的三观，包括负能量爆棚且毫无正能量的剧情。”
张野扬起了左手，示意有话要说。
得到荣意的许可后，他便说道：“其实像那种负能量爆棚的剧情，我不太会拍的，因为这样容易过不了审。
作为一位导演，首先要让自己拍摄的作品活下来，才能谈及梦想和其他。
另外在我们国家，那些老百姓都不太喜欢这些全是负能量的作品，顶多就是成为一小搓人眼中的神作。
我想要成功，那必须迎合其他人。只有我的地位得到了无数人的认可，或许可以挑战一些不符合普罗大众审美的作品。”
张野很久以前就知道一件事。
有些大尺度的作品小导演不能拍，但大导演能拍。这种限制很正常的，如果不知名的小导演也可以拍摄，那么很容易为了利益瞎搞瞎拍。
而能成功大导演的人，却会有多方面的顾忌。
“嗯，你有这方面的认知，挺好的。”荣意听到这些话，他对于张野的认可度提升了许多。
他比较讨厌那些有点能力就瞎搞的导演。
“既然这样，有些话我也不多说了。但有件事情我要跟你提一句，如果是拍摄我编剧的作品，请尽量不要随便改人设和剧情，除非你能说服我。
如果是公司或你个人购买的剧本和编写出来的，那就另说。”
“没问题。”张野舒了一口气。
他对于这些问题，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更何况条件比他想象的要宽松许多啊。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荣总。”张野笑了笑。
等对方离开后，荣意将这些事情告知了李琳。与张野的相关合同和待遇的细节，自然是由李琳搞定。
只要不出意外，签订了相关合同后。
《最后的我们》相当重要的一环算是搞定了。
没多久后，荣意又见到了另外一位导演。
如今为了生活，将自己的要求降低的专业导演。
可问题是，他经历过创业失败，作品扑街的多番灾难后。那些曾信任他的公司或资本，是不会给他机会了。
当然了，他就算破产，也比许多普通人生活要好。
给一些网剧拍片子恰烂钱还是没问题的。
“林先生，请坐。”
荣意对着眼前这位有些发福且秃顶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声。他认识的一些圈内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秃顶好像并不罕见。
“谢谢荣总，你叫我宗杰就行。”
这位名叫林宗杰的导演，表现地很是客气。
他自然知晓荣意的身份，但并不可能直呼名字吧？尤其是他有极大的可能要加入天意文化，提前适应新身份也挺好的。
直接叫宗杰？
荣意还真叫不出口，对方的年龄可比他大多了。这像是同辈或者以长辈身份自居一般。
“林导，我想再问你一遍，你知晓自己应聘的是什么职位吗？”
荣意还是觉得这个称呼好一点，叫‘林先生’就有些过于客套了。
林宗杰点点头，他很清楚自己应聘的工作：“是副导演没错，这个是不会搞错的。”
不是他愿意，而是他想当导演又如何？没人要啊。
那就从头再来。
用他的故事，书写一篇名为《顶级电视导演从副导演开始》的小说。
咳咳…瞎扯的。
“那你清楚自己的定位吗？”
“在剧组里，一切指挥听导演。在公司里，一切指挥听老板的。当然了，如果以后公司觉得我还行，能不能给我机会再试试导演一部作品啊？”
“天意文化从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功之人，也乐意给人机会。”
有了这句话，荣意对林宗杰挺满意了。
看样子在社会上尝试过失败滋味的中年人，更清楚社会的残酷。而不是像其他年轻导演经历过失败后，还可以搭上一切去搏一番美好未来。
年轻，在某些时候，也是资本啊！
有更多失败重来的资本。
当然，他这句话所说的条件，就不像是对张野那般宽松了。
不同的年龄和要求，都会带来不一样的选择。
如果他只是说得好听，对天意文化所产生的功劳并不大，那荣意就不会给他机会啊。说到底，只要获得荣意的认可就行了。
更何况目前的荣意需要一位有专业能力的副导演辅助他。
而不是那种‘客大欺店’的导演。
“谢谢荣总，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荣意听到这句话，很想来一个恶趣味的拒绝，称不情之请就不要说了。
但真的没必要。
尤其看到对方的脸上，充斥着一股近似乎讨好哀求的表情后。
因为成年人的奔溃，可能就在一瞬间。
“请说。”
可以说，但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之前跟我创业的伙伴有好几位，能力也不俗，能不能也加入天意文化啊？我敢保证每个人的能力都非常不错。”
荣意立马懂了，看来是希望自己的患难之交也加入天意文化啊。也有可能是拗不过面子，帮人询问的。
想来天意文化养老吗？
但问题来了，这样的关系是最适合抱团了。
“林导说他们能力不俗，我是相信的。”
这玩意很好揭穿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行了。就算是有滥竽充数的，多试几次总会露馅的。
“但是，人品呢？能力强很重要，但人品更重要。”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绝对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