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坐在办公室里。
桌上的台灯还亮着。
他盯着财务报表。
眉头皱得更紧了。
喝了那碗冬瓜排骨汤之后。
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林轩的价值。
根本不是一个月几千块工资能衡量的。
这不是厨艺。
这是魔法。
他放下报表。
揉了揉太阳穴。
办公经费。
能省就省。
维修基金。
也能挤出一部分。
实在不行。
他自己贴点也行。
无论如何。
也要把林轩留住。
这关系到整个敬老院的口碑。
更关系到老人们的晚年幸福。
他站起来。
走到窗前。
看着院子里散步的老人们。
脸上都是笑容。
这种场景。
在林轩来之前。
根本见不到。
以前的老人们。
要么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要么坐在院子里发呆。
很少有人愿意出来活动。
但现在不一样了。
大家都变得有活力。
有话题。
有期待。
这一切。
都是林轩带来的改变。
张院长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最终决定。
他拿起笔。
在报表上写下几行字。
“建议调整食堂预算。”
“提高伙食标准。”
“确保老人饮食质量。”
写完之后。
他把报表收进抽屉。
关上台灯。
走出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
张院长把采购员小王叫到办公室。
“小王啊。”
“以后采购食材。”
“质量第一。”
“价格其次。”
小王愣了一下。
“院长。”
“这样预算会超的。”
“超就超。”
张院长摆摆手。
“账我来做。”
“你只管买最好的。”
小王点点头。
“我明白了。”
“去吧。”
张院长挥挥手。
小王走后。
他靠在椅子上。
闭上眼睛。
心里想着。
这个决定。
应该是对的。
下午。
林轩在厨房准备晚饭。
今天做红烧鱼。
他处理鱼的时候。
动作熟练得很。
刮鳞。
去鳃。
开膛。
每一步都干净利落。
刘姥姥路过厨房。
看到林轩在忙。
便停下脚步。
“小林师傅。”
“今天做什么？”
“红烧鱼。”
林轩头也不抬。
“好啊。”
刘姥姥拍拍手。
“我最爱吃鱼了。”
“你不是最爱吃青菜吗？”
林轩笑了笑。
“上次你还说。”
“翡翠白玉是你的心头好。”
刘姥姥脸一红。
“那不一样。”
“青菜是青菜。”
“鱼是鱼。”
“我都爱吃。”
林轩摇摇头。
继续处理鱼。
刘姥姥看了一会儿。
突然问。
“小林师傅。”
“你这手艺。”
“是跟谁学的？”
林轩停下手里的动作。
想了想。
“自学的。”
“自学？”
刘姥姥不信。
“怎么可能。”
“这么好的手艺。”
“肯定是名师教的吧。”
林轩笑而不语。
继续处理鱼。
刘姥姥见他不愿多说。
也就没再问。
转身往外走。
心里却在想。
这孩子肯定有故事。
说不定真是御厨传人呢。
晚饭时间。
食堂里又是满满当当。
老人们坐得整整齐齐。
等着开饭。
林轩端着红烧鱼出来。
鱼身完整。
颜色红亮。
香气浓郁。
“来了。”
王大爷第一个站起来。
“小林师傅的红烧鱼。”
其他老人也跟着起身。
场面热闹得很。
林轩把盘子放在长桌上。
“小心鱼刺。”
他提醒了一句。
然后就回厨房了。
老人们围上去。
每人夹了一块鱼肉。
小心翼翼地剔着刺。
王大爷吃了一口。
眼睛一亮。
“这鱼。”
“真嫩。”
“而且一点腥味都没有。”
老李在旁边点头。
“是啊。”
“小林师傅的手艺。”
“真是没话说。”
两人难得意见一致。
埋头吃起来。
刘姥姥坐在女士桌。
优雅地剔着鱼刺。
“这红烧鱼。”
“比我年轻时吃过的还好吃。”
旁边的老太太笑了。
“刘姐。”
“你年轻时吃过什么好东西？”
刘姥姥瞪她一眼。
“我当年在文工团。”
“什么没吃过。”
“但小林师傅做的。”
“确实是最好的。”
老太太们都笑了。
继续吃饭。
角落里。
王小军又来了。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来了。
比以前一年来的次数都多。
王大爷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小军。”
“尝尝。”
王小军接过来。
放进嘴里。
鱼肉鲜嫩。
入口即化。
酱汁浓郁。
完美地包裹着鱼肉。
他闭上眼睛。
享受着这份美味。
“爸。”
他睁开眼。
看着王大爷。
“我下周还来。”
“好好好。”
王大爷笑得合不拢嘴。
“你想来就来。”
“我天天都在。”
王小军点点头。
继续埋头吃饭。
心里想着。
得跟老婆商量商量。
以后周末的安排。
都得给老爸留出时间。
不为别的。
就为这口饭。
晚饭后。
张院长在院子里巡视。
看到老人们都在散步聊天。
脸上全是笑容。
他心里暗暗庆幸。
幸好当初留下了林轩。
不然哪来这么好的局面。
“张院长。”
王大爷走过来。
“您也出来散步啊。”
“是啊。”
张院长点点头。
“吃完饭走走。”
“对身体好。”
“那是。”
王大爷拍拍肚子。
“我现在每天都走。”
“消化消化。”
“不然吃太多了。”
张院长笑了。
“王大爷。”
“您现在气色真不错。”
“那当然。”
王大爷得意地说。
“我们现在吃得好。”
“睡得香。”
“能不好吗？”
“都是托小林师傅的福。”
张院长点点头。
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无论如何。
也要把林轩留在敬老院。
这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夜深了。
敬老院里安静下来。
林轩躺在宿舍的床上。
看着天花板。
想着今天的事。
张院长说让他放开手脚干。
这是好事。
但他也不打算搞什么花里胡哨的。
就做好日常的饭菜。
让老人们吃得开心。
这就够了。
他翻了个身。
闭上眼睛。
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
月光洒进来。
给房间蒙上一层银色。
一切都静悄悄的。
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打破了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