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升!张明!你们这群畜生!”张舒铭气得浑身发抖,他冲出办公楼,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凌薇可能被带去的地方。赵建军中午在福来餐馆吃饭,晚上很可能还在那里,或者去了镇上的招待所。
“先去福来餐馆!”张舒铭咬了咬牙,转身朝着镇中心跑去。福来餐馆是青石镇最好的餐馆,也是王福升和赵建军这种人最喜欢应酬的地方。
一路狂奔,张舒铭的肺像要炸开一样,喉咙干得冒烟。快到福来餐馆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餐馆门口的墙角抹眼泪,正是中午被王福升叫来陪酒的小吴老师。
“小吴老师!”张舒铭连忙跑过去,焦急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王福升和赵建军呢?凌老师呢?你看到凌老师了吗?”
小吴老师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睫毛上挂着泪珠,看到是张舒铭,积压的委屈瞬间决堤,眼泪掉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攥着衣角的手指都泛了白。“张老师……呜呜……”她哽咽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满是恐惧和无助,“中午……中午王校长就把我叫来陪酒,赵股长逼着我一杯接一杯地喝,还……还对我动手动脚,摸我的手、凑得特别近,我吓得不敢躲……他还威胁我,说不陪好他,今年的职称评审就别想过,还让我卷铺盖滚蛋……”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布满灰尘的裤腿上:“我以为中午应付过去就完了,没想到晚上王校长又给我打电话,说赵股长还没喝尽兴,让我必须再来福来餐馆。我实在不想来,可我不敢违抗,我家里还有老人要养,这份工作不能丢……”
“结果我刚到包厢没多久,张明就急匆匆跑来了,弓着腰凑在王校长耳边嘀咕了好几句,声音压得特别低,我一句也没听清。”小吴老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身子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满是后怕,“王校长听完眉头一皱,赶紧凑到赵股长跟前,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赵股长一开始还没什么表情,听着听着就猛地转头,往包厢门外的黑色桑塔纳后座瞟了一眼——那车窗户贴了深色膜,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可赵股长看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脸上的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反倒透着股藏不住的喜形于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像是捡着了天大的便宜。”
“他转头就瞪着我,之前逼着我喝酒、动手动脚的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满心的不耐烦,挥着手跟赶苍蝇似的吼道:‘滚!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眼!’”小吴老师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往外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车后座到底坐了谁,能让他高兴成那样……张老师,我真的怕极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指了指餐馆门口的方向,眼泪还在掉:“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赵股长已经开车往招待所走了……张老师,我真的好害怕……”
“先别说这个!”张舒铭打断她,语气更加急促,“凌老师呢?你有没有看到凌老师?她是不是被王福升和张明带来这里了?”
小吴老师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没看到凌老师……王校长还在里面喝酒,倒是赵股长刚才喝酒的时候一直催王校长快点把人送过来……”
“招待所!”张舒铭心里一紧,他来不及多说,对着小吴老师说了句“谢谢你”,转身就朝着镇外跑去。
张舒铭跑到招待所门口时,正好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桑塔纳停在门口,车钥匙还插在上面,显然张明刚把人送过来不久。
“凌老师!”张舒铭心里一喜,又瞬间提起了心。他冲进招待所,前台的服务员看到他气喘吁吁、脸色狰狞的样子,吓得不敢阻拦。
“赵建军在哪个房间?”张舒铭抓住前台服务员,厉声问道。
服务员被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道:“在……在二楼203房间……”
张舒铭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二楼跑,楼梯的台阶被他踩得“噔噔”作响。到了203房间门口,他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淫笑声!
“畜生!”张舒铭目眦欲裂,怒火中烧。他一脚踹在房门上,老旧的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房间里的景象,让张舒铭的眼睛瞬间红了。凌薇被推倒在那张肮脏的床上,头发凌乱,衬衫的扣子被扯掉了两颗,脸上满是泪水和恐惧,身体因为药性发作而微微颤抖。赵建军醉醺醺地压在她身上,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手正不安分地撕扯着凌薇的衣服。
“赵建军!你找死!”张舒铭大喊一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了上去。他一把揪住赵建军的后领,使劲往后一拽,将醉醺醺的赵建军从凌薇身上拉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赵建军被摔得晕头转向,他晃了晃脑袋,看清来人是张舒铭,顿时勃然大怒:“张舒铭!你他妈敢管老子的事!活腻歪了?”他醉醺醺地站起来,挥着拳头就朝着张舒铭打过来。
张舒铭早已怒火中烧,哪里会怕他?他侧身躲开赵建军的拳头,然后一拳狠狠砸在赵建军的脸上。“砰”的一声闷响,赵建军惨叫一声,鼻子里瞬间流出了鲜血。
“你他妈敢打我?”赵建军捂着鼻子,更加疯狂地扑了上来。可他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根本不是怒火中烧的张舒铭的对手。张舒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拧,赵建军就疼得嗷嗷直叫,跪在了地上。
“畜生!你这种败类,也配当教育局的股长!”张舒铭对着赵建军的后背狠狠踹了几脚,每一脚都用尽了力气,发泄着心里的愤怒。赵建军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再也爬不起来。
解决了赵建军,张舒铭立刻转身冲到床边,扶起浑身颤抖的凌薇。“凌老师,你怎么样?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凌薇的意识依旧模糊,药性让她浑身燥热,头晕目眩,但看到张舒铭的脸,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泪掉得更凶了。“张老师……”她哽咽着,声音微弱,“我……我难受……带我走……带我回……别报警……求求你,别报警……”
张舒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顾虑。凌薇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不管真相如何,对她的名声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遭遇了这种事,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好,我带你走,不报警,我们回你的出租屋。”张舒铭连忙点头,语气温柔而坚定。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凌薇身上,遮住她凌乱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房间。
路过蜷缩在地上的赵建军时,张舒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杀意:“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