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满月这天,叶家院子里飘着淡淡的艾草香。族人们早早地聚在堂屋,连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老人都被搀扶着来沾喜气,手里攥着给孩子的小银锁、红布包,笑纹里盛着暖意。
叶啸天抱着襁褓里的小家伙,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小家伙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偶尔咂咂嘴,引得周围一片轻笑。老人低头看着孙子,声音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叫叶星好是好,等这小子觉醒了灵根,就给他改名叶青星。”
“青出于蓝,鸿鹄高飞。”叶正武在一旁接话,眼里闪着光,“爹取的这名字,有盼头。”
叶青云站在爷爷身后,看着襁褓里的弟弟,心里也暖烘烘的。这一个月来,母亲赵氏恢复得很好,小家伙也长得飞快,从皱巴巴的小猴子变成了圆滚滚的胖娃娃,哭声依旧响亮,却总能在叶青云靠近时安静下来,像是天生就亲近他的木灵根气息。
午后阳光正好,叶啸天抱着叶星走到测灵阵前。那是块半人高的测灵珠,通体莹白,是叶正宏特意从坊市换来的一阶中品法器,能测出三岁以下孩童的灵根属性。
“来,让爷爷看看咱们叶家的好苗子。”老人小心翼翼地将叶星的小手放在测灵珠上,指尖灵力微动,激活了珠子的阵纹。
族人们都屏住了呼吸,连叶星都似有所觉,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发光的珠子。
起初,测灵珠只是微微发亮,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叶正武手心捏了把汗,赵氏也紧张地攥着衣角——叶家虽有叶青云这等双灵根奇才,但灵根传承素来难料,谁也不敢保证新生儿一定能有好资质。
就在众人心里打鼓时,测灵珠突然亮起一道土黄色的光晕,像夕阳落在黄土坡上,沉稳厚重。紧接着,红光乍现,如跳动的火焰,热烈而鲜活;没过片刻,又有淡褐色的光芒萦绕而上,带着大地的质朴气息。
红、黄、褐三色光晕交织流转,在测灵珠上形成小小的光团,虽不算格外耀眼,却清晰可辨。
“三灵根!”负责看管法器的族老失声惊呼,手里的旱烟杆都掉在了地上,“是红土黄三灵根!”
叶啸天的眼睛瞬间亮了,抱着叶星的手微微颤抖:“好小子,有出息!”
灵根数量越少,资质往往越佳,单灵根、双灵根最为难得,三灵根虽不及前两者,却已远超四灵根、五灵根的驳杂,算得上是不错的资质了。尤其是红黄褐三色分别对应火、土、金三系,虽不算最顶尖的灵根组合,却胜在属性互补,修炼时若能找到适配的功法,进境未必会慢。
“只是这具体资质如何,还得等六岁引气入体时才能定。”叶啸天抱着叶星,语气里难掩喜悦,“但三灵根打底,将来至少能稳稳踏入练气境,比寻常凡根强太多了!”
赵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眼眶一热,拉着叶青云的手笑道:“你弟弟没给咱们叶家丢人。”
叶青云看着测灵珠上渐渐散去的光晕,心里也替弟弟高兴。他想起自己当年测灵时,木火双灵根的光芒几乎要将珠子撑裂,那时爷爷也是这般激动。如今叶星虽只是三灵根,却已是叶家近年来最好的灵根天赋,足够让族人们振奋了。
“等他六岁,我亲自教他引气。”叶青云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叶星的小手,小家伙像是认识他似的,小手抓住他的指尖不放,“我会给他炼最好的启灵丹,找最适合他的功法,保证让他‘青出于蓝’。”
叶啸天哈哈大笑,抱着叶星在院子里转了个圈:“好!有你这话,爷爷就放心了。咱们叶家啊,是真的要往上走了!”
阳光穿过院中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星在爷爷怀里醒了过来,看着满院子的笑脸,突然咯咯地笑出声,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族人们的笑声更响了,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叶青云望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叶家未来的模样——就像这名字里的“星”,或许此刻还只是微弱的光,却终有一天会循着前辈的足迹,在修行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明亮轨迹。
测灵珠被小心地收了起来,叶星的三灵根成了流云山近日最大的谈资。有相熟的家族派人送来贺礼,连坊市的药铺老板都托人送了对玉质长命锁,言语间透着交好的意味。
叶青云站在丹房门口,望着堂屋里热闹的景象,又低头看了看手里刚炼好的“养魂丹”——这是特意为叶星准备的,能温养幼童神魂,为将来引气打下根基。他将丹药小心地放进玉瓶,嘴角扬起笑意。
青出于蓝,鸿鹄高飞。
这不仅是爷爷对叶星的期许,更是整个叶家,在这条布满荆棘却又充满希望的修行路上,最坚定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