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市食药监局。
办公室里。气氛热烈。
小陈端着咖啡。走到茶水间。
几个同事正在聊天。
“昨天那顿饭。”一个同事说。“真是太香了。”
另一个同事点头。“我活了三十年。”他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腩。”
小陈笑了。“何止牛腩。”他说。“鱼香肉丝也绝了。”
“还有那个干煸四季豆。”第三个同事说。“我都不知道。四季豆能做得这么好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越聊越兴奋。
这时。孙晓雅走进来。
“你们几个。”她说。“上班时间。聊什么呢？”
几个人立刻闭嘴。
但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笑意。
“孙姐。”小陈说。“我们在讨论。昨天的学习体会。”
孙晓雅白了他一眼。“学习体会？”她说。“我看你们。是在讨论吃饭体会吧。”
大家都笑了。
一个女同事说。“孙姐。”她说。“你也觉得好吃吧？”
孙晓雅的脸。微微一红。
“还行。”她说。
说完。转身走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还行？”小陈说。“孙姐昨天。可是吃了两大碗饭。”
大家又笑了起来。
王建民的办公室里。
他正在写报告。
副局长敲门进来。
“王局。”他说。
王建民抬起头。“什么事？”
副局长笑了。“王局。”他说。“昨天那顿饭。真是让我开眼了。”
王建民也笑了。“确实不错。”他说。
副局长坐下来。“王局。”他说。“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那个敬老院。作为长期合作单位。”
王建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副局长说。“就是。”他说。“定期组织大家。去那里学习。”
王建民明白了。
这是想。定期去蹭饭。
他想了想。“这个。”他说。“得考虑一下。人家毕竟是敬老院。不是食堂。”
副局长点点头。“我知道。”他说。“但我觉得。可以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王建民问。
副局长笑了。“比如说。”他说。“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食材采购指导。定期检查。顺便。学习一下。”
王建民听完。沉思了一会儿。
“这个主意。”他说。“可以考虑。”
副局长立刻来了精神。“那我去安排？”
王建民摆摆手。“先等等。”他说。“这事得从长计议。别给人家添麻烦。”
副局长点点头。“明白。”他说。
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去吃一顿。
与此同时。
江城市的餐饮圈里。
也开始流传起。夕阳红敬老院的传说。
金鼎酒楼。
张师傅正在教徒弟炒菜。
“师傅。”徒弟说。“听说您昨天。去了那个敬老院？”
张师傅点点头。“去了。”他说。
“怎么样？”徒弟问。“那个林师傅。手艺真有那么好？”
张师傅停下手中的活。
“好。”他说。“不是一般的好。”
徒弟愣住。“有多好？”
张师傅想了想。“这么说吧。”他说。“我做了三十年厨师。自认为。手艺还不错。”
他停顿了一下。“但在林师傅面前。”他说。“我就是个学徒。”
徒弟震惊了。“不会吧？”他说。“师傅您这么谦虚？”
张师傅摇摇头。“不是谦虚。”他说。“是事实。”
海天大酒店。
刘师傅正在和老板汇报。
“刘师傅。”老板说。“听说你昨天。去参观了一个敬老院？”
刘师傅点点头。“是的。”他说。
老板笑了。“怎么样？”他问。“有什么收获？”
刘师傅叹了口气。“老板。”他说。“实话告诉您。那个敬老院的厨师。水平在我之上。”
老板愣住。“真的假的？”他说。
刘师傅认真地说。“真的。”他说。“他做的红烧狮子头。我吃过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都是什么东西。”
老板若有所思。“这么厉害？”他说。
刘师傅点点头。“不止厉害。”他说。“简直是。神乎其技。”
福满楼。
李师傅正在厨房里发呆。
他的徒弟走过来。“师傅。”他说。“您怎么了？”
李师傅回过神。“没事。”他说。
徒弟好奇地问。“师傅。”他说。“您昨天去了敬老院。是不是。学到了什么？”
李师傅苦笑。“学到了。”他说。“学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徒弟不解。“什么意思？”
李师傅站起来。“以后。”他说。“别跟人说。你师傅我。是什么大厨。”
他走到灶台前。“在真正的大师面前。”他说。“我就是个。打杂的。”
徒弟听得。一头雾水。
但看师傅的表情。知道这次去敬老院。一定受了很大刺激。
就这样。
夕阳红敬老院的名声。在江城市的餐饮界。彻底传开了。
很多厨师。都想去见识一下。
那个传说中的。林师傅。
到底有多厉害。
市里某个实权部门。
李局长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
“老首长。”他说。“您说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李。”声音说。“我听说。江城有个敬老院。饭做得特别好？”
李局长愣了一下。“您说的。是夕阳红敬老院吧？”
“对。”声音说。“就是那个。”
李局长笑了。“老首长。”他说。“您消息真灵通。”
“废话少说。”声音说。“那个敬老院。到底怎么样？”
李局长认真起来。“老首长。”他说。“那个敬老院的厨师。手艺确实好。我也去吃过。”
“有多好？”声音问。
李局长想了想。“这么说吧。”他说。“我吃了三十年的山珍海味。但那一顿。让我觉得。之前吃的。都白吃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这么夸张？”声音说。
李局长笑了。“老首长。”他说。“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尝尝。”
“我还真想去。”声音说。“不过。我听说。那里不好预约？”
李局长说。“确实。”他说。“他们有规矩。每位老人。每周只能带两个人。而且。要提前登记。”
“规矩倒是挺大。”声音说。
李局长解释。“老首长。”他说。“这也是没办法。去的人太多了。不立规矩。食堂根本顶不住。”
“有意思。”声音说。“行。你帮我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安排一次。”
李局长犹豫了一下。“老首长。”他说。“这事。可能不太好办。”
“为什么？”
“因为。”李局长说。“那个厨师。不太在乎。面子和钱。”
电话那头。笑了。“越是这样。”声音说。“我越想见见他。”
李局长叹了口气。“行。”他说。“我试试看。”
挂了电话。
李局长坐在椅子上。
开始思考。
怎么才能。让老首长。去敬老院吃一顿。
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老首长的身份。太特殊了。
去哪里。都得提前安排。
但夕阳红敬老院。显然不是。那种能随便安排的地方。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张院长的号码。
“喂。”他说。“是张院长吗？”
“是的。”张院长说。“您是？”
“我是。”李局长说。“市里的李建国。”
张院长立刻紧张起来。“李局长。”他说。“您好您好。”
李局长笑了。“别紧张。”他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敬老院。还接待外人吗？”
张院长愣了一下。“李局长。”他说。“我们有规定。每位老人。每周只能带两个人。”
“我知道。”李局长说。“但如果。是特殊情况呢？”
张院长犹豫了。“特殊情况？”他问。“多特殊？”
李局长说。“就是。”他说。“可能。有位重要的客人。想去你们那里。吃顿饭。”
张院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多重要？”他问。
李局长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吧。”他说。“这位客人。要是来了。可能会。给你们敬老院。带来很大的好处。”
张院长听了。既兴奋。又紧张。
“李局长。”他说。“我得。跟林师傅商量一下。”
“林师傅？”李局长问。“就是那个厨师？”
“对。”张院长说。“我们这里。他说了算。”
李局长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
“好。”他说。“你去商量吧。尽快给我回复。”
挂了电话。
张院长坐在椅子上。
开始发愁。
又是一个大人物。
要来吃饭。
林师傅会答应吗？
他站起来。
往食堂走去。
食堂里。
林轩正在准备晚饭。
“林师傅。”张院长说。
林轩抬起头。“院长。”他说。“怎么了？”
张院长犹豫了一下。
“林师傅。”他说。“又有人。想来吃饭。”
林轩皱了皱眉。“又来？”他说。“上次不是。刚来了一批吗？”
张院长点点头。“这次不一样。”他说。“这次。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人。”
林轩放下手中的活。“多重要？”他问。
张院长想了想。“反正。”他说。“比上次那个。食药监局局长。还重要。”
林轩沉默了一会儿。
“院长。”他说。“我就是个厨师。只会做饭。别的。我不懂。”
张院长赶紧说。“我知道。”他说。“所以。我才来问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拒绝。”
林轩看着他。
“院长。”他说。“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吗？”
张院长犹豫了。
“老实说。”他说。“我也不知道。”
林轩笑了。“那就算了。”他说。“我就。正常做饭。来的人。只要遵守规矩。我就管饭。”
张院长松了口气。“好。”他说。“我就这么。跟人家说。”
林轩点点头。
继续准备晚饭。
张院长走出食堂。
拿起电话。
给李局长回了过去。
“李局长。”他说。“我跟林师傅商量了。”
“怎么说？”李局长问。
“他说。”张院长说。“只要遵守规矩。谁来都可以。”
李局长笑了。“好。”他说。“这话。有意思。”
“那。”张院长问。“您那位客人。什么时候来？”
李局长想了想。“大概。”他说。“下周三。”
“好的。”张院长说。“那我。给您留个位置。”
“不用留。”李局长说。“就按你们的规矩来。该预约预约。该登记登记。”
张院长愣了一下。
“真的？”他问。
“真的。”李局长说。“我那位客人。最讨厌。特殊待遇。”
张院长听了。反而更紧张了。
一个不喜欢特殊待遇的大人物。
这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