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后,乔幽仪很是动作干脆,抹去刀上血迹后,将匕首扔回给了叶觉玦,然后又用原本包裹皮肤的布条为宋承羽包扎止血,手法娴熟的夸张。
“这里没有医院,我只能简单处理了。”乔幽仪将宋承羽扶起靠墙,解释了一句。
“嗯……”宋承羽紧握手肘,他的头歪向一边,人近乎昏厥过去。。
乔幽仪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到叶觉玦身边,指向地上那张报纸,提议道道:“虽然这纸看着是没什么异常,但鉴于前车之鉴,我们还是晚点再看吧。”
叶觉玦没有回应。
乔幽仪叹了口气,看了看才走了半圈的表,心中想着,出去一趟,拿到了线索,代价却是一只手,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到游戏结束吗?
至于另一个本就沉默的人,现在更不说话了,方轻周和白篱生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一个人,真的应付不来这种局面。
此刻,她格外怀念那两位相比之下更好相处,更显正常的同伴。
“不用送了,我们晚上还会过来的。”方轻周制止了小男孩出门的动作,脸上带着惯常的笑。
“再见。”小男孩没有坚持,他站在房屋里,昏暗的光线模糊了界限,竟给人一种他才是置身于外部世界的错觉。
来到门外,白篱生回头确认门已关好,才按捺不住问道:“方大哥,你给的那张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
“其实没什么。”方轻周没有去正面回答,而是摇了摇头,“有没有用,还要看今晚。”
白篱生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道:“可我还是觉得,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应该告诉大家,这样就算出了问题,大家也能一起想办法。”
她顿了顿,担心被误会,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只是建议,毕竟你说过,我们是一个团队。”
方轻周闻言愣了一下,才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会告诉大家的。”
白篱生如释重负,带着几分雀跃,“那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感觉比我们要危险的多。”
方轻周望向来时的道路,脸上露出轻松的笑:“说不定比我们要顺利的多。”
“嗯?”白篱生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异常,来时还浓得不像话的雾,竟然消散了。
“他们完成得似乎比我们好很多。”看着毫无遮挡的路面,方轻周评价道。
白篱生的表情却更加紧张了,她双手紧握:“大家都会平安回来吧?”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方轻周神色依旧是放松的,但还是嘱咐道,“不过,我们也要像出发时一样谨慎。”
乔幽仪慢慢地往宋承羽口中送水,但失败了,喂进去的水很快从他嘴角流出,她重重叹气,只能是把杯子放下。
宋承羽的脸此时已近乎灰白,眼窝完全深陷,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如果不是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模糊的话,会让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方轻周与白篱生回来,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景象。
“这……”白篱生话还未出口,就见宋承羽痛苦地挣扎起来,连忙是上前帮忙按住。
方轻周审视完一切,脸上才重新挂起笑容,语气微妙:“怎么感觉你们收获又多又少的?”
乔幽仪头也没抬,在再次警告宋承羽别乱动后,语气不善:“问我?那我只能说,毫无收获。”
方轻周看了看状态堪忧的宋承羽,又瞥了眼始终置身事外的叶觉玦,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引导:“我们回来的路上,发现雾散了,而且周围像起过一场大火,唯独我们所处的这家餐厅完好无损,也不知是侥幸躲过了大火,还是后天重建的,又或者说是天意的力量。”
他分享着发现,但却无人接话。
沉默片刻,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无奈道:“不管怎么说,我和白篱生总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这次,乔幽仪终于是将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
“第一次探查就拿到了线索?”方轻周一时语塞,“效率很高,但这似乎不是我们商定的计划吧?说好先观察,再深入,这次未免太冲动了。”
他的评价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乔幽仪叹了口气,懒得争辩。
“听描述,感觉装备也带错了,感觉换成水瓶更合适?”方轻周继续说着,在意识到什么后,又找补道:“当然,事先我们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这也不能责怪。”
“没办法,谁能想到雾其实是烟呢?”乔幽仪满是无奈,看着陷入昏迷的宋承羽,她语气严肃,“我们必须加快动作了,否则他可能撑不到订单自然结束。”
方轻周没有立即回话,眼中带笑,神情忽然变得认真:“听你描述,他现在的状况,与外伤无关,关键在雾本身……”
他的目光变得奇异,“你们说,他这样像不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白篱生一愣,试图从方轻周脸上找出玩笑的痕迹,但她失败了,毫无疑问,他是认真的,并且是在提出一个隐秘的提案,看向宋承羽痛苦的脸,她不自觉地抓紧他的手臂,心中充满恐惧与绝望。
不要让我做这种事。
乔幽仪疑惑地确认了一下方轻周的认真程度,才抬头道:“把他丢出去?”
“我不建议这么做。”她摇头反驳,“我相信因果,如果今天开了把同伴丢出去的先例,难保将来自己不会成为被丢出去的那个。”
“没有人能保证,不参与丢弃,就不会被丢弃。”方轻周突然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乔幽仪站起身,重新打量着方轻周,脸上又挂起那熟悉的笑,“但至少,如果我没做,被丢的时候还能咒骂他们,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做了,连咒骂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这就是我的报应。”
她最后盯着方轻周,问道:“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人,对吗?”
“没有,我当然没那个想法。”方轻周摇头否认,又转而提议,“但单独隔开来,还是有必要的,这点你们应该赞成吧?”
“他现在这样,一个人真的可以吗?”白篱生鼓起勇气反对,语气不忍,“方大哥,还是算了吧。”
“四比一。”乔幽仪比了个手势,笑容灿烂,“我这个人比较合群,相信你也是。”
“当然。”方轻周点点头,这次脸上没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