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转身回屋，拿了自己的工具包，准备去厂里。出屋时，正好看见易中海拿着东西出门，低着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
何雨柱脚步也没停，径直走了过去。有些账，不急在一时，等他把手里的事忙完了，再慢慢跟易中海算。
轧钢厂的试验车间里，何雨柱刚穿上工装，韩齐就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柱子，跟你说个事，昨天晚上，工业部的人来找过我，说要给你记个大功，还可能给你升职呢。”
“升职？”何雨柱愣了一下，“升啥职？我这还没毕业？”
“好像是让你挂职，有可能是技术科的副科长，正在审查，让你专门负责多联辊热轧机的推广和优化轧钢厂老旧设备的工作。”韩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还是你厉害啊柱子，你这才多大，就又是工程师又是副科长的，比我可强多了。”
何雨柱很平静。对他来说，现在职位高低不重要，过得舒心平稳最重要。
“对了，李梅呢？”他问道。
“还在控制室呢，说发现点小问题，正在调试。”韩齐说。
正说着，李梅从控制室跑了出来，脸上带着点兴奋：“何师兄，韩师兄，我按你的思路调试好了！这次肯定没问题！”
“好！”何雨柱精神一振，“准备一下，我们再试一次！”
车间里的机器再次轰鸣起来，轧出的钢板速度明显提升，而且更平整光滑，尺寸精准。何雨柱站在控制台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干劲。
而此刻的四合院里，贾张氏正捂着嘴坐在门槛上，眼珠骨溜溜的不停地转着，显然还在琢磨着什么事。
西厢房耳房的门一直紧闭着，林栋从深夜回来，就没出来过，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天色已经暗下来，各家的炊烟都停了好久。贾东旭才一脸喜悦，脚步轻快地进了院，他的手不时摸着赢来的钱，刚到中院时，正好撞见易中海。
“东旭，去哪了？今天你不是提前走了吗？咋回来这么晚？”易中海皱着眉问，“跟你说的那套钳工图谱，看了没？这次考级你必须通过！”
一提这个，贾东旭就有点心虚，含糊道：“看……看了点，师傅，我先回家了。”他怕易中海追问，赶紧溜回了屋。
屋里，王二丫正给贾梗喂饭，看见他回来，没好气地问：“又去哪鬼混了？今天你妈又没粮吃，闹了一下午。”
贾东旭没接话，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拍在桌上：“妈，给，你先自己买粮去。”
王二丫愣了：“东旭，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表现好，厂里特别给发的奖金。”贾东旭随口编了个瞎话，心里有点得意，“以后咱家不会缺钱了。”
王二丫将信将疑地拿起钱，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真的？那你可得好好干。”
贾东旭“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这几天手气终于好了，以前输的全赢回来了，还多赢了几十块，等明天再去玩几把，赢更多的钱，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他！
不知谁把何雨柱要升职的消息传出去了，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不到半天就传遍了红星轧钢厂。
午饭时，食堂里的人见了他，都笑着喊“何科长”，连以前对他不冷不热的后勤主任，也端着餐盘凑过来，笑着说：“柱子，恭喜啊，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何雨柱笑着应付着，心里却有点不自在。他还是习惯别人叫他“傻柱”或者“柱子”，“科长”这两个字，听着总觉得有点陌生。
“主任，你可别叫我科长，听着别扭，而且也还没任命。”他摆摆手，“你还是叫我柱子吧。”
“那可不行，规矩不能乱。”主任笑着说，“下午厂里就会下正式文件，到时候你就是咱们厂最年轻的副科长了，可得多关照关照我们后勤。”
何雨柱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升职意味着责任更重，以后要面对的事，恐怕不止是技术上的难题。
果然，下午刚上班，他就被厂长叫到了办公室。
杨厂长坐在办公桌后，指着对面的椅子：“快坐，何工。你知道请你过来为了什么事吗？”
“杨厂长，您安排！”何雨柱坐下，心里有点嘀咕，厂长找他，肯定不只是为了升职的事。
“关于你挂职的文件下午就会通知下去。”杨厂长开门见山，“技术科副科长，主持多联辊热轧机的推广和老旧设备优化工作，这担子可不轻啊。”
“杨厂长，有任务你就安排，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何雨柱说。
“我对你有信心。”杨厂长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您说。”
“易中海对他的惩罚不服，他不认做过任何对不住厂子的事。”杨厂长有些无奈的说，“到处说你公报私仇，还说你父亲的死有蹊跷，跟你有关。”
何雨柱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易中海他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公报私仇。做没做以保卫科的意见为准，和我有什么关系。关于我爸，他是被敌特分子所伤，有派出所的记录为证，这又和我怎么联系起来了？”
“我知道是造谣，但架不住他到处说。”杨厂长叹了口气，“厂里有些老工人跟他关系不错，难免会被影响。你刚升职，要注意影响，别让这些闲话影响了工作。”
“我明白。”何雨柱沉声道，“清者自清，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去，我问心无愧。”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件事，工业部的王司长让你准备一下，下周一去部里汇报工作，顺便给其他轧钢厂的技术员做个培训，讲讲多联辊热轧机的原理和操作。”
“没问题。”何雨柱应了下来。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何雨柱的心情有点沉重。易中海这是破罐子破摔，想拉着他一起下水啊。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嘴长在别人身上，他管不了，但他能管好自己，把工作做好，就是最好的反击。
何雨柱下班回到四合院，刚推开院门，就听见中院传来争吵声。
“易中海，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柱子不是那种人！”是王大爷的声音，他很少跟人吵架，看来是真急了。
“我胡说？”易中海的声音带着点疯狂，“他爸才死的几天，他就升职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就是他为了往上爬，不管他爸的死活！还有，他打贾嫂子，不就是因为贾嫂子知道了他的秘密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王大爷气得说不出话。
何雨柱不爽的走进中院。只见易中海站在院子中间，周围围了几个老工人，他唾沫横飞地说着，脸上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狰狞。
“易中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这样子可与你的道德水平不符，与你标榜的正人君子不匹配啊，造谣诽谤可是犯法的，要关大牢的，要不要我帮你报警抓我！”何雨柱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威严，“我爸的事，派出所早就有结论，是被敌特分子所伤，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再敢造谣，我就报警告你诽谤！”
易中海见他来了，突然不知怎么说下去了，只能支支吾吾的回道，“傻柱，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别误会，我也希望你不要走错路，你要堂堂做人，不辜负你爸的期望……”
“行了，易中海，别再虚情假意了，对了你的处罚也是保卫科做的，和我无关，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扣我脑子上，至于你的想法我不想理。大家最好相安无事！”何雨柱平静的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易中海，他根本没想到何雨柱会没有暴怒，也没按他预想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