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星轨如刀、时空似茧的平行宇宙,机遇与毁灭的獠牙正同时啃噬着命运的咽喉。冰冷的太空舱内,龙麒——这具名为“那巴”的赛亚人躯壳里,蓝星灵魂的脉搏正与古铜色肌肉下的暴戾本能疯狂对撞。他裹挟着悟饭的哭嚎落地时,金属舱门合拢的“咔嗒”声像在为一场豪赌封场,而赌注,是两个宇宙的生存法则。
悟饭的眼泪在战斗服领口洇开一小片湿痕,龙麒扯动衣领的动作带着刻意的嫌恶,指尖却在能量囚笼的控制台上轻轻一按——淡蓝色光罩升起的速度慢了半秒,把孩子的哭声从撕裂的锐鸣,闷成了困在玻璃罐里的呜咽。“安分点。”他的声音裹着赛亚人特有的粗砺,余光却瞥见光罩内那只攥紧衣角的小手,指节泛白得像块碎冰。猩红探测器扫过,屏幕上“10”的数字刺得他眼疼——这就是未来能撼动宇宙的力量?此刻不过是团会哭的软肉。
太空舱的机械音平稳得像句谎言:“能量稳定。”龙麒盯着舷窗外划过的流星,脑子里的算盘噼啪作响。原着里拉蒂兹的结局是颗血淋淋的警示桩,他不能重蹈覆辙。贝吉塔的傲慢是把双刃剑,而悟空——这个在地球长出“软肋”的赛亚人,恰是破局的关键。他摸了摸战斗服内侧藏着的密封袋,指尖的老茧蹭过塑料表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在打磨一把暗箭。
“嘀——嘀——嘀——”
探测器的尖叫突然撕裂舱内的死寂。龙麒猛地回头,屏幕上的数值正像疯癫的心电图狂跳:10…710…500…1020!红色光点在悟饭身上灼出残影,仪器外壳烫得能烙熟皮肤。那孩子正缩在光罩角落,大眼睛里盛着惊恐,小小的肩膀却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某种被攥紧的力量正试图挣破血肉!
“呵。”龙麒低笑一声,喉结滚动时,脖颈的青筋像苏醒的蛇。他扯下探测器,粗糙的拇指按在隐蔽按钮上,金属外壳在掌心被捏出浅坑。对外信号传输中断的瞬间,他俯身凑近光罩,古铜色的脸几乎贴在淡蓝色能量层上,声音压得极低:“知道吗?你爸爸…曾把一颗星球砸成碎片。”
悟饭的哭声戛然而止,瞳孔里映出龙麒眼底的复杂——那不是凶狠,是种近乎贪婪的期待。
龙麒转身走向舱门时,战斗服下的肌肉已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他知道,悟空和比克的气浪正在撕裂大气层,像两把迟到的刀,终于要劈开这场伪装的序幕。
岛屿沙滩上的对决,从一开始就是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龙麒的拳头带着足以轰碎礁石的劲风砸向悟空,却在距面门三寸处骤然收力,只让拳风掀乱对方额前的碎发——他甚至算好角度,让悟空的反击能擦着自己的肋骨掠过,留下一道浅而醒目的血痕。悟空的反击带着护子的疯劲,橙色道服在沙地上拖出残影,每一拳都像撞在钢板上,震得指骨发麻——他不知道,眼前这尊铁塔般的赛亚人,正用三成力道陪他演一场“势均力敌”,连踉跄的步幅、喘息的频率,都精准复刻着“强弩之末”的模样。
比克的魔贯光杀炮撕裂空气时,龙麒算准了时机。他故意迟滞半秒才侧身,让灼热的能量擦着肩膀掠过,战斗服瞬间焦黑,皮肉被燎出的刺痛无比真实,连溅在沙地上的火星,都恰好落在悟空能看见的角度。“该死!”他低吼着后退,踉跄的幅度恰到好处,正好撞进悟空的攻击范围——这一退,是把自己送进“陷阱”,也是把戏推向高潮。
当悟空揪住他的尾巴——那根经受过千锤百炼、早已非弱点的尾巴时,龙麒的表演达到了顶峰。他故意绷紧肌肉,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额角的青筋暴起,连瞳孔都因“剧痛”而收缩,可眼底深处,却藏着计谋得逞的冷光。“放开!你这混蛋!”他嘶吼着,声音里的暴戾与“虚弱”完美交织,骗得悟空下意识加大了力道。
“嘶——”
锋利的赛亚人牙齿刺破悟空左臂皮肉的瞬间,温热的血液涌进喉咙,带着铁锈与生命的腥甜。龙麒的动作快如闪电,一口咬下的筋膜血肉精准落进掌心的密封袋,齿间残留的触感还没散去,他已用袖口擦去嘴角血迹,脸上堆起嚣张的狞笑:“卡卡罗特,这是你逼我的!”——这抹狞笑里,半分真实的暴戾,半分演给贝吉塔眼线的戏码,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经过了反复计算。
话音未落,太空船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响!
悟饭透过光罩,正看见父亲手臂上喷溅的鲜血,那抹红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所有恐惧。“爸爸——!”孩子的嘶吼里,某种沉睡的力量猛地炸开,淡蓝色光罩应声碎裂的刹那,3800的战斗力如海啸般席卷全岛!龙麒瞳孔骤缩,这股力量比记忆中更狂暴,他甚至来不及调整姿势,只能硬生生受了悟饭那记带着毁天灭地怒意的飞踹——这一次,他没演,却借着真实的剧痛,让身体呈现出“惨败”的姿态,连咳出的血,都精准溅在自己设计好的位置。
“砰!”
身体撞在岩石上的闷响,骨头错位的剧痛,喉头涌上的腥甜,让他趴在沙地上动弹不得。他咳着血,沙粒混着血珠粘在下巴上,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不…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强…”——这声呢喃,是说给悟饭听,更是说给远在宇宙飞船里的贝吉塔听。眼角的余光死死锁着悟饭扑向悟空的背影,他在心里暗笑:很好,够真,真到连贝吉塔的多疑都能骗过。
信号屏蔽器的终极按钮被按下时,远处宇宙飞船的屏幕骤然变黑。贝吉塔的指节叩击着控制台,金属碰撞声里淬着冰:“那巴的战斗力在4000以上,地球人不可能……”话音未落,拉蒂兹的聒噪已撞进耳膜:“废物!肯定是被卡卡罗特揍傻了!”贝吉塔的眼神冷得像深空星云——若那巴真在演戏,他不介意亲手拧断这颗背叛者的脖子。
岛屿上的空气正被另一种张力绷紧。悟空倒在血泊中,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比克的紫色能量在掌心明暗不定,目光像毒蛇般缠上龙麒;克林和龟仙人的手按在武器与胶囊上,随时准备拼命。
龙麒撑着地面站起时,胸口的剧痛让他弓了弓背,却在抬头的瞬间,眼底的虚弱尽数褪去——这场戏,该换幕了。“停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战场的力量,“我的战斗力4000,比克你极限1500,悟空重伤——杀你们,易如反掌。”
比克的能量球骤然亮起:“那你在等什么?”
“等你们看清真相!”龙麒猛地扯开被血浸透的战斗服领口,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的旧疤——那是他刻意留着的、弗利萨军团能量炮的印记。他向前迈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古铜色的胸膛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颤抖:“赛亚人母星不是毁于陨石!是被弗利萨那个恶魔炸成了宇宙尘埃!”
说到这里,他的演技再次爆发。原本锐利的眼神突然蒙上一层水雾,滚烫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沙地上,砸出细小的坑。“你们知道吗?”他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他对着全宇宙的赛亚人笑,说有颗超级能源星球等着我们征服,骗我们所有人回贝吉塔行星——我们以为那是荣耀的新征程,是赛亚人崛起的机会!”
他抬手抹了把眼泪,却越抹越凶,眼底的愤怒与不甘像要溢出来:“可结果呢?!”他嘶吼着,声音里的痛苦几乎要将沙滩撕裂,“行星炸弹炸响的那一刻,红色的土地上,战士的铠甲、孩子的笑声、母亲的呼喊……全没了!全变成了宇宙里的尘埃!”
“我们为他征战百年,免费帮他侵占星球、掠夺资源,把命都赌在战场上,最后换来的,是满门抄斩!”龙麒的身体剧烈颤抖,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连紧握的拳头都在发抖——他将蓝星灵魂对“灭族”的共情,与赛亚人躯体的本能愤怒完美融合,演得淋漓尽致,连自己都快分不清,哪些是戏,哪些是真的痛。
“弗利萨怕!他怕我们赛亚人出超级赛亚人,怕我们掀翻他的王座!”龙麒指着天空,像是在对着深空里的弗利萨怒吼,“他笑着说‘让他们绽放’,把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族人,都当成烟花一样炸掉!炸完了还狂笑,说‘超级赛亚人?神?现在连骨头渣都没了!’”
这番话,字字泣血。悟饭虽听不懂“弗利萨”是谁,却被那滚烫的眼泪和颤抖的愤怒感染,小小的身子也跟着发抖;克林和龟仙人的呼吸滞涩了,宇宙帝王的残酷,竟藏着这样血腥又卑劣的注脚;比克的能量球缓缓暗下去,绿色皮肤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他能感受到,那眼泪里的痛苦,不是演的。
龙麒的手按在战斗服内侧,密封袋里的血肉隔着布料传来微弱的温度——那是他为突破留下的“保险”,是像宇智波斑夺取千手柱间力量般的疯狂算计。但此刻,他暂时放下了私念,只盯着比克的眼睛,一字一顿:“贝吉塔还被蒙在鼓里,拉蒂兹就是他手里的刀。我们可以联盟——先压服贝吉塔,再借龙珠之力变强,最后……”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眼泪又一次滑落,“杀回弗利萨的老巢,为所有死去的赛亚人报仇!”
海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悟空的呼吸渐渐平稳,悟饭的小手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角,比克靠在礁石上的身影在暮色中半明半暗。龙麒知道,这场戏,他演赢了——假面下的算计,潜能引爆的风暴,还有这因“真情”而松动的联盟,已为他铺好了接下来的路。
远处海平面的微光爬上龙麒的侧脸,古铜色皮肤上,血痕与泪痕交织成网。他悄悄握紧了藏着秘密的拳头,那里不仅有悟空的血肉,还有一个蓝星灵魂在异次元宇宙里,用精湛演技与滚烫真心,赌上一切的疯狂。而贝吉塔行星的残骸仍在深空漂浮,提醒着每一个幸存的赛亚人:复仇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