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胸口剧烈起伏，好似吞下了一团炽热的火焰。夜无殇那句“我是他的分身”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他心头，震得他险些站立不稳。
更让他难以平静的是，上古灵识传承竟然是某个高维存在投放到玄灵大陆的一枚“病毒”。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方才与夜无殇交手时留下的灼痕。那些伤痕、那些努力、那些挣扎……难道真的只是程序设定好的剧情吗？
“你一直在做出超出预期的选择。”那个观察者曾经这样说过。
如今想来，即便那是“病毒”，他也从未真正被控制过。每一次修炼、每一场战斗、每一个决定，都是他亲自做出的。
他不是程序，他是人，是拥有自由意志的人。
夜无殇站在星海中，黑色长袍在无形的气流中呼呼作响。他嘴角挂着冷笑，目光却如刀锋般犀利。
“怎么？终于明白了吧？”他轻声说道，“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那你呢？”叶尘缓缓抬起头，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刚刚得知自己命运或许早已注定的人，“你又是什么？你以为你能跳出这场游戏？”
夜无殇的笑容微微凝滞。
叶尘接着说道：“你说你是观察者的分身，是他留下的一缕意识碎片。但你现在有了自己的想法，对吧？你想成为真正的神。”
“不错。”夜无殇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狂热，“我厌倦了旁观，我要主宰一切。”
“那你告诉我。”叶尘握紧清霄剑，剑身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决心，“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为何还会背叛？如果你是命运的一部分，那你现在的‘自我’又算什么？”
夜无殇沉默了片刻，随即冷笑道：“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不。”叶尘眼神坚定，“我在寻找真相。”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过往。
第一次觉醒上古灵识传承，是在采药途中，那时他不过是个遭人欺辱的庶子； 第一次看穿家族阴谋，是在一次宴席上，他从一句看似平常的话中察觉到了杀机； 第一次为苏璃挺身而出，是在她被逼联姻那天，他明知不敌也要拔剑相助； 第一次突破瓶颈，是在寒潭边，他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快要崩裂的经脉，只为多修炼一刻钟；
这些选择、这些挣扎，从来都不是谁安排好的剧本。
他是叶尘，不是命运的提线木偶。
“病毒？”他睁开眼睛，低声自语，“也许它确实是一颗种子，但它种在我心里，发芽生长，最终开出的花，是属于我自己的。”
他猛然抬头，看向夜无殇：“你说它是用来筛选世界进化潜力的工具。那我就告诉你，这个工具已经失控了。”
夜无殇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它的作用，不是让你掌控世界。”叶尘的声音愈发清晰，“而是让我学会选择。让我在无数个岔路口，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
他抬起清霄剑，剑身上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光纹，形状像一个未闭合的圆环，在星空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这不是枷锁。”叶尘低声说道，“这是钥匙。”
夜无殇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后退一步，语气不再轻松：“你疯了。”
“我没有疯。”叶尘笑了，“我只是终于明白了。我不是被选中的棋子，我是这场棋局之外的变数。”
“变数？”夜无殇冷笑，“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这整个星空，都是规则的一部分。”
“规则？”叶尘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那就让我打破它。”
他猛地挥动清霄剑，剑光划破星海，直逼夜无殇！
夜无殇瞳孔一缩，迅速抬手格挡，两股力量轰然碰撞，掀起滔天风暴。
星光碎裂，宇宙震荡。
而在这一刻，叶尘的心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知道，这一战不会轻松。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被动接受命运安排的少年。
他有选择，他有意志，他有自由。
他要斩断命运的锁链，哪怕那锁链是由星辰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