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被判死刑？
刺耳的警报声停了。
房间里只剩下旋转的红色应急灯，将一切染成血色。
陈默的心脏咚咚狂跳。
他死死的盯着墙上的全息投影。
【天牢头号嫌疑人：陈默】
【罪名：窃取国运，动摇龙脉！】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开什么玩笑？！
我，陈默，一个连扶老奶奶过马路都要犹豫一下的守法公民，现在成了动摇国本的头号重犯？
国运长啥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偷？用麻袋装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搞错了！”陈默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他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被人扣上这么大一顶黑锅。
然而，赵玄陵只是冷漠的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天牢的因果律判定，是九州龙脉意志的体现，”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冰冷的机器，“它从不出错。它说你有罪，你便有罪。”
“因果律？这是什么玩意？证据呢？讲点科学行不行！”陈默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十分钟内被碾碎了。
“证据？”赵玄陵抬起手，在空中虚划了一下。
一道新的全息屏幕在陈默面前展开。
上面是一串复杂的数据流和因果链图谱，陈默一个也看不懂。但在图谱末端，一个巨大的红色箭头，正不断闪烁，清晰的指向了他的名字。
“在你进入九州阁时，你的存在就和一桩悬案的因果奇点产生了纠缠。这种纠缠，导致那座牢房的能量层级在三分钟内飙升百分之三百，国运流失速度加快了十倍。”
赵玄陵指着屏幕，一字一句的宣判。
“用你能理解的话说，你就是那个激活了病毒的超级传播者。这一切，都在你踏入此地后发生。你，就是那个变量。”
陈默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因为赵玄陵说的，好像是事实。系统绑定成功和警报响起，几乎是同一时间。
难道……我真是天煞孤星附体？
不，不对！
这根本就是个圈套！一个无法辩驳的死局！
“这不公平！”陈默的胸口剧烈起伏，“我是被你们强行征调来的！如果我不来这里，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是你们把我推到火坑里，现在却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赵玄陵沉默了。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但立刻恢复了冰冷。
“程序只认结果，不问过程。”
她话音刚落，陈默的脑海里，那个冰冷的系统音再次响起。
【警告！龙脉法则已锁定！】
【宿主已被判定为最高威胁源，抹杀程序启动……】
下一秒，陈默只感觉眼前一花。
一个由血色数字组成的虚拟倒计时，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71:59:58】
【71:59:57】
倒计时每跳一下，他的心脏就跟着抽搐一下。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意志像枷锁般束缚住了他的灵魂。
“这是……”他声音干涩的开口。
“72小时。”赵玄陵平静的回答，“龙脉法则给你的最后期限。如果72小时内，你无法自证清白，法则将自动执行抹杀。不是枪毙，不是绞刑，而是从因果层面将你的存在彻底抹去。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包括你亲人的记忆，都会被清除，仿佛你从未出生过。”
轰！
陈默的思绪彻底乱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愤怒，那么现在，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让他遍体生寒。
这比死亡更可怕！
这是否定他存在过的一切！
他想把这一切都砸个稀巴烂。但看着眼前这个毫无感情的女人，看着周围这个科幻基地，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挣扎都没用。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唰”的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劲装，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眉眼锋利，嘴角却带着一丝傲慢，整个人气势凌人。
“赵组长，”年轻人看都没看陈默一眼，径直对赵玄陵说道，“我听说了。一个刚被征召的菜鸟，居然能引发S级警报，真是刷新了九州阁的耻辱记录。”
他的语气里满是鄙夷。
“李昊。”赵玄陵只是淡淡的叫了他的名字。
“罪犯就该有罪犯的样子。”李昊这才将目光转向陈默，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蟑螂，“赵组长，这种危险分子，就该立刻执行净化程序，而不是浪费时间。天牢的规则，不容挑衅。”
陈默握紧了拳头。
好家伙，这就直接快进到喊打喊杀了？
“李昊，他是S级精神阈值适格者，按规定……”赵玄陵试图解释。
“规定？”李昊嗤笑一声，“一个一来就差点搞崩龙脉的适格者？一个靠着来路不明的系统才被选中的关系户？赵组长，我们李家世代镇守天牢，靠的是血脉和苦修，不是这种歪门邪道！”
他往前一步，气势逼人。
“区区一个F级悬案兵马俑活化之谜而已，交给我。我三小时内解决它，然后把这个嫌疑人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证明我们正统镇守者的价值！”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甚至不愿再多看陈默一眼。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陈默强压下心头的火气。
被冤枉，被威胁，现在又被人指着鼻子鄙视……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愤怒过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头顶的倒计时还在一秒一秒的减少，像死神的催命符。
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自证清白……”陈默抬起头，看向赵玄陵，“就是让我去侦破那个兵马俑活化之谜，对吗？”
赵玄陵看着他，眼神微动。
她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这个年轻人居然能这么快冷静下来。
她点了点头：“没错。根据天牢的因果律，既然你的存在与这桩悬案产生了纠缠，只要你能侦破此案，抚平这段历史的因果，你的嫌疑自然就会洗清。”
“听起来，像是游戏规则。”陈默自嘲的笑了笑。
“可以这么理解。”赵玄陵说道，“赢，活下去。输，被抹杀。”
“那个悬案是什么情况？”陈默主动询问起来。
“F级悬案，兵马俑活化之谜。历史切片位于秦始皇陵地宫，核心囚徒是始皇帝的执念投影。进入者会遭到无穷无尽的活化兵马俑军团攻击，它们无法被彻底摧毁。”
赵玄陵调出案件资料，简洁的介绍道。
“九州阁成立以来，先后有七支小队进入，三支全军覆没，四支重伤撤离。官方死亡率，百分之五十七。”
超过一半的死亡率！
即使是F级，也这么恐怖。
陈默的心一沉。
“那个叫李昊的，他……”
“他很强。”赵玄陵打断了他的话，“李家是玄学世家，传承千年，他们对付这种执念体很有经验。不出意外，他确实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始皇帝的执念。”
“压制，不等于侦破。”陈默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
赵玄陵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陈默明白了。
李昊走的是硬碰硬的路子，而这个天牢的核心玩法，似乎不是战斗。
他深吸一口气。
“送我进去。”
“你想清楚了？”赵玄陵再次确认，“李昊已经进去了，你现在进去，不仅要面对牢房本身的危险，还要面对他的敌意。而且，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足七十二小时了。”
“我有选择吗？”陈默反问。
与其坐在这等死，或者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去拼一把！
不就是百分之五十七的死亡率吗？
反过来看，还有百分之四十三的生还率呢！
赌了！
看到陈默决然的眼神，赵玄陵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跟我来。”
她带着陈默走出审讯室，来到一处更加宏伟空旷的大厅。
大厅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上方，悬浮着一个小型太阳般的光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表面无数金色字符飞速流转。
光球周围，还悬浮着成百上千个形态各异的光点，有的像火焰，有的像冰晶。
“这里是天牢的入口，因果之门。”赵玄陵指着其中一个散发着暗淡土黄色光芒、缠绕着丝丝黑气的光点，“那就是兵马俑活化之谜的奇点。走上平台，集中精神想着它，你就能进去。”
陈默一步步走上平台。
脚下的金属传来冰冷的触感，头顶的光球则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他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集中在那个土黄色的光点上。
【目标已锁定……】
【即将进入F级牢房：兵马俑活化之谜……】
【宿主请注意，您并非唯一进入者。】
【祝您……好运。】
系统音落下，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个光点中传来！
陈默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分解成了无数粒子，瞬间被吸入一个五光十色的时空隧道。
天旋地转中，他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肯德基……老子的疯狂星期四……这辈子是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