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陆护开小结巴，抄起酒瓶掀翻餐桌。
动作行云流水。
小结巴跌坐在地时，菜肴还在半空飞舞。
冲在最前的两个混混已经头破血流。
外围的马仔目瞪口呆，竟忘了上前助阵。
这身手快得离谱。
飞鸿嘴角淌着血，杯沿在唇边烙下一圈鲜明的红印……
他暴跳如雷，跺脚怒吼：
“打！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人堆里的徐陆双手各执半截酒瓶，见人就捅！
出手快得只剩残影！
飞鸿的手下虽人多势众，后排挤不上去，前排却被徐陆的狠劲吓得连连后退。
徐陆提着滴血的碎瓶直逼而上，如狂风扫落叶般猛刺。
那速度，活脱脱街机角色爆出必杀技。
惨叫连连中，他单枪匹马杀得二三十人溃不成军！
飞鸿后颈发凉……
他甚至怀疑徐陆半道去了关帝庙请神附体。
否则怎会快到这种地步？
当最后一名对手倒地，徐陆胸膛剧烈起伏。
超速攻的代价，是体力近乎透支。
长乐帮这群乌合之众，放倒几个领头的便无人再敢上前。
难怪他们人多势众却总被其他帮会压一头。
徐陆匀了匀气息，瞥向身旁三个小弟。
只见他们瞠目结舌，喘得比自己还凶。
“你们又没动手，喘什么？”
徐陆拧眉发问。
“陆哥…您…您这也太快了！”小弟舌头打结。
“你也学结巴？”
徐陆冷哼转身，视线锁住飞鸿。
还好，飞鸿身边还剩五六个马仔，场面不算太难看。
飞鸿不是不想逃，但他明白——
当老大的可以输，绝不能怂。
小弟搬来木凳，徐陆大马金刀往飞鸿对面一坐。
徐陆盯着飞鸿，高声喝道：“傻强，死哪去了？”
“陆哥，我在这儿。”
人群中伸出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两个马仔赶忙冲过去架起傻强。
“给老子把头抬起来！”徐陆厉声命令。
傻强浑身发抖抬起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哭个屁？”徐陆不耐烦地骂道。
“陆哥你...你一个人干翻这么多人...我...我激动的...”
傻强用袖子擦了把脸。
“少废话！他们怎么揍你的，现在就给老子加倍奉还！”徐陆喝道。
换作平时，傻强肯定不敢动手。
但这次他直接抄起了地上的折叠凳。
“阿陆！我好歹是长乐帮的话事人！信不信我叫人......”
飞鸿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你也配？”徐陆直接打断。
“我跟你们马爷可是......”
飞鸿还想搬救兵。
“还等什么！”
徐陆一声暴喝，指着飞鸿的马仔们：
“老子今天就在这坐着，看哪个敢动。”
话音未落，折凳已经狠狠砸在飞鸿头上。
咚！
飞鸿应声倒地。
长期积压的怨气让傻强彻底爆发。
折叠凳抡得虎虎生风，换个角度继续往死里打。
飞鸿蜷缩着身子惨叫连连。
几个马仔被徐陆瞪得不敢动弹。
砰砰砰砰！
傻强使出 ** 的力气猛揍。
“别打了！陆哥我认栽！您才是我大哥！”飞鸿哀嚎求饶。
飞鸿疼得忍不住放声哀嚎。
徐陆无动于衷，示意傻强继续动手。但傻强身上有伤，举着折凳直喘粗气：陆哥...我...我没力气了！
这时徐陆想起还少一个人。小结巴！
陆...陆哥...我在这儿...灶台后面探出个怯生生的脑袋。
过来。徐陆招手。小结巴慢慢走到他跟前。
飞鸿，她怎么说？徐陆问。趴在地上的飞鸿咬牙道：随...随陆哥处置...
哦？她可是你们长乐的。徐陆冷笑。
去 ** ！从现在起她跟我没关系！飞鸿连连摆手。听到这话，傻强等人满脸鄙夷。
徐陆看着低头不语的小结巴，突然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飞鸿，不服随时来找我。
飞鸿瘫在地上欲哭无泪。徐陆转身离开，骆天虹扶着傻强紧随其后。长乐的人赶忙搀起飞鸿。
正不知所措的小结巴，忽见徐陆又折返回来。你不是说和马哥很熟吗？徐陆掏出手机，来，听听。
“阿陆，你在慈云山那边？”
“马哥，飞鸿在这，让他跟你讲。”
徐陆随手将大哥大递给飞鸿。
飞鸿嘴边糊着圈红印子，模样滑稽地接过电话：
“马王爷！”
南丫岛这边，马王简推开身边女人：
“飞鸿，立刻放人！想打架我随时奉陪！”
“还打什么？人早放了！”电话里飞鸿声音发颤。
马王简听得一愣。
这家伙怎么带着哭音？
“出什么事了？”他追问。
“我好得很，改天请你饮茶。”飞鸿答非所问。
马王简彻底糊涂了。
既然事情解决，他也不再多话，直接挂断。
——
第二天中午，徐陆巡完场子去茶楼歇脚。
这年头上网打游戏纯属天方夜谭。
古惑仔日常不是喝酒赌马，就是追女仔。
“陆哥，长乐帮那丫头又来我们地盘了。”乌蝇凑过来报告。
“背景查清了？”徐陆吹着茶沫。
“查过了，是长乐帮女童 ** 小头目。”
“嗯。”徐陆点头。
这些情报他早掌握了。
“要不要赶她走？”乌蝇搓着手。
“你说呢？”徐陆突然沉下脸。
“我现在就去......”
乌蝇说到一半见老大变脸，赶紧改口：
“随她去吧。”
徐陆捏了捏眉心。
傻强和乌蝇办事勤快，就是缺个心眼。
没一个能担事的。
“马哥！”
“马哥好！”
徐陆正出神间，屋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马王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显然刚从南丫岛折返。
简哥，身子骨养利索了？徐陆打趣道。
阿陆，顺道过来看看，待会还要去复诊。马王简冲四周弟兄们颔首示意，径直走到他跟前问道：听说你念过书？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读再多书也没成什么学问家。徐陆轻笑着摇头。
江湖这所大学够你钻研的！马王简大笑着揽住他的肩膀。
闲谈片刻后，马王简话锋一转：说正经的，昨儿那件事——你什么时候练就这么好的身手？单枪匹马挑了长乐帮五十多号人？
徐陆不慌不忙道：本是去赎人，看见飞鸿把锋仔伤成那样，就动手了。
你那叫稍微教训马王简笑得前仰后合。
动我兄弟，总要付出代价。徐陆目光沉静，香江这块地盘，退一寸别人就进一尺。
马王简闻言一怔，拍案道：好！这才叫用脑子混江湖。
今早韩宾、太子那几个堂主都来打听这事。马王简忽然压低声音，阿陆，这次真给我长脸。
分内之事罢了。徐陆神色如常。
好气度！马王简竖起大拇指，随即正色道：周六腾出时间，带你去见个人。
徐陆当即猜测，这人莫非就是蒋天生？
次日，徐陆向骆天虹等人安排好了隔天的任务。
他特意强调，禁止他们在“工作”期间饮酒作乐，更不许外出寻花问柳。
自从傻强被救回后，小弟们对他愈发恭敬。
“陆哥，有件事要跟你汇报。”傻强开口道。
徐陆：“说。”
“老大，有人想转投咱们。”
“过档”，即从一个帮派或堂口转入另一个。
电影里，靓坤拉拢陈浩南，就是想让他改换门庭。
此事颇为敏感。
江湖规矩讲究“忠义”二字。
叛离组织即为不忠，背弃大哥兄弟便是不义。
不忠不义者，三刀六洞。
除非双方堂口或大佬首肯，否则没人敢轻易跳槽。
徐陆闻言追问：
“谁要过档？”
“长乐帮那个姑娘。”傻强答道。
小结巴？
按规定，只有坐馆和红棍才有资格 ** 。
当然，女性成员不称手下，而叫义妹。
徐陆略作思索便应允：
“可以，带她来见我，我收她。”
“她就在门外，我这就去叫。”
傻强转身往外走。
徐陆暗自好笑。
原来这几日小结巴在九龙城寨徘徊，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不多时，傻强领着小结巴走了进来。
徐陆抬眼看去，发现她今日素面朝天，少了几分江湖气。
“陆、陆、陆……”
小结巴一开口就结巴。
“陆什么陆？要freestyle吗？”徐陆打趣道。
“陆……陆哥！”
小结巴终于憋出了完整称呼。
“怎么了？”徐陆再次发问。
“我...我想跟着你干！”小结巴结结巴巴但坚定地回答。
“跟 ** 什么？”徐陆追问。
小结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脸颊浮现两个小酒窝。
“认真点！”徐陆板起脸。
“陆哥...我要跟你...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小结巴正色道。
听着她费劲的表述，徐陆懒得继续盘问。
既然飞鸿已经表态不管她，等于把她赶出长乐帮了。
“好，回头我找马叔说一声，正式让你进洪兴九龙城寨。”
听到这句话，小结巴扑通一声跪下。
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实的红包，双手奉上：“大...大哥！”
“仪式还没办，不用急着跪，起来吧。”徐陆笑着扶她。
见徐陆笑了，小结巴也绽放笑容：“陆哥...我先...先孝敬您。”
徐陆接过红包，立刻察觉异样。
按规矩，新人红包通常是六十六块。
但这红包又厚又沉，估计超过一万港币。
他这才懂小结巴说的是什么意思。
站起身的小结巴抿嘴偷笑，偷偷打量着他。
“乌蝇，先带她熟悉下环境。”徐陆吩咐道。
“明白，老大。”乌蝇领命。
既然陆哥收了人，就是自己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