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霍英冬的声音听起来既激动又担忧:“徐生,你这次捅破天了。cNN、bbc都在轮番播放那段录像,西方舆论把你描绘成了‘东方的恐怖分子’、‘ ruthless warlord(冷血军阀)’。美国国务院刚刚发表声明,强烈谴责你的‘暴行’,并暗示可能会采取军事行动。”
“谴责?”
徐陆轻笑一声,伸手接过乐惠贞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了一口,“让他们谴责去吧。嘴长在他们身上,但油田和金矿,现在在我手里。”
“徐生,千万别大意。”霍老语气凝重,“根据我们在那边的情报,cIA已经启动了‘焦土计划’。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你得到。苏门答腊的米纳斯(minas)油田,现在情况很危险。”
“焦土计划?”
徐陆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两把刚刚淬过火的冰刀,“他们想炸了油田?”
“很有可能。威廉姆斯上校在离开雅加达前,秘密会见了当地的一支反政府武装‘自由亚齐运动’的激进派。这帮人手里有重武器,而且全是亡命徒。”
“好一招借刀杀人。”
徐陆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一旁的占米。
机舱内,气氛肃杀。
骆天虹抱着剑在闭目养神,王建军正在给他的三棱军刺涂抹枪油,阿武则在用一块鹿皮擦拭着墨镜,嘴里嚼着那块似乎永远嚼不烂的口香糖。
“都听到了?”
徐陆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群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美国佬想炸我们的油田,断我们的财路。”
“那是每年产值几十亿美金的聚宝盆,是我们以后跟华尔街叫板的底气。”
“天虹。”
“在!”骆天虹猛地睁开眼,紫色的刘海下,那双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到了苏门答腊,不管是谁挡在油田前面。”
徐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无赦。”
“嘿嘿,徐生放心。”骆天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的剑,专斩美国佬养的狗。”
……
苏门答腊岛,廖内省。
茂密的热带雨林像一张绿色的巨网,覆盖着这片富饶而危险的土地。
米纳斯油田,印尼最大的轻质原油产区。巨大的抽油机像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日夜不停地从地底抽取着黑色的黄金。
然而此刻,这里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火药味。
油田外围的铁丝网已经被剪断,十几辆架着重机枪的皮卡车横七竖八地停在厂区门口。几百名头缠红布、手持AK47的武装分子,正将惊恐的工人们驱赶到空地上。
这群武装分子的头目叫哈桑,一个满脸络腮胡、眼神凶狠的独眼龙。
他手里拿着一部卫星电话,正在用蹩脚的英语跟人通话。
“威廉姆斯先生,放心,炸药已经安放好了。只要那个徐陆敢来,我就把这里变成一片火海,连根螺丝钉都不给他留!”
电话那头传来威廉姆斯阴冷的声音:“很好。记住,做得干净点。事成之后,那五百万美金会打入你在瑞士的账户。”
挂断电话,哈桑得意地大笑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工人,狞笑道:“都给老子听好了!不是我要杀你们,是那个叫徐陆的香港人害了你们!要怪,就怪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头儿!有动静!”
一名放哨的小弟突然指着天空大喊。
远处的天际,几个黑点正迅速放大。
那是三架米-17运输直升机,机身上涂着醒目的金色龙头徽章。
“来了!”
哈桑吐掉嘴里的槟榔渣,举起手中的AK47,“兄弟们!准备战斗!把这几只铁鸟给我打下来!”
“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瞬间打破了雨林的宁静。无数子弹向着直升机倾泻而去。
然而,这几架直升机并没有像哈桑预想的那样强行降落,而是在距离厂区还有五百米的地方,突然悬停。
舱门打开。
几十道黑影顺着索降绳滑下,迅速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那是……特种部队?”哈桑心里咯噔一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砰!”
站在哈桑身边的一名机枪手,脑袋像烂西瓜一样炸开,鲜血溅了哈桑一脸。
“狙击手!隐蔽!”
哈桑吓得魂飞魄散,就地一滚,躲到了一辆皮卡车后面。
紧接着,原本安静的丛林仿佛活了过来。
“嗖——轰!”
一枚RpG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精准地钻进了一辆皮卡车的驾驶室。剧烈的爆炸将整辆车掀上了天,残肢断臂伴随着燃烧的零件四处飞溅。
天养生带着七兄弟,如同七把尖刀,从侧翼无声无息地切入了武装分子的防线。
他们的动作快得惊人,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个人。
天养义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火舌,每一次点射都带走一条生命;天养恩身形灵动,手中的双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必定是一片腥风血雨。
而正面战场,则是王建军和骆天虹的舞台。
王建军手持一把改装过的重型机枪,一边大步推进,一边疯狂扫射,压得那些武装分子根本抬不起头。
骆天虹更是如同鬼魅,仗着身法灵活,直接冲进了敌群。八面汉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致命的银光,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屠杀。
哈桑手下的这群乌合之众,平时欺负欺负平民还行,遇到龙腾这群真正见过血、杀过人的职业杀神,瞬间就崩溃了。
“顶住!给我顶住!”
哈桑趴在车轮后面,声嘶力竭地吼道,“谁敢后退老子毙了他!”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头顶响起。
哈桑浑身僵硬,缓缓抬起头。
只见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正站在皮卡车的引擎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徐陆手里并没有枪,只有那支永远夹在指间的雪茄。
“你……你是徐陆?”哈桑的声音在颤抖。
“是我。”
徐陆弹了弹烟灰,火星落在哈桑的脸上,烫得他一激灵,“威廉姆斯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炸我的油田?”
“五……五百万美金……”哈桑下意识地回答。
“五百万?”
徐陆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嘲弄,“你的命,真贱。”
“去死吧!”
哈桑突然暴起,拔出腰间的手枪就要射击。
但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寒光闪过。
阿武手中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哈桑的手腕,将他的手钉在了地上。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徐陆跳下车,一脚踩在哈桑的胸口,慢慢碾压:“炸药引爆器在哪?”
“在……在那个红色的箱子里……”哈桑疼得鼻涕眼泪直流,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金属箱。
天养生迅速跑过去,打开箱子,剪断了引线。
“徐生,安全了。”
听到这句话,徐陆脚下的力道松了几分。
他蹲下身,看着满脸是血的哈桑:“威廉姆斯有没有告诉你,跟我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饶……饶命……”哈桑哭喊道,“我也是拿钱办事……我是受cIA指使的……”
“我知道。”
徐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所以我没打算杀你。”
哈桑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阿武。”
“在。”
“把他绑在抽油机的杠杆上。”
徐陆指了指那个巨大的、上下往复运动的钢铁巨臂,“让他好好看着,这油田是怎么给我赚钱的。”
“另外,把他的惨叫声录下来,发给威廉姆斯。”
“告诉那个美国佬,这就是他在东南亚最后的丧钟。”
……
十分钟后。
油田的枪声彻底停息。
几百名武装分子,除了少数几个逃进丛林的,剩下的全部变成了尸体。
工人们被解救出来,看着这群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华人,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徐陆站在高耸的储油罐顶端,俯瞰着脚下这片一望无际的绿色林海和黑色管线。
这里,以后就是他的提款机。
“徐生。”
占米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手里拿着一部卫星电话,“威廉姆斯来电。”
“接。”
徐陆接过电话,按下了免提。
“徐陆!你这个疯子!”
电话那头,威廉姆斯的声音充满了气急败坏,“你竟然敢公开处决我的线人!你这是在向美利坚合众国宣战!”
“宣战?”
徐陆迎着热带的疾风,声音平静而有力,“上校,搞清楚状况。是你们先要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
“我不管你是cIA还是FbI,也不管你背后站着的是白宫还是五角大楼。”
“在南洋这块地界上,我徐陆说的话,就是规矩。”
“你……”威廉姆斯显然被噎住了,呼吸变得急促,“好!很好!你以为拿下了油田就赢了?别忘了,原油是需要运输的,是需要市场的!我会封锁马六甲海峡,我会让你的每一滴油都运不出去!我会让你的龙腾集团在国际市场上寸步难行!”
“封锁马六甲?”
徐陆笑了,笑得无比张狂,“威廉姆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老子是混社团出身的!”
“你想玩海盗游戏?好啊,我陪你。”
“从今天开始,凡是挂着龙腾旗帜的油轮,我会派军舰护航。如果你敢动一根手指头,我就让整个马六甲海峡变成火海,让全球的航运业陪葬!”
“我看看到时候,是你的总统先撤你的职,还是华尔街的那帮吸血鬼先扒了你的皮!”
说完,徐陆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卫星电话扔下了几十米高的储油罐。
“啪!”
一声脆响,粉身碎骨。
占米看着徐陆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徐生,我们真的要跟美国人在海上硬刚?”
“刚?”
徐陆转过身,拍了拍占米的肩膀,“那是吓唬他的。真要封锁马六甲,美国人自己也受不了。”
“不过,我们确实需要一支舰队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被揉皱的地图,那是前苏联解体后的黑海造船厂分布图。
“联系那边的军火贩子尤里。”
“我要买船。”
“什么船?”占米下意识地问道。
徐陆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航母。”
“瓦良格号。”
占米脚下一软,差点从储油罐上掉下去。
……
三天后,新加坡,樟宜海军基地外海。
一艘悬挂着五星红旗的巨型补给舰静静地停泊在公海上。
徐陆乘坐快艇登上了这艘名为“南仓号”的巨舰。
甲板上,一位肩扛将星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
“徐先生,久仰大名。”
老将军主动伸出手,目光炯炯有神,“你在印尼做的事,大快人心!上面首长特意让我转达对你的敬意。”
“将军客气了。”
徐陆紧紧握住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分内之事。同胞受难,岂能坐视不管。”
“这次你要的物资,都在船舱里。”
老将军指了指身后的货舱,“粮食、药品、建材,还有……一些你点名要的‘特殊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