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如今刘子勋叛乱已平定两年,当今圣上宋明帝的龙体却是愈来愈差,太子年幼,明帝已开始为身后事做准备了。而郑庸这个实际上的割据势力,对太子极为不利,加之明帝想讨灭郑庸这个障碍后再兵临北境、伺机北伐。在他眼里,郑庸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王师一到,必会如摧枯拉朽,瞬间将其碾成粉末,就算北魏,他也没放在眼里,朝廷最终决定让张敬则率精锐五万,讨伐兖州。
这就是历史上南朝皇帝的通病,对自己的军事力量缺乏清醒认识,刘宋数次北伐,大都以失败告终,损兵折将、劳民伤财不说,还将长江以北的土地全部丢失,南朝也是日渐式微。
郑庸在济北得知朝廷决意派大军来讨伐,便快马通知众将领,秘密来肥城议事。刘黑七、垣闯先后赶到,王茂之也以巡查蛇丘县为名,绕道来到肥城。
当夜,在闪烁的烛光下,议事开始。郑庸将朝廷动向告知诸将,众人听后是哥哥义愤填膺,纷纷道:“这狗皇帝真是昏庸,我等九死一生,击退鲜卑,没有任何封赏不说,先是派来一个窝囊刺史,现如今竟然又对我等用兵,真是气煞我也!”“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吾等何惧他一个王敬则!”“大人,我愿率精兵三千为先锋,生擒敬则献于帐下!”郑庸摆手让众将肃静,黯然道:“想我郑庸起于微末,本想一心报效国家,今朝廷竟如此见疑。前时鲜卑大军来犯,吾与诸位舍生忘死,血战数月,只求能给自己和百姓一条活路,不想今日竟被朝廷视为反贼,我郑庸死不足惜,可惜牵连了诸位兄弟,我郑庸对不起大家!今大敌当前,诸位若别有他图,可行自便,郑庸绝不强留!”众将没有任何迟疑,都拱手道:“某等愿誓死追随将军!”郑庸看着他们,眼眶湿润了,他们面对的可是整个刘宋,但又是如此的毅然决然,但也就是在这一刻,郑庸心中一股力量突然升起,这股力量也许将重新审视并改写历史!想到这里道:“蒙各位不弃,吾意已决,誓与各位同生共死,共襄大业!
王茂之道:“大人,朝廷政令腐败,民不聊生,不思强国振兵以复故土,反以陷害忠良为能事,此等朝廷不效力也罢!愚以为当务之急,大人可作速袭取兖州以为根本,北据历城以防鲜卑,然后再视王敬则进军情势而定。”吴敬之道:“王大人所言在下句句赞成,另外青州沈文秀虽拥兵万余,但大人对其有救命之恩,暂时应不会响应朝廷,北魏方面,现虽有垣校尉带精锐镇守历城,但属下认为其极有可能趁朝廷进军之机再次南下,应早做准备。”
郑庸道:“当前形势,南有宋军,北有胡虏。北魏觊觎我青兖已久,无论其来与不来,都须做其必来之准备。垣闯、敬之、刘黑七听令!”三人挺身而出:“在!”“命汝等领精兵三千暂往坞壁,坞壁本有驻军两千,趁现在北魏未知虚实,将历城五千驻军夜间秘密调回坞壁。然后每隔两日,夜间往历城发兵两千,命士兵多持火具!待全部到达历城后,若北魏暂无动静,刘校尉再领精兵两千秘密回坞壁驻扎,作为全军总预备队。”三人道:“得令!”刚想离开,郑庸对刘黑七道:“刘校尉,你这名字有些不雅,是不是也该改一改了,”黑七不好意思道:“俺也觉得不好听,要不大人给俺取个名字?”郑庸道:“看你面色确实黝黑,要不就叫刘拯吧。”“好,俺就叫刘拯了,嘿嘿。”转身后又挠了挠头自言道:“脸黑为啥叫刘拯呢?”
三人走后,郑庸又道:“正如王大人所言,王崇祖在无盐虽说只一千兵力,但若闭城自守,迁延日月,形势会对我愈发不利,张业、茂之听令!”“在!”“命你等带两千精锐,立即出发,明夜便可赶到无盐,到后茂之以回城之名赚开城门,大军一拥而入,无盐守军战力低下,必是一触即溃。袭取无盐后,张业就地驻防,待我到来,茂之返回肥城。”“遵命!”王茂之道:“大人料敌于先,此去必克无盐,但到时王崇祖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郑庸道:“此人深知我军虚实,留下必是大患!”茂之道:“属下明白了。”当下众人散去。
先说张业和王茂之领兵连夜往无盐而去,次日夜间抵达,茂之朝城墙上喊道:“我乃王茂之,快开城门,某有要事向刺史大人禀报!”守城兵卒一看是王长史,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城门,兖兵一拥而入,那守城军士皆是乌合之众,见兖兵至,皆是抱头鼠窜。张业、茂之领兵直奔州衙,却不见了王崇祖。原来那崇祖被喊杀声惊醒,情急之下,换上百姓衣服往南门逃去。茂之道:“看情形是刚跑不久,他若想逃回建康,必会走南门,大人可速速往南门追赶。”张业亲自带兵往南门搜捕而去,果在一处民居将其擒获,王崇祖大喊饶命,张业不由分说,手起一刀,崇祖已是身首异处。当下张业派兵四下守定。茂之则带亲兵数十人连夜返回了肥城。
再说垣闯、吴敬之领兵三千连夜往坞壁驻扎,快马通知历城驻军秘密返回坞壁。垣闯道:“吴兄,大人把士兵调来调去,又是火把什么的,是甚意思?”吴敬之道:“郑大人此举,在下倒是佩服之至呀!鲜卑暗探无处不在,夜间无法辨认真假,每人两具火把,则两千人就会变为四千人,一万人就会变为两万人也。”垣闯当下大悟,憨憨的笑了,大人真是用兵如神,俺老垣自愧不如。
张敬则在徐州收到朝廷令其出兵兖州的命令,不敢怠慢,忙整军备战,克日进发。
却说郑庸在肥城,心道王敬则五万精锐,如某所料不错,其欺我兵少,必会令一将领兵经琅琊犯我泰山,而张敬则必亲率主力自彭城犯我鲁郡。不久探马来报:王敬则兵分两路而来,一出琅琊,一犯鲁郡。心道:不出所料也,这敬则果是沙场宿将,善于用兵。
若知郑庸如何应对,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