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掉进水里淹死了,真的就一了百了了吗?我看未必。
我老家在黄河边上的一个小村子,村里人靠天吃饭,日子本来也算平静。
可几年前发生的那档子事,让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寒意里,至今说起来,老人们还会心有余悸的摇摇头。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村王彩霞家。
她男人叫张建国,是个为人实在,老实巴交的泥瓦匠,常年在城里工地上干活,就为了多挣点钱,让媳妇和孩子过的舒服些。
王彩霞这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却耐不住一个人的寂寞,一来二去,就跟邻村一个叫赵二的混混勾搭上了。
这赵二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可对于哄女人却是一把好手。
对着王彩霞一顿讨好,王彩霞受不住对方的甜言蜜语,被哄得五迷三道。
天有不测风云,赵建国在城里干活时,脚手架塌了,人虽然捡回条命,但下半身瘫了,被工友送了回来。
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塌了,王彩霞起初还伺候了几天,但很快就厌烦了。
端药送饭的时候开始摔摔打打,嘴上更是没一句好话:“赵建国你现在就是个废物,活着也是拖累人!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嫁给你这个穷鬼!”
更过分的是,那赵二后来干脆也不避讳了,时常白天跑道到王彩霞家跟她鬼混。
有时候甚至当着里屋炕上的赵建国面,两人就调笑打闹,完全不顾及那个曾经为这个家流汗流血的男人心里是什么滋味。
赵建国躺在炕上,眼睛瞪着灰蒙蒙的屋顶,一句话也不说。
但村里有人去看他,都说他那眼神,像是结了冰,又像是燃着火,看得人心里发毛。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赵建国投井了!
第二天一早,王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赵建国趁她一个没注意,自己滚下炕,爬出院子,跳进自家那口老井里了。
等人捞上来的时候,那模样,凡是见过的,没有不做噩梦的。
他浑身被井水泡得发胀,皮肤惨白得像刮了鳞的鱼肚子,嘴唇乌紫。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里面布满了血丝和一种无法形容的怨毒,直勾勾地望着天,任凭人怎么抹,他就是不肯闭上。
人们常说的死不瞑目,也就这般景象了!
村里人都私下议论,说赵建国绝不是自己跳的井,他那身子,怎么爬得出去?
肯定是王彩霞和赵二嫌他碍事,给……但没人敢把这话挑明,警察来了查了一圈,也没找到证据,最后也只能按自杀处理。
赵建国下葬后,王彩霞和赵二更是明目张胆起来,完全不避人了,甚至开始张罗着要把房子卖了。
可没过七天,怪事就来了。
王彩霞开始变得神经兮兮,总说屋里屋外有滴水声,温度凉的可怕,总是把自己裹得严实的,还说能闻到一股井里特有的土腥味。
晚上睡觉,她会突然坐起来,指着窗户尖叫:“眼睛!他在窗外看着呢!!”
赵二起初还骂她疑神疑鬼,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起夜时,恍惚看到院井边站着个湿漉漉的人影,身形肿胀,一双死鱼般的白眼正对着他。
他吓的直接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回到屋里,从此也添了心病,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索命的高潮,发生在一个月圆夜。
那晚,村里人都被王彩霞家传来的凄厉惨叫声惊醒。
有胆大的邻居摸过去,透过窗户缝,看到了让人头皮炸裂的一幕!
王彩霞披头散发,眼神涣散,手里紧紧握着一把菜刀,刀身上全是血。
而赵二倒在血泊里,身上被砍了十几刀,早就没了气息。
王彩霞一边砍,一边歇斯底里地哭喊:“叫你逼他!叫你逼他!都是你!都是你!他来找我们了!他来了!”
她像是完全疯了,把所有的恐惧和罪责都发泄在了赵二身上。
等人们撞开门,王彩霞猛地抬起头,她看着门口,脸上露出极致的惊恐,仿佛那里正站着什么。
她丢下刀,喃喃道:“来了…他来接我了……”
说完,她像疯了一样冲出屋子,几步就来到院子里的井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丝毫犹豫,头朝下就跳了下去。
等把她捞上来时,她的死状,竟和赵建国有几分相似。
同样被井水泡得发白,而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她的眼睛也惊恐地圆睁着,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
后来,村里人凑钱请了位师傅来看。
师傅在井边做了法事,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冤魂缠足,索命追身,欠了债,总是要还的。”
自那以后,那口井就被封了,再也没人敢去碰。
村里人提起这事,有的说,是赵建国怨气太重,化成了淹死鬼,回来索了那对狗男女的命。
也有人说,王彩霞和赵二是心里有鬼,自己吓疯了自己。
但不管咋说,大家都明白了一个理……
“做人,不能亏了良心,更不能做那逼死亲人的恶毒事,否则,就算人治不了你,那沉在深井里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