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地龇牙咧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塞进叶倾嘴里,并用灵力助她化开药力。
同时,他握住霜华剑的剑柄,猛地将其拔出!
“呃……”
昏迷中的叶倾痛得抽搐了一下,伤口处鲜血喷涌,但很快在续脉丹的强大药力下开始缓慢愈合,只是那附骨之疽般的冰寒道意依旧盘旋不去。
钱多多又拿出各种祛除寒气的温脉丹药,不要钱似的给叶倾喂下,忙活了好一阵,才勉强稳住她的伤势。
与此同时,赤焰山脉寒潭边。
林月瑶面沉如水,她看着地上那摊属于叶倾的血迹,以及血迹尽头那消失的空间波动痕迹,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千里遁符……她竟然有这种东西!”林月瑶银牙紧咬,“必须在她回到宗门乱说之前找到她,永绝后患!”
她立刻御剑返回云渺宗,但却听到守门的弟子说到坊市那边救回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弟子。
林月瑶握紧了拳头,叶倾回到宗门了!
该死的!
进了宗门意味着她已经没办法再杀她了,而且,还要面对宗门的处罚!
思索片刻,林月瑶直接求见了自己的师尊,金丹长老云曦真人。
“师尊,弟子……”
林月瑶跪在静室中,将事情经过稍加修饰,说成是与叶倾同时发现冰心焰莲,争夺中失手将其重伤,但被叶倾误会自己是要被其用遁符逃走。
云曦真人听完,缓缓睁开眼,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中带着洞察一切的精光。
她对自己这个天赋绝佳但心思深沉的徒弟再了解不过。
“失手?”云曦真人声音淡漠。
“瑶儿,你可知同门相残,尤其对低阶弟子下此重手,是何等罪过?若被执法堂查实,即使是你,也难逃重罚。”
林月瑶心头一紧,伏下身去:“弟子知错,请师尊救我!那叶倾……从前便与我有仇,而且如今她似乎有些诡异,弟子怕她日后成患。”
云曦真人沉默片刻,她其实并不在意一个外门弟子的死活,她在意的是林月瑶的道心和名声,这是她培养的未来宗门支柱。
“罢了。”云曦真人挥挥手。
“此事我会压下去,但那个叶倾,必须让她闭嘴,你自掏五千灵石和一瓶‘玉髓生肌膏’,上门与她致歉,此事若是闹大了,为师也保不住你。”
这徒弟天资不错但太过自傲,她身上的天材地宝不少,杀一个外门炼气弟子绰绰有余,但就是低估了这外门弟子才会导致此等结果。
林月瑶知道师父的意思是宗门上面的她会去处理,但赔偿事宜需要她自己负责。
深吸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想到要赔这么多东西给叶倾那个贱人,林月瑶心中一阵肉痛,就算她总是机缘不断,可那玉髓生肌膏,可是六品膏药!她的空间里只有这一瓶。
但此刻不敢违逆师尊的命令,只能低头应道:“是,弟子明白。”
坊市仓库内。
叶倾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悠悠转醒。
刚一清醒,左肩传来的剧痛和经脉中残留的寒意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钱多多胖乎乎的脸凑了过来,递过一碗温热的灵药。
“师妹你可真能惹事,居然把林天才给得罪了。”
叶倾忍着痛,将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洞府细节,只说是侥幸逃入一处隐蔽之地疗伤突破。
钱多多听得啧啧称奇:“炼气四层!还被你跑掉了!厉害啊叶师妹!不过你这伤……”
他指了指她的左肩,“冰系寒伤,麻烦得很,没有对症的灵药,怕是要留下病根,影响日后修行。”
叶倾眼神一冷,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但,她已经回了宗门,林月瑶无法对她下手,若她不想自己把事宣扬出去,说不定等会就会来找自己。
到时自己肯定要撕下她一块肉来!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动静。
钱多多出去一看,脸色古怪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位执法堂的弟子和一脸寒霜的林月瑶。
“叶倾师妹,”一位执法弟子公式化地开口。
“经查,你与林月瑶师姐在赤焰山脉因争夺灵植发生冲突,林师叔失手将你击伤,深感歉意。”
“林师叔已被云曦长老责罚,且特带来灵石五千,玉髓生肌膏一瓶,作为赔偿。望你顾全同门之谊,此事就此揭过。”
叶倾靠在床头,看着那执法弟子托盘里的东西,又看向眼神冰冷、隐含威胁的林月瑶,忽然笑了,只是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失手?”她声音沙哑却清晰。
“林师叔的‘失手’,差点要了我的命,更是留下这难以治愈的寒伤。五千灵石?一瓶膏药?就想买我一条命,买我未来的道途?”
她目光直视林月瑶,一字一句道:“林师叔,你这歉意,未免太没诚意了。”
林月瑶袖中的拳头骤然握紧,这原本她便是打算让叶倾体内的寒伤慢慢发作,最后侵蚀心脉药石无灵,没想到她居然懂这个!
强压着怒火:“那你想如何?”
叶倾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地道:
“第一,我要你,林月瑶,亲口,在这里,向我道歉!”
“第二,我要一颗寒火丹治疗我体内的寒伤!”
“第三——”她目光落在那个林月瑶手腕处的玉镯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要林师叔在赤焰山得到的那颗蛋!”
“你做梦!”林月瑶几乎要控制不住出手。
让她当面道歉,还要丹药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那颗灵兽蛋!虽然这灵兽蛋被她拿回来之后已经没有气息,但自己会想办法的!
林月瑶戴着手镯的手往后躲了躲,她为什么要看向自己的手镯?难道知道这里有空间?
“那就请执法堂师兄公事公办吧。”叶倾往后一靠,闭上眼。
“我倒要看看,残害同门,该当何罪?想必宗主和各位长老,会对云曦长老教徒不严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