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快,闺女都要出嫁了。”
娄父打断母女:这是喜事。
行了,柱子来了。”
一碗蛋炒饭而已,至于这么神秘?娄晓娥暗自嘀咕。
何雨柱端来盘子:专给你做的,打开看看。”
掀开盖子,晶莹米饭上摆着两枚煎蛋拼成的爱心,中间还插着一支箭。
娄晓娥先是一喜,见父母在场,霎时脸红。
这个死傻柱,臭流氓!私下做不好吗?
虽这么想,她还是偷瞄父母反应。
母亲笑眼弯弯却目光如炬;父亲一脸嫌弃。
柱子,这图案啥意思,给阿姨说说?
这是一箭穿心,爱神丘比特的箭,象征...
听完解释,娄母感慨:还是你们年轻人花样多,我家老头子当年...
说着就开始数落娄父。
坏了!昏头了!该私下给晓娥做的!才确定关系就得罪未来岳父。
感受着娄父杀气腾腾的目光,何雨柱如芒在背。
这顿饭终于吃完,堪称他吃过最的一顿。
叔叔、阿姨,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
刚撂下筷子,何雨柱连忙告退。
晓娥,去送送柱子。
收音机记得带上。”
娄母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何雨柱落荒而逃。
院门口,娄晓娥笑得直不起腰:傻柱,你今天可把我乐坏了。”
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的。”
没瞧见我爸那眼神,活像要生吞了你。”
活该!谁让你在我爸妈面前耍流氓。”
想起饭桌情景,她耳根又烧了起来。
我这不是满心装着你,忘了场合嘛。”
何雨柱急中生智:媳妇儿,等我明年就来娶你。”
呸!谁要嫁你。”
他晃了晃收音机:岳父都点头了,聘礼都收了。”
......我等你。”娄晓娥红着脸跑开了。
刚拐进胡同,三大爷的声音从背后追来:傻柱,拎的什么好东西?
收音机,您老开过眼吗?
三大爷小跑着凑近:稀罕物!你小子出息了!
听说厂里派你去学俄语?全院都传遍了。”
这破院儿果然藏不住事!何雨柱腹诽着,嘴上却嘚瑟:那是,咱可是天才!
三大爷眼珠一转:要是这小子真当上翻译,往后孩子们找工作......
柱子啊,这收音机哪弄的?他突然改了口。
柱子?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不显:昨儿那位贵客给的,大领导的翻译。”
三大爷悔得直拍腿,回家就对全家下令:往后都叫柱子哥!
老头子魔怔了?三大妈莫名其妙。
你懂什么!三大爷压低声音,他要是攀上领导......
说完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我去看看老刘的精彩表情!
老刘!出大事了!三大爷把二大爷家门拍得山响。
大半夜嚎什么丧!二大爷黑着脸开门。
傻柱那事是真的!人家现在......
二大爷听完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咧嘴笑了:老阎,多谢报信!
留下三大爷在原地 ** ——这反应不对啊?
屋里,二大爷搓着手转圈:得跟傻柱修复关系......易中海这老狐狸!
爸,我们要吃红烧肉!刘光天兄弟起哄道。
吃个屁!二大爷抄起鸡毛掸子就抽,有本事自己挣去!
“老刘,别跟孩子置气。”
二大妈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劝道。
“你们几个,以后不许喊傻柱,得叫柱子哥,记住了没?”
“记住了。”
三个孩子缩着脖子应声。
其中一个孩子虽没挨打,眼神却格外亮。
他抿着嘴点头,仿佛暗自做了决定。
这孩子正是刘光齐,二大爷家的长子,向来受宠。
可工作后调去外地,就再没回来过。
他说,不愿让自己的孩子看见爷爷动手打人的模样。
***
何雨柱回屋后,仔细端详那台收音机。
沉甸甸的。
五十年代的收音机还是五灯电子管,到六十年代才出现晶体管。
最初是两三管的再生来复式,后来才渐渐有了外差式多管机。
他摆弄几下,发现能听的节目寥寥无几,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台。
关了收音机,他准备歇息。
往后白天放老太太屋里,晚上再拿回来。
横竖也就是装装样子。
想着想着,他便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何雨柱洗漱完毕,抱着收音机往老太太屋去。
刚出门就撞见贾东旭:“傻柱,这抱的啥?”
“收音机,给老太太解闷。”
邻居们一听,呼啦啦全围上来。
有人甚至跑前后院吆喝:“快来看!傻柱有收音机!”
好家伙,比开全院大会到得还齐整。
收音机这物件,多数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何雨柱到底低估了它的吸引力。
“傻柱,这收音机哪来的?”
许大茂第一个蹦出来。
“边儿去,没工夫搭理你,我还赶着吃早饭。”
何雨柱没好气道。
“该不会是偷的吧?不说清楚别想走!”
许大茂拦在他跟前。
“傻茂,皮痒了是吧?我东西哪来的还得跟你交代?”
“心虚了吧?你哪弄得到收音机?”
“大茂,我知道。”
阎埠贵岂会错过讨好何雨柱的机会,“柱子这收音机是昨儿那位领导给的。”
他不理会许大茂,转向众人:“大伙都听说柱子被厂里安排学俄语吧?这收音机就是借他学习用的。”
——三大爷到底留了个心眼。
“竟是真的……”
“傻柱这是要出息了。”
“还叫傻柱?得叫何雨柱!”
旁人不过议论几句,向来瞧不上何雨柱的许大茂却红了眼。
妒火攻心,他脱口而出:
“凭啥?他一个初小文化的厨子!凭啥学外语?你们轧钢厂领导瞎了眼……”
如今的许大茂毕竟不是后来那个二十八岁的滑头。
十八岁的少年气血方刚,说话不过脑子。
许父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捂住儿子的嘴,拽着许母连拖带拉把人弄走,一路不住向四周赔罪。
院里不少人在轧钢厂上班,他生怕这话传出去,叫人以为是自己的意思。
贾东旭上前道:“柱子,那天是我妈不对,哥给你赔个不是。
改天备瓶好酒,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这倒出乎何雨柱意料。
旁人跟着附和:“是啊柱子,往后当了领导可别忘了大伙儿。”
众人七嘴八舌应和着。
何雨柱暗想:这可真应了那位黄姓演员的话!
面上却客气道:“我何雨柱什么人,街坊邻里有难处,能帮一定帮。”
场面话谁还不会说两句?
“都散了吧,该上工了。”
***
何雨柱进了老太太屋。
“老太太,您瞧我带啥来了。”
“乖孙,我都听见啦。”
聋老太太笑得满脸褶子,伸手轻抚何雨柱的脸颊。
近两年灵水调养,她部分白发转青,面色红润,连一大妈都说她越活越年轻。
“没想到我大孙子这般出息。”
“太太,这收音机留给您白日解闷,我教您用。”
老太太却板起脸:“这是公家配给你学习的,我怎能占公家便宜?”
每个时代,总有些人令人敬重。
何雨柱放下收音机,赶紧关上门,压低声音:“太太,跟您交个底——这收音机是我的。
原先厂里的娄董您知道吧?”
“知道,厂子早先不就是他家的?”
“如今不是了,他年年拿分红。
这收音机是娄董送的。”
聋老太太狐疑地盯着他:“这么金贵的东西能白送你?”
见何雨柱憋着笑,她也笑起来:“臭小子,还有事瞒着我?”
“要不怎么说您眼毒呢。”
何雨柱声音更低了,“孙子要成家了,对象是娄家姑娘,这算他家的陪嫁。”
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
“太太我啊,从没看走眼过,倒在你这儿看岔了。
岔得好!”
“你打小嘴碎,我总怕你吃亏。
谁成想,自打进了轧钢厂,人越来越灵光,还学会瞒天过海了。”
何雨柱也笑:“老太太,您别总拿老眼光瞧我。
时代在变,我也得进步。”
“太太改,太太改。”
老太太连连点头,又压低声音:“这事可甭往外说,一大妈也别说。”
“我还想让你带人来给我瞧瞧呢。”
何雨柱又将前因后果细说一遍。
“你想得周全。”
老太太颔首,“老许家没一个好东西,那许大茂更是青出于蓝。
搁旧社会,准是个汉奸料。”
她欣慰地望着何雨柱:“我孙子总算长进了。
早先还怕你吃许大茂的亏,如今看来,你小子藏得够深。”
老太太话锋一转:“这院里啊,除了老许家,就数刘海中要防。
他本事不大,却一门心思往上爬,为达目的啥都干得出来。
我料他今晚准提酒菜上你家。”
姜还是老的辣。
“至于你一大爷,我不多说了。
他怎么对一大妈的,大伙有目共睹。
换别人,早续弦了。”
一大爷确是个争议人物。
有人说他仁义,也有人骂他伪善到骨子里。
无论如何,回想起来,只让人觉得——膈应。
那句柱子,做人不能只顾自己的说教,实在令人作呕。
至于他与秦寡妇深夜密会之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标题党式的流言早已传开:
震惊!寡妇与老汉深夜密谋不可告人之事......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数落着:
阎埠贵这人,整天就惦记着花生瓜子这点蝇头小利。”
不过也怪不得他,一家六张嘴等着吃饭。”
老四丫头才多大,不精打细算怎么行。”
可算计过头终有报应,小阎迟早要栽跟头。”
这位精于算计的三大爷阎埠贵,
忙活一辈子,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有那个老虔婆贾张氏,
孙子,前几 ** 处置得欠妥。”
下回她再闹腾,让奶奶来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