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雪灯他喃喃自语，仰头望着天花板。
朝日奈枣的欲望纯粹而浓烈，对他的修炼确实大有裨益。那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克制的渴望，却又温柔得不像话。雪灯轻轻咂了咂嘴，唇上似乎还留着那个轻吻的触感。
“算了，”他站起身，漫不经心地解开长发，“要是太烦人，甩掉就是了。”
另一边，朝日奈枣回到家，关上门后，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
他靠在门板上，抬手捂住眼睛，却挡不住上扬的嘴角。脑海里全是雪灯在夕阳下微微睁大的眼睛，和那句带着咖啡香气的“笨蛋”。
洗澡时，他想着以后可以给雪灯泡他喜欢的柚子茶；擦头发时，他想着雪灯懒洋洋靠在他肩上写稿子的样子；躺到床上时，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租的公寓，买下来，然后和雪灯的公寓打通。
一想到这里，枣就突然希望自己在工作上能更进一步，至少要把这套公寓买下来。
梦里，他又回到了黄昏的公寓楼下。雪灯站在暮色里，长发被晚风吹起，他伸手将那人拉进怀里，低头吻住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唇。这个梦干净而温暖，只有交握的十指和贴近的心跳。
朝日奈枣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收紧手臂，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一缕香气。
第二天上午九点一刻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雪灯的被角上落下一道金线。他皱了皱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长发凌乱地散在枕间，有几缕还调皮地翘着。
又赖了五分钟，他才慢悠悠地坐起身，赤脚下床，“唰”地拉开窗帘。
阳光瞬间倾泻而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雪灯眯起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眼尾在晨光中微微上扬，像是被阳光镀了一层浅金的蝶翼。他伸了个懒腰，宽松的睡衣领口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的肩颈线条。
摸到床头的手机，他随意瞥了一眼时间﹣﹣九点二十。锁屏上还躺着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那条来自「朝日奈枣」。
［早餐放在门口了，记得吃。我先去买菜，回来给你做午餐。]
消息发送时间是七点半。
雪灯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唇角无意识地翘了翘。他趿拉着拖鞋去开门，果然看见一个保温袋安静地放在门口。
拎进来打开，里面是一份还温热的和风早餐： 玉子烧切得整齐，小番茄水灵灵的，旁边甚至配了一小碟他最近随口提过想吃的梅子酱。
“……这么认真啊。”
雪灯捏起一块玉子烧咬了一口，甜咸适中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人临走时，站在玄关处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早点睡。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雪灯托着腮，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好像，被这样照顾着也不坏？
十点一刻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雪灯刚在电脑前坐下，指尖还没碰到键盘，门铃就清脆地响了起来。
他趿拉着毛绒拖鞋去开门，只见朝日奈枣站在门外，两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深色风衣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几个袋子里隐约可见新鲜的肉类和蔬菜……大多都是雪灯偏爱的食材。
“这是要把超市搬空？”雪灯倚在门框上，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尾那颗小痣在晨光中格外明显。
朝日奈枣的目光不自觉地柔软下来。眼前的人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领口歪斜地露出一截锁骨，发梢还带着洗漱后的水汽。
他下意识想伸手揉揉那头柔软的长发，却因满手的购物袋只能作罢。
“想着给你做些存粮。”朝日奈枣知道雪灯平日里都懒得出门，担心哪天因为他工作忙，又在外面随便买点吃的。
雪灯忽然挽住他的胳膊，侧身让出通道：“所以这是庆祝我们在一起？”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对方的手腕。
朝日奈枣把食材整齐码放在餐桌上，转身时神色格外认真：“不是。”
他注视着雪灯微微睁大的眼睛，“就算没有在一起，我也会给你做。”顿了顿，“我很高兴我做的东西合你胃口。”
阳光在两人之间流淌，雪灯怔了一瞬，随即轻啧一声。这人怎么回事？明明长着一张正经精英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比山里的老狐狸还撩人。
“当然啦，”他忽然凑近半步，发丝扫过朝日奈枣的颈侧，“不止你做的东西……”指尖点了点对方喉结，“你也很合我胃口。”
朝日奈枣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淡粉色。雪灯见状暗自好笑——果然还是太嫩了，这点程度就招架不住。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半，雪灯瞥见电脑屏幕上的文档，突然瞪了朝日奈枣一眼，都怪这人，害他又要赶稿。
“非常抱歉，雪灯。”朝日奈枣看雪灯神情有些不对，立刻紧张起来，眉头微蹙。
雪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迁怒，忍不住笑出声：“没事，都怪枣太可爱了，”他故意拖长音调，“耽误我赶稿的时间。”
朝日奈枣松了口气，目光落在雪灯眼下淡淡的青色上：“要不你说我写？这样轻松些。”
这个提议让雪灯疯狂心动。
人形码字机啊……他瞄了眼桌上新鲜的食材，又看看朝日奈枣关切的眼神，最终还是艰难地摇头： “我自己写更有灵感。”推着对方往厨房走，“快去做饭，我都饿了。”
朝日奈枣被推到厨房门口，突然转身：“先做些点心给你垫垫？
“……”雪灯咬住下唇忍住答应的冲动，摆摆手走向书房。关门时又忍不住探头：“要芒果味的！”
书房门轻轻合上，朝日奈枣站在料理台前系围裙，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窗外阳光正好，砧板上食材新鲜，烤箱预热发出轻微的嗡鸣——这是他想象过无数次的，最美好的清晨。
厨房的香气早已溢满整个客厅，雪灯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杂乱无章的声响。
咖喱的辛香、烤牛排的油脂香、还有意面酱的酸甜气息轮番挑逗着他的嗅觉，文档上的文字开始扭曲成食物的形状。
“再不来叫我，我就……
“砰砰。”
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起。雪灯一把拉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朝日奈枣穿着他上次网购附赠的明黄色围裙——那件印着滑稽笑脸的女款围裙，此刻正紧紧裹在对方身上。
围裙带子在后腰勒出明显的凹陷，将精瘦的腰线勾勒得一览无余，前襟的卡通笑脸被胸膛撑得变形。
“码字辛苦了。”朝日奈枣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围裙袖口露出的一截小臂还沾着些许面粉，“饭菜做好了。”
雪灯恍惚间有种新婚妻子唤丈夫用餐的错觉。他跟着朝日奈枣往餐厅走，目光不自觉地流连在那截被围裙带子束紧的腰身上。
突然，朝日奈枣停下脚步，状似苦恼地侧过身：“围裙系得太紧，解不开了…….”他欲言又止地看向雪灯，喉结微微滚动。
雪灯挑眉，两步上前。指尖故意擦过对方的后腰，双手从两侧环抱过去时，鼻尖几乎贴上朝日奈枣的胸膛。
薄荷沐浴露的清香混着厨房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他佯装寻找绳结，指腹隔着单薄衬衫摩挲腰窝：“确实系得很紧啊……”
朝日奈枣的呼吸骤然加重。他能清晰感受到雪灯的吐息拂过后颈，温热的掌心贴着腰际游走，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客厅都在共振。
雪灯忽然发现眼前人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连耳垂都红得滴血，他凑近那泛红的耳廓： “枣君，心跳声好吵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扳过朝日奈枣的肩膀，仰头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的瞬间，朝日奈枣的瞳孔骤然收缩。雪灯的唇比他想象中更软，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舌尖试探性地舔过他的唇缝时，他几乎失控地将人按进怀里。
“等、餐桌……”雪灯在换气的间隙含糊抗议，却被更深入地封住唇舌。朝日奈枣的指尖插入他的发间，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他的腰，将他压向自己。
围裙的笑脸滑稽地挤在两人胸膛之间，雪灯恍惚间尝到对方唇上残留的黑胡椒酱味道。
直到雪灯的肚子发出抗议的鸣响，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雪灯的唇瓣泛着水光，眼尾染上薄红，原本束好的长发散乱地垂在肩头。
他低头看见朝日奈枣围裙上被自己抓出的褶皱，突然恼羞成怒：“解个围裙解了十几分钟……”声音还带着亲吻后的微哑，“牛排都要凉了。”
朝日奈枣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红肿的唇珠，喉结滚动。方才雪灯情动时无意识咬他下唇的触感还留在记忆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制力在雪灯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先垫垫肚子。”他哑着嗓子将每样菜都夹了些到雪灯盘中，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背，“我去热剩下的。”转身时瞥见雪灯不满偷偷嘟嘴的小动作，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阳光透过纱帘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雪灯叉起一块牛排恶狠狠地咀嚼，余光却瞥见厨房里朝日奈枣低头热菜的侧脸。
那人还穿着可笑的卡通围裙，发梢沾着方才被他抓乱的痕迹，专注翻动平底锅的样子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
雪灯突然觉得，或许被这样一个人束缚着，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