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年 6 月 8 日的下午,高考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苏晓合上笔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考场外的阳光很刺眼,同学们涌了出来,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喧闹声瞬间淹没了整条街。
苏晓背着书包,慢慢走出考场,手里还攥着笔袋里的那颗槐果 —— 高考这两天,它一直陪着她,是她的幸运符。她站在路边,等着夏萌,目光却不自觉地在人群里搜寻着陈屿的身影。
“苏晓!” 夏萌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终于考完了!太不容易了!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 苏晓笑着说,“不过我想先回学校看看,毕竟待了三年,有点舍不得。”
“行,我陪你去!” 夏萌点点头。
两人一起往学校走,路上碰到了很多同学,大家都笑着打招呼,聊着高考的题目,说着未来的计划。苏晓的心里有点感慨,三年的高中时光,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学校时,同学们都聚集在老槐树下,聊着天,拍着照,手里拿着同学录,互相签名。苏晓和夏萌走过去,也加入了人群。
“苏晓,给我签个名吧!” 班里的一个女生递过来一本同学录,“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留个纪念。”
苏晓接过同学录,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祝福语。她看着周围的同学,心里有点舍不得 —— 这些一起奋斗了三年的伙伴,很快就要各奔东西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陈屿的身影 —— 他和赵磊、林晚站在一起,手里拿着一瓶可乐,正在和赵磊说着什么。林晚站在他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屿,考得不错吧?我觉得我发挥得挺好的,应该能考上 A 大的外语系。”
陈屿点点头,笑着说:“我也觉得不错,应该能考上 A 大的计算机系。”
苏晓的心里一下子凉了 —— 林晚也要考 A 大的外语系?那她和陈屿,在 A 大里,又多了一个 “竞争对手”。她想走过去,跟陈屿打个招呼,可看到林晚站在他身边,又把脚步收了回来。
“别愣着了,” 夏萌拉了拉她的胳膊,“走,我们去跟陈屿打个招呼,问问他考得怎么样。”
“不了,” 苏晓摇摇头,“他正跟朋友聊天呢,我们别打扰他了,等会儿再说吧。”
夏萌叹了口气,没再勉强她。两人站在槐树下,看着陈屿和赵磊、林晚聊得很开心,林晚时不时笑着看向陈屿,眼神里的喜欢,连夏萌都看出来了。
“你看林晚,” 夏萌小声说,“肯定也喜欢陈屿,还跟你考同一所大学,你可得加油了,不然陈屿就要被她抢走了。”
苏晓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槐果。槐果干硬邦邦的,硌得手心有点疼,可她却不想松开 —— 这是陈屿送她的,是她的幸运符,也是她喜欢他的证据。
过了一会儿,赵磊说要去买饮料,拉着陈屿一起去。陈屿跟林晚说了句 “等会儿回来”,就跟着赵磊往校门口的小卖部走。
苏晓看着陈屿的背影,心里有点着急 —— 她想跟他说说话,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能考上 A 大,问问他还记得他们的槐花之约吗?可她还是没勇气走过去,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里。
“你就是太胆小了,” 夏萌无奈地说,“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去跟他说话,等他回来了,林晚又该黏着他了。”
苏晓摇摇头,小声说:“算了,反正以后要是都考上 A 大,还有很多机会见面。”
可她心里却没底 —— 林晚也考 A 大,陈屿会不会更喜欢林晚?他们在 A 大里,会不会因为林晚,变得越来越远?
夕阳慢慢落下,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同学们渐渐散去,槐树下的人越来越少。苏晓和夏萌也准备走了,走到校门口时,苏晓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槐树下空荡荡的,陈屿和赵磊还没回来。
“别等了,” 夏萌说,“他们肯定去别的地方玩了,我们先去吃火锅吧,庆祝高考结束。”
苏晓点点头,跟着夏萌往火锅店走。可她的心里,却一直想着陈屿 —— 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还记得他们的约定吗?他在 A 大里,会不会跟林晚在一起?
那晚的火锅很香,可苏晓却没什么胃口。她总是想起陈屿的身影,想起林晚看陈屿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点疼。
回到家后,苏晓把那颗槐果放在书桌上,又拿出初中时陈屿送她的槐叶书签,放在一起。她看着这两样东西,心里乱糟糟的:她真的能和陈屿在 A 大相遇吗?相遇之后,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林晚的存在,会不会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慢慢消失?
她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那晚,她又想起了小学时的槐树下,陈屿送她槐叶书签的样子,想起了高三时公交站台上的约定。这些回忆,像槐花香一样,萦绕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