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深处,叶尘的剑锋仍悬在夜无殇面前,星芒四射,仿佛连时间的流动都被这一剑斩断。
但下一瞬,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向他施压。这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重量,而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规则锁链”,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四肢百骸,甚至渗入他的神魂之中。
“你以为自由意志是什么?”观察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宛如亿万星辰在低语,“不过是我在无数个世界中设定的一组变量。”
叶尘的身体一震,那些锁链瞬间收紧,将他的空间本源紧紧禁锢。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仿佛正被拖入一个没有出口的深渊。
但他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怒吼。
他只是闭上了眼。在这无尽的压迫感中,他开始在内心回顾自己过往的经历。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他记得在家族宴席上识破毒酒时的冷静,记得苏璃在桃花树下轻声说:“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要做自己的主人。”
每一个过往的抉择,都是自我意志的彰显。
“你说我是程序。”叶尘缓缓睁开眼,“可你有没有想过,程序也会进化?”
他猛然抬起手,体内的空间本源开始燃烧。
这不是毁灭性的自爆,而是将其中蕴含的所有能量、所有感知、所有过往经历的记忆,全部转化为一种纯粹的信念之火!
“我不是你的变量。”叶尘低声说道,声音却穿透了星海,“我是我自己的答案。”
五道模糊的光影忽然浮现在清霄剑之上。
那是五大域百姓的祈愿之力,在他们遭遇天灾、妖兽侵袭、邪魔肆虐之时,曾仰望苍穹,祈祷有守护者归来。
如今,这些信仰并未消散,而是藏在清霄剑最深处,等待一个真正的主人将它们唤醒。
叶尘的意识沉入剑中,与那些微弱却坚定的信念交汇。
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千万人的心跳,看见了无数双渴望的眼睛。
“请让我们活下去。”
“请守护我们的家园。”
“请……别放弃这个世界。”
信念之火,被点燃了。
观察者的锁链猛地收紧,试图切断这种共鸣。
“荒谬。”它冷漠地评价,“凡人的信念,也敢称作力量?”
叶尘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清霄剑。
金色的火焰在剑身燃起,这不是炽热的烈焰,而是温暖人心的光,如同晨曦初现,驱散黑夜的冰冷。
“这不是凡人的信念。”叶尘的声音低沉却坚定,“这是希望。”
剑光划出一道弧线,直指第一条锁链。
“咔——”
一声轻响,第一道枷锁应声而断!
星空中仿佛响起了一声雷鸣,那是规则被撼动的回响。
叶尘的身影在火光中愈发清晰,眼神不再迷茫,而是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你说我是一枚病毒。”他缓缓收剑,语气平静得可怕,“那你有没有想过,病毒也可以反噬宿主。”
观察者沉默了一瞬,随即冷哼道:“你以为这就够了吗?这只是开始。”
话音未落,更多的锁链从虚空中浮现,像蛛网一般向他扑来。
叶尘却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握紧了剑柄,同时在心中默念:
“我是否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
答案是肯定的。
星海深处,清霄剑中的第一缕光丝悄然凝聚,那是属于叶尘的“自我印记”。
它微弱,却真实存在。
就像一颗种子,在信念的土壤中悄然萌芽。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观察者再次质问。
叶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需要改变什么,只需要证明一件事。”
他猛然睁开双眼,剑意冲天而起!
“我不是命运的棋子。”
“我是执棋的人。”
清霄剑再次挥出,信念之火照亮黑暗,第二条锁链轰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