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粮仓里的暗码
西坡地的玉米刚归仓,县粮站就出了怪事。保管员老王凌晨巡仓时,发现三号粮仓的门锁被人撬了,堆在最里面的二十吨优质玉米不翼而飞,地上只留着串模糊的轮胎印,还有半张被撕碎的送货单,上面印着个奇怪的符号——像只展翅的蝴蝶,翅膀上却缠着锁链。
“这符号……”李军看着照片里的符号,眉头拧成个疙瘩,“前几天合作社收到批匿名捐赠的玉米种,包装袋上就印着这个,当时以为是厂家的新标志。”
林定军的指尖在符号图案上轻轻敲击,这图案和“夜枭”小队徽章上的蝴蝶纹样有七分相似,只是锁链的样式从未见过。“查捐赠人的信息了吗?”
“查了,是个匿名账户,钱来自境外。”苏晓调出银行流水,“更奇怪的是,粮站的监控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故障’,恰好是玉米失窃的时间。技术科检查过,硬盘被人动了手脚,残留的操作记录显示,入侵者用的是粮站内部的管理员权限。”
粮站仓库里弥漫着谷物的清香,地上的轮胎印在水泥地上拖出浅痕,一直延伸到仓库后门。林定军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轮胎缝里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机油味,还混着些许硫磺的气息。
“是改装过的重型货车。”李军凑过来看,“普通货车的轮胎不会有这么深的花纹,而且这泥土里的硫磺味,像是来自青峰山的方向。”
青峰山的硫磺矿早就关停了,只剩下废弃的矿洞。林定军突然想起“星轨”前辈说过,矿洞深处有个秘密仓库,是当年“夜枭”小队存放重要物资的地方。“去青峰山。”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仓库角落里的粮囤,其中一个粮囤的底部,隐约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撬开粮囤的底板,下面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刻着同样的蝴蝶锁链符号。林定军打开手电筒,光柱往下照,发现是个狭窄的通道,台阶上积着薄薄的灰尘,显然最近有人走过。
“跟着脚印走。”苏晓指着台阶上的鞋印,“是44码的登山靴,和粮站后门的鞋印吻合。”
通道尽头是间石室,石壁上挂着幅巨大的地图,标注着周边十几个粮站的位置,每个位置旁都画着蝴蝶锁链符号。石室中央的桌子上,放着本翻开的账本,上面记录着近半年来的“调粮记录”,数额巨大,收款方都是些陌生的境外公司。
“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林定军拿起账本,指尖划过其中一行记录,“你看这笔,二十吨玉米对应的收款金额,正好是黑市上制造某种炸药的原材料价格。”
李军突然指着石壁上的地图,青峰山矿洞的位置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行小字:“月圆之夜,启运。”明天就是农历十五。
“他们要把玉米运去做炸药?”李军的声音发紧,“可玉米怎么能做炸药?”
“玉米淀粉可以提炼成制造炸药的原料。”林定军翻开账本的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张照片,一群蒙面人站在矿洞前,为首的人手里举着个蝴蝶锁链的徽章,“这伙人很可能和当年的蜕化者有关,他们在利用粮站的漏洞,窃取物资制造危险物品。”
这时,石室角落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林定军示意众人隐蔽,自己则悄悄摸过去——是个暗格,里面藏着个加密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封未发送的邮件,收件人是个境外地址,内容只有一串数字:“739,15,21”。
“739是粮站的编号,15是日期,21难道是时间?”苏晓猜测。
林定军盯着数字,突然想起“北斗”老人的星轨图,739对应着北斗七星中的某颗星,15和21则是对应的赤经赤纬。“是坐标。”他打开手机地图,输入经纬度,显示的位置是青峰山深处的一个废弃火车站。
“他们要在明天晚上九点,在火车站交货。”李军握紧了拳头,“我们得阻止他们。”
离开石室时,林定军在门口的石缝里发现了半片蝴蝶翅膀标本,翅膀上的纹路和“夜枭”徽章上的完全一致,只是多了道裂痕。“是自己人干的。”他把标本收好,“粮站里有内鬼,而且很可能是当年‘夜枭’小队的余孽。”
下山的路上,苏晓接到技术科的电话:“解密了!匿名捐赠的玉米种里,检测出微量的特殊基因序列,能快速转化成高纯度淀粉,是制造炸药的理想原料!”
林定军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青峰山轮廓,山体在暮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他突然想起“星轨”前辈说的话:“有些黑暗,藏在最光明的地方。”那些金黄的玉米,本该滋养生命,却被人用来制造毁灭,这背后藏着的阴谋,恐怕比想象中更深。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张照片:青峰山废弃火车站的站台上,堆着十几个巨大的麻袋,麻袋上印着蝴蝶锁链符号,背景里隐约能看到辆重型货车的影子。
明天的月圆之夜,注定不会平静。林定军握紧了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这场关于玉米的暗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