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都给我搜！”
“明太明太 ——”
两座炮楼里冲出二十多个伪军，叫嚷着朝这边扑来。
李申大手一挥，果断下令：“开火！”
一梭子机枪子弹喷射而出，当场就有七八个伪军倒地。
紧接着，手榴弹接二连三地扔进炮楼，“轰！轰！” 两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
等众人冲到铁路北边时，炮楼早已被炸成一堆废铁。
“旅座，收获不小啊！”
和尚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缴获了四挺崭新的歪把子机枪，一把匣子炮，两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十三支汉阳造步枪，十五支三八大盖 —— 还有两千多发子弹，二百颗手榴弹！”
“粮食呢？”
“有两马车，都堆在车棚里。”
李申大手一挥，说道：“全部搬走！咱们要路过李云龙的地盘，这些就当礼物，得送得够气派！”
“是！”
“咚咚咚 ——”
没走出多远，前方忽然出现一束手电光，光线并不刺眼，却清晰地晃了三下 —— 这是约定的暗号。
魏大勇立刻勒住缰绳，身后的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迅速将迫击炮架好。
“哪部分的？” 他大声吼道。
“386 旅独立团！团长孔捷奉命前来迎接晋绥军的贵客！请问，来的可是大孤山晋绥警备旅的李旅座？”
李申催马向前，嘴角微微上扬：“是我。”
“李长官！久闻大名，实在是失敬失敬！”
“老总在哪里？还有多远能到？” 李申一边催马赶路，一边随口问道。
“前方一百五十里地，我们八路军沿途都安排了接应的人马，您大可放心，保证您毫发无损！” 对方拍着胸脯保证道。
“啧，够仗义。”
“对了，我们团长让我带句话 —— 你们要是有空，来我们独立团逛逛？尝尝我们的伙食？”
李申摆了摆手：“等打完这一仗再说吧，现在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哎，对了，后头那几车粮食，你们拉走吧，我们也不缺这玩意儿。但那批枪械 —— 不行，我可不能送，你知道为啥不？我跟你们新一团的李云龙那关系铁得很！要是见面空着手，他能把我当成贼给赶出去！”
“谢谢李长官！您真是大恩大德啊！” 对方感动得差点就要跪地谢恩。
“走了！弟兄们，赶紧赶路！”
有了这十几车白花花的粮食，独立团的骑兵队仿佛吃了大力丸，整整一夜马不停蹄，将李申他们送出几十里地后，才调头返回。
独立团团部里，孔捷正盘腿坐在凳子上啃着冷红薯，听到通报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哟呵？还真带了粮食回来？这李申，跟老李形容得一模一样 —— 出手大方，为人豪爽！”
他咂了咂嘴，又皱起眉头：“可咱们找他，是想求他帮忙的，这家伙精明得像个猴儿，到底会不会给面子，还真不好说。”
“团长，副总指挥的面子，他总该给吧？”
“哼，小鬼子正憋着劲儿要对大孤山进行二次扫荡呢，这家伙现在肯定焦头烂额，估计是想拉咱们入伙，当他的替死鬼。” 孔捷叼着烟杆，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他嘴上说要跟咱们配合，心里指不定盘算着 —— 让咱们去冲锋陷阵，他自己坐收渔利。”
正说着，外头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李申一行人已到。此时已近晌午，路边早已站着一队人。
“哈哈哈！云龙老哥！咱们都好久没见了，我可太想你了！” 李申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
“哎哟我的好兄弟！” 李云龙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眼睛却盯着后头那几辆大车，“我刚听说你北上，兴奋得昨晚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 啧啧，这礼物，够有分量啊！几十条枪呢！”
他迫不及待伸手就要去掀木箱，李申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住手！这匣子是专门给老总准备的，剩下的你尽管拿去。下次小鬼子再来，你可别当缩头乌龟啊！”
“别呀别呀！” 李云龙赶忙连连摆手，“旅长现在对我盯得死死的，就跟防贼似的，那架势就差把裤腰带拴我脚脖子上，我稍微动一动，他都怕我跑了。你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违抗军令嘛 —— 我李云龙难道有三头六臂，还是有八条命啊？”
“哈哈哈哈哈！”
两人笑着走进旁边的草棚。只见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花生米、腊肉炒青菜、熏猪耳、红薯、窝头，全都热气腾腾，泛着诱人的油光。李申毫不客气，抓起一个窝头，掰碎后，舀一勺子肥肉塞进去，张嘴就咬了一大口，油顺着下巴直往下淌。
“云龙啊，老总叫我过来，肯定是有要紧事吧？你是不知道，我那地盘上，五万多鬼子围得像铁桶一样，我吃饭的时候眼睛都得盯着哨岗呢！”
“哎哟，少跟我来这套！” 李云龙咧嘴笑道，“谁不知道你今年大发横财了？大孤山那边，各路豪杰纷纷来投，连忻口的鬼子军列都被你给端了，一车车的弹药、粮食往回搬，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啊？说吧！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存货？分兄弟我一点，我那边都快揭不开锅了，老婆马上要生孩子，娃连件新棉袄都没有呢！”
“包在我身上！” 李申猛地一拍大腿，“只要你开口，我绝对不藏着掖着，有多少给多少！”
临别之际，两人挥手告别。
然而，等李申渐行渐远，李云龙低头看着手中的驳壳枪，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这小子，突然这么热情，肯定没安好心。” 他低声自语道，“这个时候送礼物过来，估计是想拉我南下跟他一起打硬仗。他敢去碰鬼子的师团，可我呢，怕是连一个营的兵力都凑不齐，拿什么跟人家拼啊？”
“团长，” 一旁的虎子忍不住插话，“不是还有总部撑着吗？”
“撑？拿什么撑？” 李云龙冷笑一声，“咱们是八路军，又不是阎锡山手下那些守着家财的土财主！咱们没粮、没钱、没枪，像李申这种人，都是不见好处不办事的主儿。上次帮他打援，我差点把命都丢了。这次，要是没有一个师的兵力压上去，他估计连门都不让咱们进。”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狠狠一拍大腿：“罢了，拼了，先答应他 —— 再拖下去，他真敢自己单干，那可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