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芯片里的莲花阵
林定军将那枚从“冰糖”里取出的芯片插进读卡器时,技术科的显示屏突然爆出一片雪花。三秒后,屏幕上跳出个由绿色代码组成的莲花图案,花瓣层层展开,露出中央的十六位数字——这串数字与秦氏集团瑞士银行账户的备用密码前半段完全一致,只是最后四位被替换成了“1007”。
“10月7号……”老张推了推眼镜,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这串代码被植入了追踪程序,只要我们尝试破解,对方就能定位我们的位置。”
林定军的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上,距离10月7号还有48小时。他忽然想起杂货铺老太太临死前的话,“秦莲不过是枚棋子”,难道莲花社真正的主使另有其人?那个在父亲玉佩纹路里藏着的“秦老”,从未在任何档案里出现过的名字。
“查秦氏家族的族谱,重点查1949年以前的分支。”林定军抓起外套,芯片的金属边缘在掌心烙下冰凉的印子,“还有,把母亲遗留的那台老式收音机找出来,我记得里面有个莲花形的调频旋钮。”
老式收音机是母亲的采访工具,外壳的木纹里嵌着层薄铜,林定军拆开底座,发现电路板上有个微型插槽,形状与“冰糖”芯片完全吻合。插入芯片的瞬间,收音机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接着传出段经过变声处理的录音:
“莲花阵已布好,七子归位,只待莲心献祭……10月7日,秦氏旧宅,用林定军的血激活主密钥。”
“莲花阵?”老张调出秦氏旧宅的平面图,在屏幕上标注出七个红点——分别是正门、花园凉亭、书房、卧室、厨房、地下室、阁楼,连接起来正好是个标准的七瓣莲图案,“这是古代阵法,每个阵眼都要放‘信物’,最后用‘活祭’的血启动。”
林定军的指尖划过“地下室”的位置,那里曾是秦啸天的私人实验室,母亲的日记里提到“地下室的墙壁会流血”。他忽然想起从秦念玩具车里拆出的芯片,数据恢复后显示的坐标,正是地下室的正中央。
“七子归位……”他数着莲花社已出现的核心成员:秦苍(已故)、秦啸天(已故)、秦正明、秦峰、苏梅、秦红(红姐,已故)、秦莲,正好七人,“他们在用自己人的血和命布阵,最后要献祭的‘莲心’,是我。”
卷宗柜里的“秦氏旧宅失火案”卷宗突然被风吹开,1998年的火灾现场照片上,书房的墙壁有处焦黑的印记,形状与莲花印章完全一致。林定军放大照片,发现焦痕里嵌着半片玉佩,与父亲失踪前佩戴的那半块能拼合成完整的圆形——父亲当年不是失踪,是死在了那场火灾里,尸体被伪造成了“无名焦尸”。
“把火灾案的尸检报告调出来。”林定军的声音发颤,“我要知道那具焦尸的dNA数据。”
比对结果出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焦尸的dNA与林定军的Y染色体序列吻合度达99.9%,而尸体的指骨缝隙里,卡着片莲花形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守阵人”三个字——父亲是莲花阵的守护者,却在二十五年前被灭口,因为他发现了阵法的真正用途:不是守护秦氏资产,是用血脉献祭唤醒某个隐藏的秘密。
林定军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个匿名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妹妹被绑在秦氏旧宅的书房,身后的墙壁上画着朵巨大的血色莲花,而秦莲站在她身边,手里举着把匕首,刀刃上刻着“莲心”二字。
“哥哥,来赴约吧。”彩信的文字内容带着诡异的甜腻,“母亲的骨灰,父亲的玉佩,还有妹妹的命,都在等你。”
技术科追踪到彩信的发送位置,正是秦氏旧宅的阁楼。林定军抓起那半块父亲的玉佩,与自己一直佩戴的母亲玉佩拼在一起,完整的莲花图案在灯光下泛着莹光,玉佩背面的梵文突然显形,翻译后是“以血脉为匙,开地狱之门”。
“准备行动。”林定军将芯片从收音机里取出,塞进贴身的口袋,“通知特警队,10月7号凌晨突袭秦氏旧宅,重点控制七个阵眼位置。”
老张突然指着屏幕,莲花阵的三维模型上,每个阵眼的坐标都在缓慢移动,最终重叠在地下室的位置:“他们在调整阵法,想把所有力量集中到一点……这不是献祭,是要炸毁整个旧宅,销毁所有证据!”
林定军看着模型上闪烁的红点,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莲花的根,扎在地狱里。”他握紧双剑合璧的玉佩,指腹抚过冰凉的莲花纹——父亲守了一辈子的阵,母亲藏了一辈子的秘密,终究要由他来亲手终结。
夜色渐深,秦氏旧宅的轮廓在远处的山影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林定军知道,48小时后的对决,不仅是与莲花社的了断,更是与自己血脉的终极审判。他在父亲的玉佩背面,用钢笔写下:“阵可破,血难断。”字迹透过玉佩的纹路,在桌面上投下破碎的光影,像朵即将绽放的血色莲花。
而他没注意到,那枚“冰糖”芯片的金属边缘,正渗出极细的血珠,在桌面上连成个微型的七瓣莲——阵法,已经提前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