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趁晴好天气储备足够的食物和物资,而之前在营地附近发现的野葡萄藤和柠檬树,以及海边老营地附近的海产与盐田,正是生存的关键保障。我当即制定计划:用两天时间采摘野果阴干,再赴老营地用十天囤积海盐、晾晒鲍鱼干、生蚝干和海带干,为雨季的到来储备物资。
第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背上背筐、握着斧头,直奔营地北边,远远就望见缠绕在树枝上的野葡萄藤,紫黑的果串沉甸甸地垂落,饱满的果肉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凑近能闻到浓郁的清甜果香。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摘下下葡萄串,避免碰破果肉——破损的果子容易腐烂,无法长期储存。葡萄藤长得十分繁茂,果串密密麻麻,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背筐。
不远处的坡地上,三棵柠檬树亭亭玉立,黄绿相间的果实挂在枝头,像缀满了小灯笼。我挑选了二十多个大小适中、表皮光滑、分量沉实的柠檬,轻轻摘下放进背筐剩余的空隙。柠檬的表皮带着天然油脂,这层油脂能延长储存时间,所以我没有用水清洗,只是用干净的麻布擦拭掉表面的灰尘
正午时分,阳光变得强烈,我背着满满一筐野果返回营地。卸下背筐,我立刻着手处理葡萄:将葡萄一串一串地用绳子绑到阴干房的木架上。柠檬则保持完整,逐个摆放在通风处,晾去表面的潮气。
我的阴干房是砖房西侧搭建的简易棚屋,用粗壮的树枝做框架,覆盖双层棕榈叶,既能通风又能遮雨,地面铺了三层干燥的草木灰,有效防潮。
第二天,我的任务是继续补充采摘,并照料阴干的野果。清晨再次来到山谷,我又采摘了一筐葡萄和十几个柠檬,确保储备充足。返回营地后,我第一时间检查阴干房里的野果:葡萄表面已经有些发皱,水分在缓慢蒸发;柠檬则没有变化,依旧饱满。我打开阴干房的两侧通风口,加大空气流通。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每隔两小时就会去检查一次,根据阳光强度调整通风口的大小——正午阳光强烈时,适当关闭一侧通风口,避免葡萄被晒得开裂;下午阳光减弱后,再将通风口全部打开。傍晚时分,我用棕榈叶将阴干房的通风口关门,防止夜间露水打湿野果。经过两天的精心照料,葡萄已经褪去不少水分,变得有些干瘪,柠檬也开始收缩变硬,阴干过程进展顺利。
第四天清晨,确认野果在阴干房里正常脱水后,我背上背篓、木铲、绳索、和十天的干粮,踏上前往海边老营地的路。老营地距离砖房大约有两小时路程。之前搭建的简易草棚虽有些破损,但骨架完好,正好作为临时住所。放下行囊后,我立刻勘察周边环境:礁石区的鲍鱼吸附在岩壁上,深褐色的外壳布满细密纹路,肉质饱满;生蚝成群地附着在礁石缝隙中,涨潮时闭合外壳,退潮后便露出鲜嫩的裙边;不远处的浅海区,墨绿色的海带随波荡漾,长势繁茂,叶片肥厚有韧性;
接下来的十天,我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计划,确保效率最大化:清晨五点起床,趁退潮时采集鲍鱼、生蚝和海带;上午八点至十二点,处理食材并晾晒;下午一点至五点,开采并提纯海盐;傍晚六点至七点,检查晾晒进度、修补工具,同时准备晚餐。
采集鲍鱼是最耗费体力和技巧的活计。退潮后的礁石湿滑难行,我穿着用树皮编织的防滑鞋,小心翼翼地攀爬。鲍鱼的吸附力极强,直接用手根本无法撼动。我摸索出一套技巧:先用石刀顺着贝壳与岩石的缝隙轻轻撬动,同时滴几滴海水降低吸附力,待缝隙扩大到半厘米时,再用手指捏住鲍鱼肉的边缘,顺势将其抠下。刚开始动作生疏,半天只采到八个;到了第三天,我已经能熟练操作,每天清晨能采到三十个左右肥美的鲍鱼。
生蚝的采集相对容易一些。它们成群地挤在礁石缝隙中,只需用石斧轻轻敲开缝隙,就能将一个个肥美的生蚝取出。但要注意力度,既要敲开缝隙,又不能损伤生蚝的外壳,否则肉质容易被污染。每天我能收获四十多个生蚝,足够晾晒满满一架子。
海带的采集最为轻松。浅海区的海带根部扎根在礁石上,我蹚着齐膝深的海水,用石刀割断根部,将长长的海带捞上岸。新鲜的海带表面覆盖着一层滑腻的黏液,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这种黏液富含水分,需要尽快处理晾晒,否则容易腐烂。我每天采集的海带足够晾晒两大架,确保能储备充足的干货。
回到老营地后,我立刻着手处理食材。鲍鱼和生蚝都要先清洗干净,用石刀撬开外壳,去除内脏——鲍鱼的内脏呈深绿色,带有苦涩味,必须彻底清除;生蚝则要掰开外壳,用淡水冲洗掉内部的泥沙和杂质。处理好的鲍鱼肉和生蚝肉,抹上盐巴,这样既能加快晾晒速度,又能让味道更易渗透,防腐保鲜后续烹饪时也更方便。处理好的海鲜全都放入老营地的阴干房进行阴干保存。
下午的重点是开采和提纯海盐。盐田上,退潮后残留的海水经阳光暴晒,析出了一层白色的盐晶,像撒了一层白雪。我用木铲将盐晶刮进陶盆,带回草棚后,然后用老办法(过滤-混合淡水-继续过滤-煮干)——这样处理后的海盐颗粒均匀、纯净无杂质,储存时也不易结块。
每天的工作量极大,清晨攀爬礁石要耗费大量体力,处理食材时手指常被贝壳划伤,脚底也因长期在礁石上行走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但每当看到晾晒架上的海产渐渐脱水变干,陶盆里的海盐越积越多,想到雨季来临时不用为食物发愁,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第三天,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晾晒的鲍鱼肉表面出现了少量霉点。这可吓坏了我——一旦发霉蔓延,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白费。我立刻用石刀将发霉部分彻底切除,然后把剩余的鲍鱼肉放在阳光下暴晒,同时在晾晒架周围撒上一圈草木灰,利用其吸水性和抑菌性防潮。之后,我每天清晨都会仔细检查每一片海产,一旦发现异常就及时处理,再也没有出现发霉情况。
第五天,海上刮起了小风浪,浅海区的海带被海浪打得东倒西歪,采集变得十分困难。我只好用绳索将自己的腰固定在礁石上,再慢慢靠近海带生长区,趁海浪退去的间隙快速割断根部、捞起海带。虽然过程惊险,但为了储备足够的食物,我只能咬牙坚持。
第七天,盐滩的盐晶产量突然减少。我观察后发现,连续两晚有薄雾,空气中湿度增大,影响了海水的蒸发效率。于是,我在盐滩周围挖了四条浅沟,让涨潮时的海水能更多地漫入盐滩,退潮后再将沟内残留的海水舀到盐滩中央,增加蒸发面积。这个方法立竿见影,第二天的盐晶产量就恢复了正常。
第九天,我发现部分海带干在晾晒时出现了卷曲、粘连的情况。我立刻将粘连的海带分开,用干净的麻布擦干表面湿气,然后调整晾晒架的角度,让阳光能更均匀地照射在每一片海带上。同时,我还在海带之间垫上细树枝,避免它们相互接触,确保通风效果。
第十天,是我在老营地的最后一天。经过十天的奋战,收获远超预期:阴干的鲍鱼肉生蚝干将近一百五十斤;海带干堆起来像一座小山,用绳索捆成了五大捆;陶盆里的海盐足有二十斤,颗粒均匀、纯净无杂质。我仔细检查了所有干货,确保完全干燥、没有潮气,然后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打包好,用绳索捆在背上,往返了三次才全部带回营地。
回到砖房时,夕阳正将海面染成一片橘红,余晖洒在砖墙上,暖意融融。我先去阴干房检查野果:葡萄已经完全阴干,变得干瘪紧实,果肉浓缩后甜度更高;柠檬也收缩变硬,表皮泛起一层细密的白霜,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我将阴干的葡萄和柠檬装进背筐,与海产干货、盐一起搬进屋内,分类存放——盐装进密封的陶瓮,鲍鱼干、生蚝干和海带干摆放在储物架下层,野果放在上层,远离火源和潮湿的墙面。
看着满满当当的储物架,心中涌起强烈的踏实感。从最初的椰子,到后来的烤海鲜,再到如今的野菜干、野果干、兔肉干、海产干货和盐,我的食物储备越来越丰富,足以支撑整个雨季。
夜幕降临,我在火炉里添了些干柴,架起陶锅,放入几块鲍鱼干和海带,倒入水慢慢炖煮。不多时,鲜美的香气弥漫在屋内,撒上少许盐调味,一口热汤下肚,疲惫瞬间消散。窗外的风渐渐变大,海浪拍岸的声音愈发清晰,似乎在预示着雨季的临近,但我已不再担忧。这十二天的辛苦付出,换来了充足的食物储备,而坚固的砖房、严实的门窗和畅通的排水渠,早已为我筑起了抵御风雨的屏障。
我坐在桌前,看着跳动的炉火,开始规划雨季到来之前的生活: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整理工具、打磨的石斧和木铲;可以尝试用阴干的葡萄和柠檬制作果茶;还可以研究更多海产干货的烹饪方法,让饮食更加丰富。可以继续探索海岛寻找有用的或者可食用的其他物种,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