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和赵辰赶到剑魂殿时,殿内的灵气已变得温润——之前浓得化不开的戾气消失无踪,封印阵的光网泛着淡青色光晕,阵眼的剑心石金芒流转,连墙壁上模糊的壁画都似被灵气滋养,剑修布阵的细节清晰了几分。
赵辰一冲进来就直奔林宇,手里的水袋差点甩飞:“林宇兄弟!你没事吧?刚才在外面听着动静那么大,我都快急死了!”他扒拉着林宇的胳膊看有没有伤口,见只有衣袍被剑气划了几道口子,才松了口气,又从背包里掏出块温热的灵肉饼:“快吃点,补补力气!”
林宇接过肉饼,咬了一口——灵肉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内空荡荡的灵气竟有了一丝暖意。他刚要说话,玄真子已走到封印阵前,指尖拂过阵纹,眼中满是震惊:“三百年了……这封印竟真的被你们修复了,还彻底净化了凶煞的戾气。”
他转头看向林宇手中的青锋剑,剑刃上那道淡金色剑痕格外显眼,剑中隐隐传来的剑意波动,比普通筑基期剑修的剑意还要凝实:“这是……那位剑修的残意彻底融入剑中了?”
林宇点头,抬手握住剑柄——指尖刚触到剑刃,淡金色的剑痕突然亮起,一道三寸长的剑修虚影从剑中显化,虚影手持长剑,做了个“横斩”的姿势,随即消散。“刚才决战后,残意就不再是游离的虚影,而是和剑彻底绑在了一起,还能偶尔显化,指点剑招。”
玄真子抚须长叹:“古籍上说‘剑承残意,意助剑威’,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你这柄剑,如今已是半件‘意剑’,比普通的中阶法器还要珍贵。”
楚清月这时走过来,银剑递到玄真子面前——剑刃上的缺口还在,但缺口周围泛着淡淡的白光,是灵气在缓慢修复。“长老,凶煞的戾气腐蚀性极强,普通的淬剑液怕是修复不了这缺口。”
玄真子接过银剑,沉吟片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这是‘青髓淬剑液’,用剑心崖的灵髓炼制,不仅能修复剑刃,还能让剑刃多一层抗煞的效果。你和林宇都拿着,回去好好养护法器。”
他又转向林宇,取出一个锦盒:“这是给你的奖励——之前的《凝元诀》残卷,我已让人补全了炼气期到筑基初期的内容;里面还有三株‘筑基草’,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另外,青锋堂的藏经阁对你开放所有剑道典籍,剑冢的残剑坪、断剑谷外围,你以后可随时进去修炼,不用再申请令牌。”
林宇接过锦盒,入手沉甸甸的——《凝元诀》补全,意味着他离筑基又近了一步;筑基草更是珍贵,外门弟子连见都见不到。他刚要道谢,玄真子又道:“还有一事——你那灵葫能净化戾气、吸收剑意,怕是来历不简单。藏经阁最顶层有一本《云渺秘录》,里面记载了不少上古灵物的信息,你有空可以去翻翻,或许能找到灵葫的来历。”
几人离开剑魂殿时,已近正午。阳光洒在剑冢的残剑上,残剑逸散的灵气比之前精纯了数倍,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赵辰一路絮絮叨叨,一会儿问决战时灵葫怎么吸戾气,一会儿问剑修虚影显化时是什么感觉,林宇耐着性子一一解答,楚清月在旁边听着,偶尔补充两句,气氛轻松了不少。
回到青锋堂,林宇先去了自己的竹楼。刚推开门,腰间的灵葫突然“咕咚”一声,自动飘到院中的聚灵阵中央。葫芦表面的青绿色光泽变得明亮,之前只有虚影时才会浮现的葫纹,竟慢慢显现在葫芦壁上——三道细密的纹路绕着葫芦口,与青锋剑上的葫纹遥相呼应。
更神奇的是,灵葫对着聚灵阵的灵草晃了晃,葫芦口竟自动滴出一滴灵液——灵液不再是之前的淡青色或金绿色,而是泛着淡淡的七彩光晕,落在灵草上,灵草瞬间长高了半寸,叶片上的灵气波动也浓了几分。
“这是……能自主凝聚‘灵萃液’了?”林宇凑过去,指尖沾了点灵液——灵液触肤即化,精纯的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丹田,比之前服用的剑意丹还要滋养,丹田内原本空虚的灵气,竟瞬间恢复了三成。
他再看向青锋剑——将剑插在灵葫旁边,剑刃上的淡金色剑痕与灵葫的葫纹同时亮起,一道淡青色的灵气从灵葫飘出,缠上剑刃,剑刃上的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林宇尝试着运转《凝元诀》,灵气刚流入剑中,淡金色的剑修虚影再次显化,这次虚影做了个“竖劈”的动作,与林宇的剑招轨迹完美契合——他顺着虚影的指引挥剑,“青元斩”的剑气竟比之前粗了一圈,剑气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光,斩在院中的木桩上,木桩瞬间被劈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连一丝木屑都没飞溅。
“残意不仅能指点剑招,还能增幅剑力……”林宇心中惊喜,刚要再试,院外传来敲门声。
是楚清月,手里拿着那瓶青髓淬剑液:“我刚试了下,这淬剑液对灵葫也有用。你把灵葫拿出来,我帮你淬养一下,说不定能让葫纹更稳定。”
林宇将灵葫递过去,楚清月小心地倒出一点淬剑液,滴在葫芦壁的葫纹上。淬剑液刚触到葫纹,就被瞬间吸收,葫纹的颜色加深了几分,葫芦口滴出的灵萃液也多了几滴,泛着的七彩光晕更亮了。
“果然有用。”楚清月笑着说,“对了,玄真子长老说,三日后青锋堂要举行‘庆功会’,不仅是庆祝封印修复,也是为你和我晋升颁奖——你现在可是青锋堂的‘新秀标杆’了,到时候少不了要被其他弟子围着问剑招。”
林宇无奈地笑了笑——想起之前夺冠后被外门弟子围堵的场景,怕是又要被“追问”一番。赵辰这时也跑来了,手里拿着个新打的剑鞘:“林宇兄弟,我托坊市的老铁匠给你打了个剑鞘,用的是玄铁混着剑心石碎屑,能护住你的青锋剑,还能吸收周围的灵气!”
剑鞘是深黑色的,表面刻着简单的葫纹,摸起来沉甸甸的,却能感觉到细密的灵气波动——显然赵辰花了不少心思。林宇接过剑鞘,将青锋剑插进去,剑鞘与剑刃贴合的瞬间,竟自动涌出一丝灵气,与剑中的剑意呼应,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护罩。
“多谢你,赵辰。”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满是暖意——从外门到内门,从璐瑶的灵米、周浩的聚气佩,到赵辰的避罡纱、剑鞘,这些细碎的关心,让他在修仙路上少了几分孤独。
傍晚时分,林宇去了藏经阁顶层。《云渺秘录》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书页泛黄,却泛着淡淡的灵气。翻开后,其中一页画着一个与他灵葫一模一样的图案,旁边写着:“天地灵葫,生于剑墟,吸剑意而生,凝灵萃而长,与剑同源,可助剑修破境,亦可镇煞守途……”
“生于剑墟,与剑同源……”林宇摸着灵葫,葫芦壁的葫纹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这段文字。他知道,灵葫的秘密还没完全揭开,剑墟在哪里、如何让灵葫彻底复苏,这些都是接下来要探寻的方向。
回到竹楼时,月光已洒满小院。灵葫悬浮在聚灵阵中央,自主吸收着灵气,偶尔滴出几滴灵萃液,滋养着院中的灵草;青锋剑插在剑鞘里,靠在灵葫旁边,剑鞘的玄铁与灵葫的青绿色光晕交相辉映;林宇盘膝坐在阵中,手中拿着补全的《凝元诀》,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功法口诀,丹田内的灵气随着口诀缓缓运转。
他能感觉到,炼气后期的瓶颈已隐隐松动——有灵萃液的滋养、残意的助力、补全的功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冲击炼气后期,距离筑基期的目标,越来越近。而灵葫与青锋剑的秘密,剑墟的所在,也将在他的修炼与探索中,慢慢揭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