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草叶第70次被零点漂白,像一页刚拆封的纸。
上一战的灰烬尚未凉透,却已被露水写成新的脚注。
永明俯身,拾起那枚“无人获胜”的灰色硬币,指尖一弹——
硬币没有翻转,而是沿直径裂开,
裂口吐出一道更细的灰,灰里浮出一张请柬:
“致塞娅:
今夜无月,亦无夜。
请带着你尚未被使用的睫毛,来御花园的空白处,
与我共结连理。
——永明”
字迹像被删节的影子,刚写完就被风擦掉,
只剩一个坐标:子午线第70格,
一格仅供两人站立的“无”。
塞娅来时,脚步没有声音,却带着整个极北的寒。
她的嫁衣是“尚未被冻住的冰”,
行走间发出极轻的碎裂,像一串延迟的掌声。
头发是“被提前的雪”,
每一根都在燃烧,却冷得发蓝。
她没有脸,只有一张“未被映照的湖面”,
湖面下浮着一枚倒置的太阳,
像被永沉的婚戒。
她停在永明面前,相距一步,
一步之内,所有尚未命名的光同时失明。
永明伸手,镜面碎片从袖口涌出,
每一片都映出塞娅的“无脸”,
却映不出他的——
因为他已把五官捐给了第69次战败,
如今只剩一张平滑的“被反写的黎明”。
他把碎片拼成一面无背面的镜子,
镜框是“尚未被赊欠的午夜”,
镜面却空着,像一方等待盖章的婚书。
塞娅抬手,指尖在镜面写下两字:
“愿意”——
字不是墨水,是“被延迟的脉搏”,
写完便沿着镜框游走,
变成一圈圈缩小的子午线,
把两人捆成一枚“尚未被拧紧的结”。
没有司仪,只有风。
风是“被提前的遗言”,
把两人的誓言吹成一页页反向翻动的日历。
永明说:“我把失败嫁给你。”
塞娅说:“我把未冻之水娶走。”
两句话交叠,变成第三句:
“从此,胜负被注销,
时间欠我们一个永不兑现的日出。”
话音落地,御花园的草叶同时倒长,
根须朝天,像一群反向祈祷的信徒。
地下传来“叮”的一声,
那是第70枚硬币落进第0枚口袋,
口袋没有底,
因此坠落即永恒。
婚礼的戒指是一枚“被中和的子午线”,
灰得看不出正反。
永明把它掰成两截,
一截绕住塞娅的无名指,
一截绕住自己的影子——
影子被勒得呼吸急促,
却吐出第一缕“尚未被命名的炊烟”。
炊烟笔直上升,
在夜空钻出一孔“尚未被使用的星”,
星的位置,
正是两人心脏之间那道第68次零点留下的缝隙。
永辉在远处伫立,胸口纽扣大小的日出忽然发烫。
他没有靠近,只是抬手,
把日出摘下,抛向空中——
日出没有坠落,而是悬成一盏“被倒挂的灯笼”,
灯笼里映出永明与塞娅的剪影,
剪影却手牵手,
向反方向走去,
仿佛婚礼是一场倒退的流放。
永辉轻声道贺:
“愿你们把彼此活成未被书写的空白,
愿空白里长出一条仅供迷路的子午线。”
说罢,他转身向东,
脚印在草上烙下“尚未被踩碎的曦光”,
每一步,都把第70次黎明往后推迟一秒。
新婚之夜,永明与塞娅并肩躺在那格“无”上,
身下是收缩的子午线,
头顶是倒挂的日出。
他们没有拥抱,
因为拥抱会让温度升高,
而温度会让“尚未被冻住的冰”提前融化。
他们只是让各自的“无脸”对视,
在对方的湖面里,
看见自己尚未出生时的倒影——
倒影没有五官,
却戴着两枚戒指,
一枚是午,一枚是子,
两枚叠在一起,
正是那枚无人再抛的灰色硬币。
夜半,御花园的草叶开始第71次零点倒计时。
永明与塞娅同时睁眼,
听见地底传来一声轻微的“剥”,
像第二片花瓣挣脱花萼,
又像第二颗日出啄开蛋壳。
他们知道,
那是第70次婚礼的尾声,
也是第70次婚姻的序章。
永明伸手,把塞娅的“被提前的雪”摘下一根,
缠成一条“尚未被系紧的忘川”,
系在两人脚腕。
塞娅回赠一滴“未冻之水”,
水滴浮起,
变成一面“尚未被破碎的镜子”,
镜中映出两条并肩的子午线,
一条向东,一条向西,
中间隔着一步,
一步之内,
写着一行小字:
“第70次,永明与塞娅喜结连理——
理是未理之理,
喜是未喜之喜。
从此,胜负缺席,
时间欠债,
而御花园的草叶,
将用第71次零点,
为他们的空白,
颁发一张尚未被命名的婚书。”
就在这时,御花园的边缘泛起一阵奇异的光雾,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中缓缓走出。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诡谲气息,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幽光的匕首。此人正是一直潜藏在暗处的神秘反派,他嫉妒永明和塞娅跨越胜负的爱情,妄图破坏这场特殊的婚礼。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就在匕首即将刺向永明时,塞娅“未被映照的湖面”泛起涟漪,她提前感知到危险,抬手一挥,“未冻之水”瞬间化作冰刃,挡住了攻击。永明也迅速反应,袖口的镜面碎片飞出,与神秘人展开激战。神秘人的匕首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腐蚀一切的力量,而永明和塞娅凭借着彼此的默契和特殊能力奋力抵抗。御花园的草叶在战斗的余波中疯狂颤抖,零点倒计时的声音愈发急促。究竟这场新婚的危机能否化解,他们的爱情又将面临怎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