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皱起眉,他最忌讳家丑外扬,要是报了警,传出去说娄府请的厨子偷东西,他这脸就没地方搁了。
胡管家也慌了,强作镇定地说:“这点小事,何必麻烦警察?人赃并获,还有啥好说的?”
“当然有说的。”何雨柱接过话头,对众人说,“各位老板可能不知道,书上说,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谁碰过这瓶子,上面就会留下谁的指纹。我爹说没见过也没拿过这瓶子,那上面肯定没有他的指纹。而胡管家刚才拿过瓶子,上面一定有他的。只要让警察来,用专门的技术把指纹显出来,一核对就知道谁在撒谎了。”
何雨柱又指了指桌上的玻璃杯:“就像这些杯子,各位用过的,上面都有指纹,大家可以看看。”
“还真有指纹,很清楚啊!”
“我的和你那个指纹真不同……”
大家好像发现新玩具一样,讨论起来!
众人讨论的这些话一出,娄半城也愣了愣,似乎想到什么?严厉的看向胡管家:“老胡,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胡管家脸色“唰”地白了,手里的瓶子“啪嗒”掉在地上,咕噜出好远。他腿一软,“咕咚”一声跌坐在地,浑身哆嗦:“老爷……我……我错了……”
“果然是你!”娄半城一下子明白了,“说!到底为啥要栽赃何师傅?”
“是……是轧钢厂的易中海……”胡管家哭丧着脸。
前厅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娄半城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死死盯着瘫在地上的胡管家,指着胡管家怒吼道:“你说什么?是易中海指使你的?”
胡管家涕泪横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他!前儿个他找到我,塞给我两百块钱,说何大清碍了他的眼,让我想法子把人弄进去……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
“混账!”娄半城一脚踹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椅子腿“咔嚓”一声断了,“易中海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娄府的地盘上动歪心思!”
何大清也听得心头火起,他没想到易中海竟恶毒到想把他送进局子!这笔账,必须好好算算!
“娄老板,多谢您还我清白。”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怒气,“只是这事……”
“你放心。”娄半城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在我地盘上栽赃我的人,易中海这是没把我娄某人放在眼里。这事儿我管定了!”
他话音刚落,就对站在两侧的保镖扬了扬下巴,“把胡才带下去,看住了。等我跟易中海算完账,再送他去派出所!”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起瘫软的胡管家就往外拖。胡管家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后被厚重的木门隔绝在外。
娄半城清了清嗓子,对众人拱了拱手:“让各位见笑了,一点家务事,扰了大家的兴致。改日我再在丰泽园摆桌赔罪。”
客人们纷纷起身告辞。
等客人走光,娄半城才转向何大清,语气缓和了些:“何师傅,委屈你了。易中海那边,我会亲自去轧钢厂找他说道说道。”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这是给你的费用,权当赔罪。”
何大清接过牛皮纸信封,对娄半城说了句谢谢。就攥着牛皮纸信封,走出娄府大门,何雨柱也急忙和娄半城和娄小娥告别。
何雨柱追上何大清。“爹,你不要生气了,别气坏身体,不值当!一会我来!”何雨柱看何大清脸色铁青,怕他气出个好歹。
“易中海!”何大清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都在发颤,“我今天非得找那老东西问清楚!凭啥这么糟践人?”
何雨柱知道拦不住,只能叹了口气:“那您别冲动,咱有理说理,不讲理,我就动拳头。”
父子俩径直往四合院赶。刚进前院,就撞见闫埠贵带着家人在扫门前雪,闫埠贵看见何大清这架势,忍不住问:“大清,这是咋了?谁惹你了?”
何大清没搭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易中海家门口,“砰砰砰”使劲砸门,震得门环都在响。
“易中海!你给我滚出来!”他吼道,声音在寂静的院里回荡,把前后院的人都惊动了。
聋老太拄着拐杖从后院探出头,眯着眼睛问许富:“小许,这是怎么了?吵啥呢?”
白寡妇也端着水盆站在门口,眼神里透着惊讶,这何大清刚从娄家回来,咋就找上易中海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易中海穿着棉袄,扣子都没扣完,一脸茫然样子:“大清?这是咋了?火急火燎的。”
他话音刚落,何大清就上前一把揪住他的棉衣领子:“易中海!你说!娄家那事是不是你干的?你为啥要让胡管家栽赃我?”
易中海被何大清揪得一个趔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就一瞬,立刻换上副委屈的表情:“大清,你这话啥意思?啥栽赃不栽赃的?我咋听不懂?”
“你听不懂?”何大清气得手都抖了,“胡管家都招了!说是你给了他两百块,让他把那珍贵的梅瓶塞我包里,想把我送进局子!你敢说不是你?”
“胡管家?”易中海眉头一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哦——你说的是娄家那个胡才吧?大清啊,你可别被他骗了!”
他掰开何大清的手,叹着气说:“我跟你住一个院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我啥时候干过这缺德事?胡才那人我知道,手脚不干净,八成是自己偷了东西,想找个替罪羊,就把我给扯上了!”
“你胡说!”何大清梗着脖子,“他都指名道姓说是你了!”
“他说啥你都信?”易中海提高了声音,故意让院里的人都听见,“大清啊,不是我说你,你咋这么实诚?胡才是啥人?娄家最近要遣散佣人,不信你问许富他媳妇,他作为管家心里肯定不痛快,于是偷了东西嫁祸给你,再拉个外人垫背,这不很正常吗?我跟他素无往来,给他钱干啥?他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有什么证据么?”
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再说了,我跟你多年邻居,我是啥人你不知道?我害你干啥?你出事了,对我有啥好处?雨水还得喊我一声大爷呢!”
这番话有理有据,院里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闫埠贵也放下扫帚,凑过来说:“是啊大清,中海这人我知道,不是那号人。会不会真是那管家瞎攀扯?”
聋老太拄着拐走过来:“中海,我了解,尊老爱幼,为人正直,对我老婆子非常照顾,不会做这种害人的事的!一定有误会!”
白寡妇虽然心里清楚多半是易中海干的,但这时候也乐得看笑话,跟着帮腔:“大清,易大哥平时对院里人挺照顾的,怕是真误会了。”
何大清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晕头转向,刚才在娄府攒的那股怒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他看着易中海一脸“无辜”的样子,又想想自己确实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心里开始打鼓——难道……真是胡才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