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环指了身前一圈，对着严真真的背影开口问道，“记性不错啊，长得都一样，竟然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他心里门儿清，此刻严真真应该还在气头上，服个软，吹捧一下对方，总没坏处。
严真真没回头，抬手就对着身边的墙壁指了指，“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能量被之前的意识体消耗的得差不多了吧，你看这块云母石的颜色含杂量就特别高，石头里多了很多絮状的东西。”
莫洋听罢，靠近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墙壁，只看外表，跟之前看过的云母石没有什么区别，但在云母石之内，果然如严真真所说多了很多像云朵一样的漂浮物。
“难道，云母石里能够稳定意识体的磁场域不可能一直存在？”莫洋紧跟着摇摇头，“不对，很可能是被意识体消耗光了。”
此刻，任何一丝的发现，都有可能成为莫洋手里对付南雁北的武器，所以他总想探个究竟。
怪也只能怪莫洋对意识体以及这次元地掌握的情报实在少的可怜，加上现在没有高山的引路，这深入敌后的大忌，他现在几乎都占全了。
见莫洋一直没过来，严真真侧过头，看到对方却正在对着一面墙壁发呆，心里不由得窜起一股无名火。
“看什么看，墙壁有没有好看的，以后有你面壁思过的时候？”严真真紧皱起眉头，就对着莫洋大吼道。
想到深处的莫洋被这一声厉喝惊得一下子乱了步子，碑光猛地在他身体里炸开，开始横冲直撞地乱走。
“大姐，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莫洋苦着脸回应道。
严真真狠瞪起眼睛，“是你不知道在干嘛！忘了你是来找黄有山的吗！”
“对对对，”莫洋神情一敛，就向着严真真飘去，“脑子想劈叉了。”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却是没找到黄有山的身影，又看向严真真，“黄有山呢？”
“呃——”严真真拖了个长调，接着一个侧步挪开身子，左手对着之前站的位置摊开，“在这儿……”
看清严真真所指的位置时，莫洋猛地就倒吸了一大口冷气，瞪圆的眼眶里，瞳孔清晰地倒映出在地上只冒出个脑袋的黄有山。
之前被高兴变成“西瓜”的身子不见踪影，孤零零的脑袋半垂在一边，眼皮耷拉着，这一看就是力竭了。
莫洋指着黄有山的手指发颤，“我靠——！你把黄有山做成了人彘？他的身子呢？”他快步上前，“你别告诉我他真的只剩个脑袋了。”
严真真眼神躲闪着看向别处，耸了耸肩，瘪起嘴，“怪我么，谁让他嘴硬惹着我了，”他转回头，看向黄有山，“人彘不至于，我就是用天雷挖了个坑把他种进去了。”
“啥？种进去了？你农民伯伯嘛？他只是被高兴变成西瓜，不是真的西瓜啊！”莫洋蹲在黄有山的脑袋旁边，可即便自己刚才是扯着嗓子喊，这黄有山也是没有半分的反应。
只有偶尔微微颤动一下的眼睛让莫洋确定，这黄有山暂时还没死。
严真真俨然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眼底裹着埋怨就梗起脖子，“呐，是你说的，让我一定要从他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我照做啦。”
莫洋对着黄有山双手一摊，苦着脸开口，“人家做人彘至少还找个缸给人装起来，你……你这直接给埋石头里……”
“我照他尺寸挖的啊！”严真真抬手就打断莫洋，不依不饶，“也算是量身定制了！”
莫洋的视线在严真真和黄有山之间来回打转，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摇着头叹了口气，“哎——算了算了，”他看向黄有山，“这……这个样子，他还能开口吗？”
“这个……”严真真也在黄有山旁边蹲了下来，视线落在眼前的脑袋上，“所以我刚才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嘛！”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本来我是吊着他的命的，可高兴突然催的急，我也来不及安顿他……结果就变成你看到的了。都怪高兴！没事干嘛要杀那些特工。”
“好了好了，怪高兴就怪高兴吧，”他头也没抬地对于严真真招招手，“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有——电他！”最后两个字严真真说的很重。
“啥？”莫洋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严真真，对着黄有山一指，“都这副德性了，还电他？你是怕他走得还不够快？”
严真真眼神瞥向天花板就站起身，“那我没辙了，我只会这一手，”她又看向莫洋一摊手，“再说了，这就是电击除颤呀，你看那些心脏停跳的，不都是电回来的。”
“哇——那能一样嘛？”莫洋站起身，烦躁地在房间内飘来荡去，可绕着黄有山转了三圈，心中也是没个主意。
猛地顿住脚步，莫洋深吸一口气，对着黄有山一指，像是要做出以后极其重要的决定。
“电他！”莫洋瞪向黄有山就是叫道。
严真真看向莫洋的眼神里带着质疑，“你确定？刚才你还怕我电死他来着。”
莫洋晃着身子就是一跺脚，“哎呀——我也没辙了呀！每次轮到我头上的都是这样的烂摊子，我又不是神！”他转向严真真，声音软下去，“搂着点劲儿啊，别劈糊了，醉意的老板娘还指望他呢。”
“得嘞——”严真真对着莫洋比了个“oK”的手势，就在同时，另一只手的指缝里就窜出一道灰芒。
还没等莫洋反应过来，那指甲盖大小的光芒就已经钻进了黄有山的眉心。
“啊——”
下一秒，黄有山的低吼就响起在耳边。
视线里，黄有山的眼睑上下翻飞，整个脑袋晃得厉害，脑袋里的碑光更是乱作一团。
这样子，让莫洋不禁感叹，这要是个活人，脑子得晃成豆花吧。
随后，黄有山长出了一口气，原本耷拉下来的眼皮缓缓抬起，眼里也是有了一丝的光。
眼神开始对焦时，他看向莫洋和严真真，随后整个脑袋跟着一颤，“啊——你们是谁！”
“不是见过面吗，这么快就忘了？”莫洋用自己原来的音调开口说道。
“又是你们！”
言语里虽然透着激动，但已经是气若游丝般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