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院子里的红灯笼还没摘下，又被新的喜色染上更艳的红。柳氏突破练气七层巅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早就传遍了流云山，连晨雾里都飘着欢腾的气息。
叶啸天提着刚杀好的一阶灵鸡，在灶台前忙得满头大汗。灵鸡的羽毛泛着淡淡的金光，是他托人从坊市换来的珍品，此刻正被他笨拙地褪着毛，刀刃偶尔碰到鸡骨，发出清脆的响声。“老婆子，你那聚气丹真是神了！”他头也不回地喊，“青云炼的丹就是不一样，比坊市买的糙货强十倍！”
柳氏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正在给襁褓里的叶星掖被角。突破后的她容光焕发，眼角的细纹似乎都浅了些，闻言笑骂：“就你嘴甜。当年是谁说‘炼丹不如炼刀’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叶啸天嘿嘿笑着，将灵鸡剁成块，又扔进几条银光闪闪的灵鱼，“今儿个高兴，我把珍藏的灵谷也拿出来了，炖一锅‘三灵汤’，给你补补，也让小家伙沾沾喜气。”
叶青云端着刚熬好的灵米粥走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把粥碗放在柳氏手边，目光落在奶奶指尖流转的灵气上——练气七层巅峰的灵力波动沉稳而饱满，比之前强盛了不止一个层级，显然新功法与聚气丹的配合相得益彰。
“奶奶，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
柳氏握住他的手，灵力顺着掌心传来，带着温润的暖意：“浑身轻快得很，像是卸了千斤担子。这新功法确实玄妙，运转起来比以前顺多了。”她顿了顿，看着叶青云眼下的青黑，“倒是你，为了炼那炉聚气丹，熬了两宿吧？快坐下歇歇。”
叶青云刚坐下，就见叶正武扛着两坛灵酒进来，脸上的笑褶子能夹住蚊子：“爹特意让人酿的‘灵犀酒’，庆祝娘突破，也给弟弟添喜！”他把酒坛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酒香混着灵气漫开来。
族人们陆续赶来，堂屋很快坐满了人。叶星被柳氏抱在怀里，睡得正香，小嘴巴还在咂咂作响，仿佛在梦里尝到了灵汤的滋味。叶啸天端着炖好的三灵汤进来时，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香气——灵鸡的鲜、灵鱼的嫩、灵谷的甜，混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开喝！”叶啸天举起粗瓷碗，“第一碗，祝老婆子突破练气七层！”
“干！”满屋子的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氏喝了口汤，眼眶有点热：“这辈子没想过能突破七层，多亏了青云的丹，正武找来的功法，还有……”她看了眼叶星，“这小家伙带来的福气。”
叶青云望着奶奶眼角的泪光，又看了看父亲和族人们爽朗的笑脸，心里像被灵汤暖透了。他低头舀了勺汤，灵谷的甜在舌尖化开，忽然想起半年前家族还在为灵脉稀薄发愁，如今不仅奶奶突破瓶颈，弟弟的灵根也有了盼头，连库房里的灵石都攒下了小半箱。
“对了，”叶正武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玉简，“前几天去坊市，碰到个游方修士，说咱们流云山深处有处古修士洞府的线索，等过阵子娘稳固了修为，咱们去探探？”
叶啸天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得好好准备准备！说不定能找到高阶功法，让咱们叶家再进一步！”
柳氏没反对，只是拍了拍叶星的小屁股：“得等我孙子满月了再说，可不能让他刚出生就没奶奶护着。”
满屋子又笑起来，叶星被笑声吵醒，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一圈，突然咯咯地笑了。柳氏连忙颠了颠怀里的小家伙，语气软得像棉花：“哦~ 我们小星星也听懂啦？”
叶青云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无比踏实。红灯笼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灵汤的香气、灵酒的醇、还有此起彼伏的笑声，在小小的堂屋里酿出一种叫做“希望”的味道。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奶奶的突破，弟弟的降生，不过是叶家向上攀爬的第一阶石阶。但只要这股子热乎劲儿不散，这满屋子的笑声不停，总有一天，他们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窗外的月光正好，流云山的轮廓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而叶家的灯火，正像一颗倔强的星，在巨兽的肩头，亮得格外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