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年 9 月的阳光带着初秋的暖意,洒在重点高中的校门口。苏晓背着新书包站在公告栏前,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搜寻着 —— 她在找陈屿的名字,昨天跟他约好,今天一起找班级。
公告栏前的人很多,挤得水泄不通。苏晓踮着脚,终于在高一(6)班的名单里看到了陈屿的名字,而她在高一(3)班,教学楼相隔两栋。她的心里一下子凉了 —— 不仅不同班,还离得这么远。
“苏晓!”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晓回头,就见陈屿背着篮球包跑过来,额头上沁着汗,“我看到你名字了,在高一(3)班,我在高一(6)班,虽然离得远,但放学可以一起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可苏晓心里却有点失落 —— 离得远,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她点点头,小声说:“好啊,放学一起走。” 陈屿没察觉她的失落,还在继续说:“高中课业紧,以后可能不能经常一起玩了,不过周末我们可以约着去图书馆学习。”
“好。” 苏晓笑着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 他说高中课业紧,是不是以后就很少跟自己见面了?
报到手续办得很顺利,苏晓在高一(3)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个文静的女生,叫李娜,跟她一样喜欢看书。“听说高一(6)班有个男生,篮球打得特别好,叫陈屿,” 李娜突然说,“你认识吗?我闺蜜跟我说的。”
苏晓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小声说:“认识,是我初中同学。” 李娜眼睛一亮:“这么巧!他是不是长得很帅?我闺蜜说他超受欢迎的。” 苏晓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 陈屿这么受欢迎,会不会认识很多新的朋友,就忘了自己?
上午的新生大会结束后,苏晓收拾好书包,在教学楼门口等陈屿。她站在槐树下,看着高一(6)班的同学陆续走出来,却没看到陈屿的身影。风把槐树叶吹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抬手把叶子拿下来,捏在手里,心里有点着急。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陈屿才背着篮球包跑过来,身后跟着赵磊。“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陈屿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赵磊拉着我讨论新出的游戏,没注意时间。”
赵磊笑着拍了拍陈屿的肩膀:“苏晓,好久不见,高中我们虽然不同班,但周末可以一起玩游戏。” 苏晓点点头,小声说:“好啊。” 她想说自己等了他十五分钟,想说她有点想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三人一起往校门口走,陈屿和赵磊聊得很开心,从游戏聊到篮球,苏晓跟在后面,偶尔应一声,心里却越来越失落 —— 他好像有了新的世界,而自己,慢慢被挤出了他的世界。
回到家后,苏晓把书包里的槐树叶拿出来,放在书桌上,又拿出初中时的槐叶书签 —— 那是陈屿送她的,边缘已经有点磨损,可她还是很珍惜。她把书签夹进语文课本里,看着书签上的 “生日快乐”,心里有点酸 —— 初中的时候,他还会记得她的生日,高中呢?
晚上,苏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今天在学校走廊,看到陈屿跟几个女生聊得很开心,其中还有林晚 —— 林晚也考上了这所重点高中,在高一(5)班,离陈屿的班级很近。她心里一下子凉了 —— 林晚也在这里,他们会不会经常见面?
她起身走到书桌上,拿起槐叶书签,放在手里摩挲着。书签上的槐叶已经干了,却还是能闻到淡淡的槐花香。苏晓把书签放回课本里,心里像有个小鼓在敲:高中课业这么紧,陈屿会不会慢慢忘了自己?要是他跟林晚走得更近,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苏晓在食堂偶遇了陈屿一次。他正和赵磊坐在靠窗的位置,讨论着昨天的游戏。看到苏晓,陈屿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 “早”,就继续跟赵磊聊天。苏晓心里有点酸,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慢慢吃着早餐。
吃完早餐,苏晓往教室走,路过高一(6)班的教室时,看到陈屿正在跟林晚说话,两人笑得很开心。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赶紧加快脚步,往自己的教室走。
回到座位上,苏晓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槐树发呆。风把槐树叶吹得哗啦响,像在安慰她。她想起初中时,陈屿每天放学后都在槐树下帮她补习数学,想起他送她的槐叶书签,想起他们一起捡的槐果…… 那些时光,真的要过去了吗?
她拿出日记本,在本子上写:“高中的槐树,好像没有初中的香。” 写完后,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 她真的很怕,怕跟陈屿越来越远,怕他们的羁绊,慢慢消失在高中的忙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