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的利爪撕开空气，直扑叶辰咽喉。他来不及闪避，左手猛然上抬，尖石迎着狼颈旧伤划去。石头擦过伤口，头狼本能偏头，利爪偏离方向，从肩胛划下，皮肉翻裂，鲜血喷涌。
剧痛让他全身一颤，但他没倒。
身体靠着岩壁，右手垂落，左手指节死死扣住尖石。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像被堵住，胸口闷得发胀。耳朵嗡鸣，听不清外面动静。他知道狼群还在，没走，也不会走。
就在这时，体内那股温热突然炸开。
不是从心脏，而是从断腿处冲起，顺着骨头往上烧。一股力量在血肉里乱撞，像是要把他撑爆。他咬紧牙关，额头抵住岩石，冷汗混着血往下流。
黑石的力量彻底释放了。
混沌气息涌入经脉，沿着断裂的腿骨蔓延。骨头在动，碎茬对接，发出细微的咔响。血肉像活了一样，一层层包裹上去。断腿开始发热，越来越烫，疼得他整条腿抽搐。
他没有停下。
盘膝坐下，背靠岩壁，左手按在断口。混沌气流被意念牵引，一点点推进。每进一分，就像有刀在里面搅。他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咬破，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右臂伤口还在流血，左肩也未愈合。可这些伤反而帮了他。血液流动带着能量循环，加快了修复速度。他抬起未受伤的手掌，用指甲划开皮肤，让血滴落在胸口、手臂、断腿周围。
血迹连成线，形成某种无形的通道。
混沌之力顺着血路游走，贯通四肢。断腿完全闭合，新生的组织比原来更结实。他试着动了一下脚趾，能感觉到地面的凉意。
力量回来了。
不止是恢复，是更强。
他缓缓站起，断腿承重，没有一丝不适。全身气血奔腾，筋骨如铁，五脏有力。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粗壮了些，皮肤下隐隐有光流转。
三只疾风狼围在石缝外，绿眼盯着他。
刚才那一击没杀死头狼，它站在后方，颈部伤口还在渗血，呼吸沉重。但它没有退，也没有再冲。它在等，等这个人类再次虚弱。
叶辰抬头，目光扫过去。
一只狼低吼一声，前爪刨地，突然跃起扑来。速度快，带着风声。它以为他还站着只是硬撑。
叶辰动了。
右拳直接打出，没有闪避，没有花招。拳头撞上狼头，颅骨瞬间塌陷。狼身飞出去，砸在远处石堆上，脑袋扭曲成奇怪的角度，不动了。
剩下两只愣住。
头狼瞳孔收缩，喉咙滚出低吼。它终于意识到不对。这个人不一样了，不只是伤势恢复，是整个人都变了。
叶辰迈步向前。
一步落地，地面微震。他走出石缝，站在狼尸旁，看向另外两只。眼神平静，没有杀意，也没有惧意，只有两个字——活着。
另一只狼受不了这压迫感，转身想逃。刚转身，叶辰已出现在它面前。一拳轰出，正中腰腹。内脏破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狼飞出去，撞断一根石柱，瘫在地上抽搐两下，死了。
只剩头狼。
它站在原地，绿眼闪烁不定。它想战，但身体在抖。它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明明重伤将死，转眼就能杀它的同伴。它低吼着，龇牙，做出攻击姿态，可脚步却往后挪。
叶辰一步一步靠近。
每走一步，气势就涨一分。头狼被迫后退，直到背靠岩壁，无路可退。它张嘴嘶吼，猛地扑来。
叶辰抬手，单手抓住它前爪，用力一扯。狼身失衡，他膝盖顶上腹部，再一甩，将头狼摔在地上。他踩住狼颈，右手握拳，对准头部。
头狼挣扎，四肢抓地，发出最后的咆哮。
叶辰一拳落下。
拳风压下，头颅爆开，红白溅了一地。他松开脚，头狼尸体软倒，眼睛还睁着。
四周安静了。
五只疾风狼，全灭。
他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战斗结束，身体却没有放松。混沌气息仍在体内流转，修复残留暗伤。他盘膝坐下，闭眼调息。
力量稳定下来。
淬体十重圆满，已达巅峰。他能感觉到瓶颈的存在，只要再经历一场生死战，就能突破。但现在不需要了。他已经足够强。
他睁开眼，环视四周。
狼尸横七竖八，血染红地面。石缝口被碎石半堵，雾气稀薄。夜还没过去，天边没有光。他起身，走到角落，捡起那块沾血的黑石残片。
石头已经没了光泽，像是耗尽了所有力量。
他把它放进怀里，靠近心口的位置。
然后走向一处高台，那里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山谷。他坐下，背靠岩石，双手放在膝上，双眼睁开，盯着前方。
风从谷底吹上来，带着血腥味。
他知道会有新的妖兽来。这里叫葬妖谷，不会只有这几只狼。但他不怕。他经历过最深的痛，熬过最黑的夜。他活下来了。
他就在这里等。
等下一个敌人。
等下一场战斗。
等下一个机会变强。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指尖划过地面，在石板上留下一道浅痕。
远处，山林深处传来一声低吼。
他抬起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一只狼头冒出树影，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三只体型更大的妖狼缓缓走出，毛色灰黑，眼中泛着幽光。它们停下脚步，闻到空气中的血腥，看向这边。
叶辰站起身。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站着，像一座山。
三只妖狼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只率先伏低身体，爪子刨地，准备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