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总监将他们几人来回扫视了一遍,目光在安倍雪灯身上多停留了半秒,闪过一丝了然,然后又看了看那几个明显有些紧张的警校生。
最终,白鸟总监什么也没说,只是保持着总监的威严,微微颔首,便从他们身边走过,坐进了等候他的轿车,很快驱车离开了。
“那个是?”萩原研二小声嘀咕,松了口气。
“好像是白鸟警示总监?”诸伏景光也不太确定。
安倍雪灯点点头,“对,就是他,以后说不准还是你们的直属上司呢。”
几人以为这场意外的遭遇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鬼冢八藏教官的办公桌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份来自警视厅总监办公室的密封信件。
鬼冢教官疑惑地拆开,里面并非他预想中的质询或批评,而是一封措辞正式、盖着总监印章的表扬信。信中详细赞扬了降谷零、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诸伏景光、伊达航五位警校生。
在面对突发持刀抢劫案件时表现出的沉着勇敢、出色的战术配合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成功制服歹徒,保护了市民安全,展现了未来警察的优秀素养云云。
信的末尾,白鸟总监还笔锋一转,特意“关切”地加上了一句:“听闻几位学员昨日为配合案件调查直至深夜,想必十分疲惫。望鬼冢教官酌情考虑,务必帮助他们提振精神,以更好的状态投入接下来的训练,莫辜负其过人的精力与正义感。”
鬼冢八藏看着这封褒奖与“关切”并存的信,尤其是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句,再联想到这几个小子昨晚晚归的事实,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放下信纸,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窗户,朝着操场上正在跑操的队伍吼道:
“降谷零!松田阵平!萩原!诸伏!伊达航!你们五个!立刻给我过来!今天训练量加倍!立刻!马上!”
嘹亮而愤怒的吼声瞬间回荡在警校操场的上空,留下了五个一脸懵圈又不得不从的未来精英警察。
五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果然啊……”萩原研二抓了抓头发,“我就说怎么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松田阵平撇撇嘴:“这叫什么?虽迟但到吗?”
等他们磨磨蹭蹭来到鬼冢教官办公室,刚推开门就被一声怒吼震得耳膜发麻:“给我站好!”
鬼冢八藏一手举着那封精致的表扬信,一手猛拍桌子:“才开学第一周!就敢赤手空拳对上持刀歹徒!你们五个很能啊?”
伊达航试图辩解:“教官,当时情况紧急……”
“紧急到连报告都来不及?我记得昨天可没给你们批假!”鬼冢教官抖着信纸,“瞧瞧,总监亲自关心你们的‘过人精力’!我这就帮你们好好提振精神!”
降谷零小声嘀咕:“这分明是借题发挥……”
“降谷!你说什么?” “没什么教官!我们说教官英明!”萩原研二赶紧打圆场,换来松田一个白眼。
鬼冢教官气呼呼地在办公室里转圈:“表扬信是收到了,但你们违反校规也是事实!现在就去把训练场里里外外打扫一遍,不许用拖把,全部用手擦!”
“教官,训练场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啊!”诸伏景光忍不住惊呼。
“正好消耗消耗你们过剩的精力。”鬼冢教官露出“和善”的笑容,“记得擦亮一点,我会亲自检查。现在,立刻,马上!”
五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向训练场,看着一望无际的场地,齐声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用袖子擦地吗?”松田阵平扯了扯自己的制服袖子。
萩原研二突然眼睛一亮:“等等,我记得器材室有那种擦地用的布……”
二十分钟后,五个人提着水桶和抹布出现在训练场——抹布是从废旧制服回收处“借”的,水桶是从后勤部“借”的,至于怎么借的,诸伏景光拒绝回忆降谷零对后勤部大叔说了什么。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诸伏景光一边拧抹布一边问。
松田阵平已经趴在地上开始擦地:“反正教官只说不能用拖把有没说不能用抹布……”
“小阵平,这种时候就不要抠字眼了啦!”萩原研二把湿抹布甩到他脸上。
于是警校最优秀的五个新生就这么在训练场上趴成一排,吭哧吭哧地擦地,引来无数围观。
等鬼冢教官背着手来检查时,发现训练场确实闪闪发亮——虽然只有中间一小块区域。五个问题学生正坐在“干净区”打扑克,脸上贴满了纸条。
“三带一!”松田阵平甩出牌。 “要不起……”诸伏景光无奈地说。 “嘿嘿,我又赢了!”萩原研二笑得像个孩子。
鬼冢教官青筋暴起:“你们这几个小混蛋——!”
他们立马跳起来立正站好,脸上还挂着滑稽的纸条,在夕阳下对着暴怒的教官露出灿烂的笑容。
鬼冢八藏就知道刚开学时他的预感没错,全是刺头,又想起安倍雪灯和他说的,没办法,“行了行了,快点走吧,安倍教官在办公室等你们。”
“啊……还来啊?”
“不是罚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