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剑意丹的次日,青锋堂传来消息——每半年一次的“剑冢试炼”即将开启。剑冢位于青锋堂后山深处,是云渺宗历代剑修的埋剑之地,里面散落着数千柄残剑,残剑中残留着历代剑修的剑意与灵气,能滋养弟子的剑道感悟,但也裹挟着经年累月沉淀的戾气,稍有不慎便会被戾气侵体,走火入魔。
“剑冢试炼分三层,第一层是‘残剑坪’,适合炼气期弟子打磨剑意;第二层‘断剑谷’有筑基期残剑,戾气更强;第三层‘剑魂殿’只有内门长老才能进入。”楚清月拿着试炼令牌,对林宇和赵辰解释,“这次我带你们去第一层,主要目的是让你们吸收残剑的剑意,林宇你刚凝聚出剑意雏形,正好借此巩固。”
赵辰搓了搓手,满眼期待:“听说残剑里还能淘到‘剑元晶’,能换不少贡献点,这次我一定要多找几块!”
林宇摸着腰间的灵葫,葫芦口微微发烫,小葫芦虚影在里面不安分地晃着,像是早就感知到了剑冢的气息。他点头道:“我正好想试试,灵液能不能和残剑剑意融合。”
三日后,三人来到剑冢入口。入口是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一柄断裂的巨剑,剑身上布满斑驳的纹路,凑近能感觉到一股厚重的剑意扑面而来。楚清月将试炼令牌嵌入石门凹槽,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阵阵剑鸣,隐约还能听到气流呼啸的声音。
踏入剑冢第一层“残剑坪”,眼前的景象让林宇心头一震——地面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残剑,有的只剩剑柄,有的断成两截,剑身上覆盖着薄薄的灰尘,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剑意。空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粒,那是残剑逸散的灵气,吸入肺腑,能清晰感觉到剑意在体内流转。
“小心点,别碰那些发黑的残剑,上面的戾气最重。”楚清月提醒道,率先走向一柄半插在土里的长剑,剑身虽有缺口,却泛着淡青色的光泽,“这是百年前一位炼气后期剑修的剑,剑意温和,适合你们入门。”
赵辰立刻凑过去,盘腿坐在剑旁,开始吸收剑意。林宇则走到另一柄残剑前,这柄剑只剩半截剑刃,剑身布满锈迹,却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他刚要伸手触碰,腰间的灵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小葫芦虚影猛地钻出来,飘到残剑上方,对着剑刃上的锈迹晃了晃,然后张开“小嘴巴”,对着锈迹吸了起来。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残剑上的锈迹竟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雾气,被虚影吸入体内,而原本锈迹斑斑的剑刃,竟渐渐露出了银白色的金属光泽,逸散的剑意也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在吸收戾气?”楚清月快步走过来,眼中满是诧异,“我只听说过法器能净化戾气,从没见过灵葫还能这么吸的!”
虚影吸完戾气,打了个饱嗝,钻回灵葫里。下一秒,灵葫口滴出一滴深青色的灵液,灵液落在残剑上,剑刃瞬间发出一阵清亮的剑鸣,剑身上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葫芦纹路,然后这道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灵液的轨迹,缓缓飘向林宇手中的青锋剑。
林宇下意识地伸出青锋剑,葫芦纹路落在剑身上,瞬间融入剑刃,消失不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青锋剑与灵葫之间,多了一丝奇妙的联系——仿佛剑成了灵葫的延伸,灵葫成了剑的“丹田”,灵气在两者之间流转,毫无滞涩。
“这是‘葫纹’!”楚清月盯着青锋剑,声音都有些发颤,“古籍里记载过‘器灵共生’,但从没见过灵葫和剑能生出这种纹路,这纹路能让灵葫的灵气直接灌入剑中,不用再经过你的经脉中转,等于你的剑自带了灵葫的加持!”
林宇尝试着调动灵气,果然,灵气从灵葫中直接流入青锋剑,剑刃瞬间凝聚出六尺长的淡金色剑气,剑气中还带着一丝黑色的戾气残影——那是灵葫吸收的戾气转化而成的,让剑气多了一层撕裂效果。他挥剑斩向旁边的一块巨石,剑气落下,巨石不仅被劈成两半,断面还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显然是戾气的撕裂效果在起作用。
“太厉害了!”赵辰也凑了过来,羡慕地看着青锋剑,“林宇你这灵葫简直是个宝贝,连剑冢的戾气都能转化成战斗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剑鸣,伴随着弟子的惊呼:“不好!有人被戾气侵体了!”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炼气后期的弟子正握着一柄发黑的残剑,双目赤红,周身缠绕着黑色的戾气,手中的剑疯狂挥舞,朝着周围的弟子砍去。楚清月脸色一变:“是张毅!他肯定是贪求高阶残剑的剑意,碰了不该碰的剑!”
林宇刚要上前,灵葫突然再次震动,虚影钻出来,对着张毅手中的残剑指了指,又对着自己晃了晃,像是在说“我能解决”。林宇心中一动,对楚清月道:“师姐,我试试用灵葫净化他的戾气。”
他快步走到张毅附近,灵葫口对准张毅手中的残剑,虚影深吸一口气,对着残剑喷出一缕淡绿色的灵气。灵气落在残剑上,黑色的戾气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般快速消融,被虚影吸入体内。张毅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手中的剑也停了下来,他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的景象,满脸愧疚:“多谢林宇道友,我……我不该贪功冒进。”
林宇刚要说话,灵葫突然“咕咚”一声,虚影钻回葫芦里,葫芦口滴出一滴黑色的灵液,灵液落在青锋剑上,剑身上的葫纹瞬间变得清晰起来,竟又多了一道纹路。楚清月盯着葫纹,若有所思:“看来每净化一次戾气,葫纹就会多一道,等葫纹布满剑身,说不定你的剑会发生更大的变化。”
夕阳西下,剑冢试炼接近尾声。林宇的青锋剑上已多了三道葫纹,剑刃泛着淡淡的青光,逸散的剑意比之前强了三成;赵辰也找到了两块剑元晶,笑得合不拢嘴;楚清月则收获了一缕筑基期残剑的剑意,修为更稳。
离开剑冢时,林宇摸了摸灵葫,葫芦里传来虚影轻轻的“呼噜声”,像是在睡觉。他心中满是期待——葫纹、灵葫、残剑剑意,这些独一无二的元素,或许会让他的剑道,走出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而剑冢第二层的断剑谷,也成了他接下来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