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僵在原地,指尖死死抠着撕裂的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风从溪谷吹过来,卷起裙摆的破角,像面招展的小旗,把大腿根那片细腻的皮肤吹得泛起鸡皮疙瘩。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顾晏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烫得像正午的阳光。
让她恨不得立刻钻进水里,连头发丝都藏起来。
脸颊红得能滴血,连耳根都烧得厉害。
她慌忙转过身,背对着他,用胳膊夹紧破裙摆,可布料实在太窄。
怎么遮都遮不住那道刺目的裂口,反而因为动作太大。
吊带又往下滑了滑,露出整个后背的线条,红得像朵被揉皱的花。
“别看!”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在游艇上拍vlog时,她露过腰、露过腿,对着镜头笑靥如花,可此刻被他这样看着。
却羞得浑身发烫,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烈日下。
顾晏辰的目光确实没移开。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浅滩里,黑色背心湿得贴在身上,勾勒出从胸肌到腰腹的流畅线条。
视线落在她裸露的大腿上——皮肤白得像玉。
被溪水浸得发亮,靠近裙摆裂口的地方,还沾着片细小的绿叶,像片调皮的装饰。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他猛地移开视线,转身大步走向岸边,动作快得像在逃。
弯腰捡起扔在石头上的破衬衫时,指尖都在发颤。
布料上还沾着他的汗味和青草的气息,此刻却成了唯一的“遮羞布”。
“给你。”
他把衬衫扔过去,声音硬邦邦的,像块被晒烫的石头。
衬衫在空中划过道弧线,落在林晓星脚边的沙滩上,沾了点沙粒。
林晓星低头看着那片灰扑扑的布料,又抬头看了看他紧绷的侧脸。
他别过头,望着远处的树林,下颌线绷得像根弦。
裸露的胳膊肌肉还在微微起伏,显然也没比她平静多少。
“不要你的破布。”她小声嘟囔,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却还是弯腰捡起了衬衫。
布料粗糙的边缘磨得手心有点痒,她抖了抖上面的沙粒。
笨拙地往腰间围,想遮住破掉的裙摆。
可衬衫太长,她又慌乱,系了好几次都没系好,反而把自己缠成了个粽子。
顾晏辰看着她像只被线缠住的蝴蝶,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扑腾。
裸露的胳膊和小腿都在阳光下泛着红,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伸手夺过衬衫的两端。
“笨死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
指尖碰到她的手腕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下,却又默契地没躲开。
他帮她把衬衫在腰间系了个利落的结,布料垂下来,正好遮住那道刺目的裂口。
只露出膝盖以下的小腿,沾着沙粒,白得晃眼。
“好了。”他松开手,立刻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仿佛刚才那个帮她系衬衫的人不是他。
目光落在她被衬衫遮住的腰间,却又忍不住往上瞟——她的吊带还松垮地挂在肩膀上。
露出的锁骨窝里积着点溪水,像两汪清亮的泉,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林晓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比刚才更烫,却没了之前的戏谑,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局促。
她的手指蜷缩起来,抠着衬衫粗糙的布料,突然发现这破衬衫上有个小小的洞。
能看到里面的皮肤,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谢……谢谢。”她的声音细若蚊吟,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顾晏辰“嗯”了一声,没回头,只是弯腰去拎放在岸边的罐头盒,里面装着刚接的淡水,沉甸甸的。
他的动作有点急,指尖碰到金属盒时,发出“哐当”一声响,在安静的溪边显得格外突兀。
“免得被蚊子抬走,”他没话找话,声音硬得像石头,“到时候还得我救你。”
林晓星的脸更红了。
她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穿着他的破衬衫。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裙摆破了个大洞,脸上还沾着口红印和泥渍,肯定狼狈得可笑。
可奇怪的是,被他这样“嫌弃”着,心里那点尖锐的羞耻。
却慢慢钝了下去,像被溪水浸过的石头,只剩下温温的麻。
她偷偷抬眼,看到他正往罐头盒里装最后一瓶水,裸露的胳膊肌肉随着动作绷紧,线条利落得像把刀。
黑色背心被水浸得半透,能看到腰侧那道浅疤,被阳光晒得发亮。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刚才帮她系衬衫时。
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留下点发痒的触感。
“你后背的伤……”她突然开口,又慌忙闭上嘴,觉得自己问得太突兀。
顾晏辰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没事。”
“刚才被水泼了,”她硬着头皮说下去,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回去得再涂遍防晒,不然会发炎。”
他没说话,只是把最后一瓶水放进背包里,转身往树林走。
经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低声说:“跟上。”
林晓星赶紧跟上,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
腰间的衬衫随着动作晃悠,偶尔扫过小腿,带着点粗糙的痒。
她的吊带还是松垮的,走两步就往下滑点,露出更多的肩膀。
可她没像刚才那样急着往上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林间的风带着树叶的清香,吹得人舒服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谁都没说话,只有脚步踩在枯枝上的“咔嚓”声,和他背包里罐头盒碰撞的轻响。
林晓星的视线落在他裸露的后背上,黑色背心没遮住的地方,那道红痕被汗水浸得发亮,像条蜿蜒的小蛇。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化妆箱里还有支芦荟胶,比防晒霜更能镇定皮肤,回去得记得给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愣住了——什么时候开始。
她会惦记着给这个“冰块律师”涂药膏了?
顾晏辰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停下脚步。
林晓星没注意,差点撞在他背上,鼻尖碰到他结实的肩胛骨,疼得她“嘶”了一声。
“怎么了?”她捂着鼻子后退半步,眼泪都疼出来了。
顾晏辰回头看她,目光落在她被衬衫遮住的腰间。
又扫过她裸露的胳膊和小腿,喉结动了动:“衬衫……松了。”
林晓星低头一看,果然,刚才系的结松了,衬衫往下滑了点,露出里面破掉的裙摆。
她慌忙伸手去系,手指却不听使唤,怎么都系不紧。
顾晏辰看着她笨拙的动作,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回来,弯腰帮她把结系紧。
这次他的动作很快,指尖没碰到她的皮肤,却还是让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她的椰子味身体乳混着他的汗水味,竟意外地不难闻。
“好了。”他直起身,立刻后退三步,拉开安全距离,仿佛她是什么会烫手的东西。
林晓星的脸又红了,小声说了句“谢谢”,赶紧低下头往前走,不敢再看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胳膊和小腿露在外面,沾着沙粒和草屑,像幅随性的画。
他的后背和胳膊肌肉线条分明,被汗水浸得发亮,像尊行走的雕塑。
腰间的衬衫还带着他的温度,粗糙的布料磨得皮肤有点痒,却让林晓星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她偷偷摸了摸口袋里那支没摔断的口红,突然觉得,就算被困在这荒岛上。
就算和这个“半裸律师”闹得鸡飞狗跳,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他会在她裙子破了的时候,把自己的衬衫给她当遮羞布。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赶紧晃了晃脑袋,把它甩出去——林晓星,你可别被这几块肌肉迷惑了!他就是个嘴毒的冰块!
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像被风吹起的衬衫角,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