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靴底碾过矿脉边缘的结晶层,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地核能量矿脉在脚下延伸,像条搏动的金色血管,每一次起伏都与他胸腔里的兽魂共鸣。苏璃的指尖抚过矿脉表面,那些流动的能量突然泛起涟漪,在她掌心凝成枚微型的青铜兽首——与她颈间吊坠的纹路一模一样。
“是这里了。”她轻声说,指尖的能量涟漪顺着矿脉蔓延,唤醒了沉睡的地核之力。矿脉两侧的岩壁上,原本模糊的壁画渐渐清晰:初代兽魂者们围着矿脉起舞,他们的兽魂形态与人类躯体交织,在壁画上留下半人半兽的剪影。最中央的位置,位黑豹兽魂者正将青铜吊坠按向矿脉核心,金色能量与黑色兽魂在他体内炸开,像朵盛开的双生花。
“二十年前的‘兽魂计划’不是实验,是场献祭。”叶南的无人机悬停在矿脉上方,投射出江晚笔记里的插画——画中地核矿脉喷薄的能量正涌入位女子体内,她的瞳孔半是人类的棕褐,半是暗黑物种的银紫,“江晚的祖先就是这位献祭者。她的血液里藏着矿脉的能量密码,所以才能在暗域裂缝中自由穿行。”
陆沉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蜂鸣,传感器贴在矿脉上,数据流在全息屏上疯狂跳动:“能量流动异常,矿脉在排斥我们。”他顿了顿,机械指节敲击着矿脉,“或者说,是在排斥‘纯粹的人类基因’。林深,试试用你的兽魂能量引导。”
林深闭上眼,黑豹兽魂在体内舒展。当他的手掌贴上矿脉时,那些躁动的金色能量突然温顺下来,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体内,与他的兽魂之力缠绕成螺旋状。岩壁上的壁画随之变化,半人半兽的剪影开始移动,在壁画边缘拼出行古老的文字:“共生而非吞噬,平衡方得永续。”
“原来如此。”苏璃的吊坠突然发烫,她将吊坠按在矿脉的凹槽处,青铜兽首的眼睛亮起红光,“人类强行开采矿脉,打破了能量平衡,才让暗域物种变得狂暴。就像……就像我们之前在排水系统遇到的畸变螳螂,它们本是守护矿脉的生灵,却因为能量紊乱才会攻击我们。”
叶南的无人机突然发出警报,全息屏上弹出矿脉深处的影像:群暗黑物种正顺着矿脉向上攀爬,它们的形态比之前遇到的更接近人类,利爪上还沾着未干涸的金色矿浆。“是‘矿脉守卫’,”叶南的声音带着紧张,“江晚的笔记说它们是矿脉的天然屏障,只会攻击破坏平衡的生物。”
陆沉的机械臂瞬间变形,盾牌形态的能量罩展开,将众人护在身后:“它们的能量波动很稳定,没有畸变迹象。”他侧耳听着矿脉传来的震动,“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着矿脉顶端的开采设备去的。”
林深顺着矿脉望去,远处的开采塔正喷吐着黑烟,巨型钻头仍在疯狂转动,将金色的矿浆抽进储存罐。那些“矿脉守卫”的嘶吼中带着明显的痛苦,它们的躯体在靠近开采塔时会泛起灼烧般的红光——就像之前遇到的畸变螳螂被叶南的无人机激光击中时的反应。
“必须停下开采。”林深的兽魂之力顺着矿脉延伸,与守卫们的能量产生共鸣,“苏璃,你能联系上守夜人总部吗?让他们立刻关停所有开采设备。”
苏璃的吊坠与矿脉完全嵌合,她的声音里带着能量共振的颤音:“它们在传递信息……矿脉的核心正在结晶化,再这样下去,整个城市的能量网络都会崩溃。”她抬手按住林深的肩膀,将自己的能量注入他体内,“我们起引导矿脉能量回流,叶南,用无人机毁掉开采塔的动力系统,陆沉,掩护我们!”
林深与苏璃的能量在矿脉中汇成洪流,金色与黑色的螺旋顺着矿脉向下延伸,所过之处,狂暴的暗黑物种渐渐平静下来,甚至有几只守卫主动让开道路。叶南的无人机群发出精准的激光束,开采塔的动力系统应声爆炸,黑烟散去后,露出矿脉原本的模样——条纯净的金色河流,在地下蜿蜒流淌。
当最后台开采设备停止运转,矿脉突然剧烈震动。岩壁上的壁画彻底亮起,初代兽魂者们的剪影转身面向众人,伸出手来。林深与苏璃对视眼,同时将手掌按在壁画上,他们的兽魂之力与矿脉能量交融,在壁画上拓下新的剪影:只黑豹与只银狼并肩而立,脚下是平衡交织的金色与黑色能量流。
“这才是‘兽魂计划’的真相。”陆沉的全息屏上,江晚笔记的最后页自动展开,上面画着幅未来的景象:人类与暗黑物种在矿脉旁共建的城市,金色的能量流在街道间流淌,半人半兽的孩子正与人类孩童起追逐嬉戏。
叶南的无人机群缓缓降落,在矿脉两侧组成守护阵型。他的声音里带着释然:“江晚留下的不是对抗暗域的方法,是与暗域共生的密码。”
林深望着矿脉深处缓缓亮起的绿光,那里的暗黑物种正用爪子轻轻拨动能量流,将紊乱的矿浆梳理成规整的波纹。他突然明白,所谓的“畸变”,不过是自然在以疼痛的方式呐喊——呐喊着寻求被理解,而非被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