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宗疯狂点头。
“李爷爷，这黄秀丽母女家里就是有鬼。这大半天，我和晓娟跟踪那个傻妞。这傻妞，竟然平白无故地就不见了。”
“耀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心隔墙有耳！”
李晓娟听到陈要做的话，吓得小脸惨白。
这是1978年啊。
大文化运动刚刚结束。
但是，一些红袖兵还是活跃着。
万一，被听到了，老李家可要遭殃。
陈耀宗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他尴尬地扶了扶镜框。
“我的意思是，这傻妞，有些不对劲儿。”
李老头听完陈耀宗这么一说，心里也在嘀咕。
“这傻妞，自从被从河里救起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我们打骂她，她就知道哭哭唧唧。现在呢，不仅不哭了，而且还学会了反击。这的确不对劲。”
邓莲花累死累活地从灶屋走出来，有些没好气。
“行啦，别瞎琢磨了，吃饭吧。”邓莲花捶着肩膀和腿，眼神幽怨。
自从黄秀丽分家离开后，家里的活儿，都没人干了。
这李大龙儿媳每天下地挣工分，很晚才回来。
那李小龙的儿媳，也是一样的。
邓莲花一般都会等这两个儿媳回来，随便指定哪个做饭。
可，这几天，陈耀宗要在家里吃饭。
邓莲花不得不亲自下厨。
她走过来叫人吃饭时，也正好听到了李老头的话。
本着一起八卦的原则，她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看这傻妞，是鬼上身！你们没瞧见吗。她最近变化太大了，知道怎么打扮自己了，说话也不结巴了。这不是被换了灵魂是什么？这不是鬼上身，是什么？”
邓莲花这老太婆吧嗒吧嗒地说着。
直到看到李老头翻着白眼，瞪着她，她才支支吾吾地问：“老头子，你瞪着我干嘛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要我说啊，早就应该把这对扫把星母女赶出村子里。可偏偏就这张大志还护着她们娘儿俩！”
“啧啧，说不定，这母女俩还共侍一夫呢。”
邓莲花越说越离谱。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刚刚从田地里偷懒回来的李小龙，走了过来，并且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
“我觉得，这傻妞的确变化太大了。而且，我那天路过黄秀丽家门口，隐隐约约闻到了肉香味。你们说说，孤儿寡母的，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过得比我们好。”
“更令人气愤的是，她们不用下地干活儿挣工分，竟然还有肉吃！”
“这绝对有猫腻！说不定，她们是偷来的！”
陈耀宗听着他们的分析，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好歹是上过高中的，现在又是大一学生。
他学过的科学知识，告诉他，这世界上没有鬼怪。
山林间见到的所谓“鬼火”，那是磷火。
他要相信科学！
所以，今天李晓玲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既然是活生生的人，那么李晓玲就得除掉。
怎么除掉？
今天的杀人计划，泡汤了。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除掉李晓玲。
要不然，哪一天东窗事发，他难逃干系。
他一定要借助老李家的手，除掉李晓玲！
想到这里，他看向李晓娟，俊脸带着笑容。
“既然我们都觉得傻妞变了另一个人，何不去她们家看见究竟？说不定，她们家真的偷了东西呢？不是说，最近小偷又猖獗了吗。”
“我们能够抓到她们，说不定还有奖励呢。”
陈耀宗怂恿着老李家的人，潜进李晓玲的家。
这样，他才好操作一些见不得人事情。
李小龙第一个同意。
“我赞成。你说，我们辛辛苦苦地干活，连块荤腥都见不着，那对母女怎么可以吃得这么好？”
这话，激起了邓莲花的嫉愤怒。
“我看老三说得对！我看那对母女，肯定有问题。”
众人发表了一番意见后，一个个回头看向了李老头，用眼神询问他如何打算。
李老头皱着眉，思忖了好一会儿。
“这样吧，就今晚，由老三带头，我们几个跟着一起去看看，那对母女到底怎么回事。”
老三李小龙第一个应声。
“好，就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只不过，人不能去太多，以免打草惊蛇。”
李晓娟也点头，“对，人一多，容易闹出大动静。我看啊，三叔，你自己去看最合适。”
陈耀宗却不同意。
他觉得杀不死李晓玲，也要搞臭李晓玲。
就算李晓玲母女没有偷窃，也要往她们身上按上个罪名。
这样一来，母女的名声臭了，也没有人相信她们说的话了。
陈耀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也和李三叔一起去，这样一来好有个照应。”
李老头觉得可行。
“这样吧，老三和耀宗负责潜入黄秀丽母女家中，我呢就在门口替你们把风。只要有不对劲，我就咳嗽为号，你们赶紧撤退。”
“行。”陈耀宗、李老三异口同声应和。
夜深人静。
天空没有月亮。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在没有娱乐的七十年代末农村，家家户户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李晓玲一开始还不习惯。
住了一段时间后，她的生物钟也慢慢调成了和黄秀丽一样。
处理完灵芝后，李晓玲和黄秀丽累得瘫在床上。
黄秀丽更是沾了枕头就打起了鼾。
李晓玲却是没有睡。
她觉得，这灵芝，不能堂而皇之地放在家里。
要是被人看见，估计要惹麻烦。
她得想个万全之策，藏好灵芝。
或许是想事情想得太多了，她明明很累却睡不着。
于是，她干脆起床，来到院子外面转悠。
此时，已经是深夜。
远处，时不时传来狗吠声。
李晓玲并不在意。
她坐在院子外面的长桌上，想着怎么藏灵芝。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轻轻地刮着门栓。
她觉得不对劲，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旁边。
虽然很黑，可是，她靠近了，隐隐约约地看见门栓在动。
她的心狂跳，脑海里警铃大作。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有人半夜撬她们的锁！”
这个念头一出，李晓玲双脚飞快地潜回房间，叫醒了黄秀丽。
黄秀丽一听到有人要撬锁进门，也是吓得手脚发冷。
“晓玲，咋办？要不，我们现在去告诉大队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