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海货换物资，集市初显形
秋收的稻穗沉甸甸压弯了腰，红旗生产大队的打谷场上，脱粒机转得嗡嗡响，金黄的稻粒堆成了小山。张建国掐着算盘算得眉开眼笑：“五十亩高产稻，亩产足足六百斤！比往年翻了一倍还多！”
社员们围着稻堆欢呼，林晚秋和顾长风站在人群后，看着这丰收的景象，相视而笑。这半年的辛苦没白费，海藻肥果然奏效，连农技站的人来看了都直咂舌，说要把这法子在全县推广。
可新的难题很快冒了出来——队里的存粮是多了，可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这些日用品还是紧俏。供销社的货总跟不上，有时候去晚了，连块肥皂都买不到。
“要是能把咱多余的粮食换点日用品就好了。”顾长风看着自家缸里冒尖的稻谷，跟林晚秋念叨。
林晚秋想起红包群里【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说过的“以物易物”，眼睛一亮：“咱海边不缺海货吗？赶海挖的蛤蜊、螃蟹，还有顾叔他们捕的鱼，说不定能去邻村集市换点东西。”
顾长风也觉得这主意靠谱：“前几天听王家庄的人说，他们村种的棉花收成好，正愁没地方换粮食呢。”
两人找张建国一说，老队长拍着大腿赞成：“这法子好！既不违反规定，又能帮大伙解决实际困难！就由你们俩牵头，组织几个人，每周去趟集市！”
第一次去集市那天，天还没亮，林晚秋和顾长风就带着几个社员，推着两辆独轮车出发了。车上装着沉甸甸的稻谷，还有连夜赶海收的蛤蜊、海蛎子，用草绳串成串，透着新鲜的海腥味。
邻村的集市设在打谷场边，已经挤满了人。有卖蔬菜的、编筐的、缝补衣裳的，还有像他们一样来换东西的。林晚秋刚把海货摆出来，就围了不少人。
“这蛤蜊看着真新鲜！多少钱？”一个大婶凑过来问。
“不单卖，想换点棉花或者布料。”林晚秋笑着说。
大婶眼睛一亮：“我家正好有新摘的棉花，刚弹好的，换你这两串蛤蜊咋样？”
“太划算啦！”林晚秋赶紧点头，两人一手交蛤蜊，一手交棉花，笑得都合不拢嘴。
顾长风那边也没闲着，用两袋稻谷换了半袋盐，还换了几块肥皂。有个篾匠看中了他们的海蛎子，非要用两个新编的竹筐换，说要给孩子炖汤喝。
正忙着，一个穿干部服的人走了过来，打量着他们的摊子：“你们是红旗大队的？私自交易可是违反规定的。”
林晚秋心里一紧，刚想解释，旁边卖鸡蛋的大娘抢着说：“李干事，他们这是以物易物，都是自家产的东西，没拿钱交易，不算违规吧？”
李干事皱了皱眉，蹲下来拿起一串蛤蜊闻了闻：“这海货确实新鲜。这样吧，下次你们多带点，公社食堂正好缺菜，我跟你们换点粮票。”
林晚秋又惊又喜：“真的？”
“当然，”李干事站起身，“不过得保证新鲜，每周三送一趟。”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有了粮票，就能去供销社买更多东西了。两人把换来的物资往车上装，棉花、布料、盐、针线……满满当当两车，看着就踏实。
回程的路上，顾长风推着车，脚步轻快：“没想到这么顺利！下次咱多带点海货，换点红糖回来，给你做红糖糕吃。”
林晚秋心里甜滋滋的：“再换点花布，我给你做件新衬衫。”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独轮车轱辘转得欢快，像是在唱一首丰收的歌。打这以后，红旗大队的“海货换物资”成了集市上的招牌，不光换日用品，还跟邻村定下了长期交换——用稻谷换棉花，用海货换蔬菜，甚至有人专门来订做顾长风编的竹筐，说他编的筐结实耐用。
张建国看着社员们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在大会上特意表扬了林晚秋和顾长风：“这俩年轻人脑子活，能为大伙着想！咱队里以后就成立个‘交换组’，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林晚秋坐在台下，看着顾长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偷偷笑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能换更多东西，让红旗大队的日子像那堆成山的稻谷一样，金灿灿、沉甸甸的，充满希望。
林晚秋和顾长风推着满载物资的独轮车，刚进大队院门，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晚秋，长风，换着啥好东西了？”张建国搓着手，眼里满是期待。
林晚秋笑着掀开帆布，露出里面的棉花、布料和几块亮闪闪的肥皂：“你看，这是用蛤蜊换的新棉花，还有给队里妇女换的布料，能做几件新衣裳呢。”
顾长风也把盐袋和竹筐亮出来：“换了半袋盐，还有篾匠师傅给的竹筐，结实得很。”
社员们看着这些新鲜物件，啧啧称奇。王婶摸着那块蓝布料，直咂舌：“这料子真滑溜，做件褂子准好看。”李叔则盯着那袋盐，笑道：“有了这盐，腌咸菜都香三分。”
正热闹着，李干事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红旗大队的交换组在哪？公社食堂要的海货，准备好了吗？”
林晚秋眼睛一亮，拉着顾长风就往外走：“在这呢！刚换完东西，这就给您装海货。”
两人跟着李干事往公社走，路上顾长风忽然说：“晚秋，咱以后每周多跑几趟集市吧？不光换日用品，还能问问别的队有啥好种子，咱也试试种。”
林晚秋心里一动：“对啊，我咋没想到！要是能换点高产菜种，队里的菜园子肯定能丰收。”
到了公社食堂，后厨的师傅见了那筐鲜活的蛤蜊和海蛎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这海货真新鲜！给，这是这周的粮票，下次多带点海鱼，书记念叨好几天了。”
接过粮票的那一刻，林晚秋突然觉得，这来回奔波的辛苦，都值了。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独轮车轱辘转得轻快，像是在哼一首轻快的歌。
回到大队，他们把换来的物资分到各家，张建国看着社员们脸上的笑，在黑板上写下“交换组”三个大字，后面跟着林晚秋和顾长风的名字。
“从今天起，咱队的交换组就正式成立了！”老队长的声音洪亮，“让咱红旗大队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林晚秋看着顾长风被阳光晒得发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这秋日的风，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