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只是势头缓了些。
变成细密的雨丝斜斜织着，打在礁石凹坑的岩壁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天色暗得很快。暮色像块浸了水的灰布，慢悠悠地盖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晃荡。
林晓星把顾晏辰的背心往上拉了拉，想盖住裸露的胳膊，却怎么也遮不住手肘以下的皮肤。
雨水打湿的肌肤透着冷白，在昏暗中像块微凉的玉。
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却偏要攥着块碎石子在地上画圈，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粗糙的石面，带起细碎的声响。
她穿的吊带裙本就短，被雨水泡得更贴身。
裙摆堪堪盖过大腿根，稍微动一下，就会露出膝盖以上的肌肤。
刚才被顾晏辰拉着躲雨时，裙摆被礁石勾了道口子，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掀。
露出里面白皙的腿侧，像藏在阴影里的月光。
顾晏辰就坐在她旁边，离得不远不近。刚好能闻到她发间混着雨水的清香。
他没穿背心，古铜色的上半身在昏暗中泛着冷光。胸肌的轮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被夜色打磨过的雕塑。
刚才淋雨时被礁石蹭出的红痕还留在肩头，混着未干的水珠，反倒添了几分野性的性感。
凹坑里很静，只有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林晓星画了会儿圈，突然转头看他。
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清晰的弧度，像新月落在肩头。
“其实……”她的声音很轻，被雨声滤得发飘，“你衬衫要是没破，应该挺帅的。”
顾晏辰愣了下，低头看了眼自己搭在膝盖上的破衬衫。
早上被树枝勾破的口子还张着，露出里面结实的腰侧肌肉。他抬眼时，正撞见林晓星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臂上。
那里的肌肉线条在抬手时绷得很紧，像拉满的弓弦。
“你的口红要是没断，涂着也挺好看。”他反问，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潮湿的水汽。
刚才她那支断在椰子壳里的口红，红得像团火，此刻大概正躺在化妆包的角落，沾着点椰肉的残渣。
黑暗中，两人都笑了起来。林晓星的笑声像风铃，轻轻撞在岩壁上，又弹回来钻进他耳朵里。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露着的小腿不小心蹭到他的膝盖。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却没人躲开。
她今天穿的短裤被雨水泡得卷了边，刚好露出大腿根的肌肤，白得在昏暗中也显眼。
脚踝纤细，脚腕上还挂着串细银链，是出发前特意戴上的，此刻被雨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像条冰凉的蛇。
“其实我以前很少露营。”林晓星突然开口，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
露着的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吊带从肩头滑下去更多，露出整个锁骨窝。
“总觉得会弄脏裙子，或者……晒黑。”
顾晏辰低笑，伸手去够放在旁边的水壶。
肱二头肌随着动作鼓起好看的弧度，在昏暗里也能看出流畅的线条。
“我也很少。”他拧开盖子递过去，指尖擦过她的手背，“以前要么在医院，要么在实验室，难得有时间出来。”
林晓星接过水壶喝了口，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淌，滑过下巴，滴落在锁骨上。
她没擦，就那么任由水珠在凹陷处打旋。
“那你怎么会带打火机？”她转头问，目光落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
其实更像块破布，根本遮不住他结实的胸膛。
“公文包里常备的。”他拿回水壶时，手指故意碰了碰她的锁骨，像在帮她擦掉那滴水珠，“有时候熬夜做手术，会躲在楼梯间接根烟。”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擦过她细腻的皮肤时，激起一阵轻颤。
林晓星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却看见他腹肌随着呼吸收缩，八块肌肉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像暗夜里起伏的山峦。
她突然想起早上他帮她摘野果时，手臂肌肉绷紧的样子，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你……平时健身吗？”她没话找话，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露着的小腿下意识地往回缩，却又碰到他的腿。
顾晏辰挑眉，往她身边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感觉到她呼吸的热气喷在自己胸口。
“偶尔。”他低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发顶，“医院值夜班要搬氧气瓶，没点力气可不行。”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能看到手背的青筋在皮肤下轻轻跳动。
林晓星看着他的手，突然想起他咬开蟹钳时的样子。
那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和鼓起的咬肌，都透着股原始的力量感。
她的手指动了动，有点想碰他手臂的肌肉，又觉得太唐突，只能死死攥着自己的短裤边，把布料捏出几道褶子。
雨又大了些，风从凹坑的缝隙灌进来，带着海水的咸味。林晓星打了个寒颤，露着的胳膊起了层细鸡皮。
顾晏辰没说话，只是往她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肩膀抵住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的体温透过肌肤传过来，烫得她心里发慌。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和雨声奇妙地合着拍。
胸肌的硬度隔着薄薄的破衬衫传来，却比任何枕头都让人安心。
“冷吗？”他的声音就在头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侧，隔着湿透的吊带，能摸到她皮肤下的肌肉轻轻战栗。
林晓星摇摇头，却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
她的腿蜷起来，露着的膝盖顶在他的大腿上，能感觉到他腿部肌肉的紧实。
“不冷。”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像只撒娇的猫，“就是……有点怕黑。”
顾晏辰低笑，手顺着她的腰往上游，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像在安抚小动物。
“别怕。”他的指尖擦过她裸露的后背，吊带早就被蹭到了腰间，此刻她的后背几乎完全贴在他的胸口，“有我在。”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抬起头，刚好能看到他下颌线紧绷的弧度，在昏暗的光线下像用刀刻出来的。
他的嘴唇离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味，大概是早上吃的压缩饼干的味道。
“顾晏辰。”她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
“嗯？”他低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里还沾着点刚才喝水时的水珠，亮晶晶的。
“你的锁骨……很好看。”她说完就后悔了，脸颊腾地烧起来，慌忙把头埋回他怀里，露着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黑暗中，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皮肤传到她心里。
“你的也好看。”他的手轻轻划过她的锁骨窝，指腹的温度烫得她浑身发麻，“像盛着水的小碟子。”
林晓星没说话，只是用手臂更紧地圈住他的腰。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腹肌的轮廓，硬得像块石头，却又带着温热的弹性。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雨渐渐变成了毛毛雨，敲在岩壁上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两人就那么抱着，谁也没再说话，却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像在说一场只有两个人能懂的悄悄话。
林晓星的腿不知不觉伸展开，露着的小腿贴在他的小腿上，肌肤相触的地方暖得发烫。
她的吊带彻底滑到了腰间，整个后背都贴着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脊椎的凸起和肌肉的起伏，像片坚实的山。
顾晏辰的手慢慢往下移，停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摩挲着她腿上的肌肤。
那里的皮肤更细腻，像上好的丝绸。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擦过她的皮肤时，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却奇异地不让人反感。
“明天……会放晴吗？”林晓星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慵懒的睡意。
“应该会。”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放晴了，带你去摘更甜的野果。”
“好啊。”她笑起来，嘴角蹭到他的胸口，“不过这次我不爬树了，你摘给我。”
“好。”他答应得很干脆，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孩子睡觉。
林晓星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
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他肌肉的硬度和弹性，这些都像一张温柔的网，把她牢牢地裹在里面。
在彻底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想，原来雨夜里的悄悄话，比任何情话都好听。
而身边这个露着结实肌肉的男人，比任何帐篷都让人安心。
雨声还在继续，像首温柔的催眠曲。凹坑里，两人靠得极近。
她露着的胳膊和腿贴着他的肌肤，他的肌肉线条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像幅被夜色晕染过的画。没人说话，却好像什么都已经说尽了。
夜风从缝隙里钻进来，掀起她的吊带，也吹动他的破衬衫，却吹不散两人之间越来越浓的暖意。
这一夜，雨下了很久，而他们的距离，却近得像从来没有过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