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气氛庄重而凝重。
当上官雪肩托玉藻前踏入时,已有数道身影静候其中。除了因重伤仍在疗养的炼狱杏寿郎外,八位柱已齐聚一堂——水柱富冈义勇、虫柱蝴蝶忍、音柱宇髄天元、蛇柱伊黑小芭内、恋柱甘露寺蜜璃、霞柱时透无一郎、风柱不死川实弥,以及岩柱悲鸣屿行冥。
主座之上,产屋敷耀哉虽然双目已盲,面容因诅咒而毁损,但那温润而坚定的气场依然笼罩全场。他的两个幼子天音与日香侍立两侧。
“上官小姐,玉藻前阁下,感谢你们前来。”产屋敷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如你们所知,决战将至。为了提升所有队员在最终战斗中的存活几率与胜算,我们决定开启‘柱级指导集训’。”
玉藻前在上官雪肩头优雅坐下,九尾自然垂落如云瀑,金色眼眸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虽然体型娇小,但那目光中沉淀的千年威仪让空气都为之一肃。
宇髄天元最先开口,声音华丽而有力:“本祭典之神将负责‘速度’与‘爆发力’训练!在战场上一瞬的迟疑就是死亡,我会让那些小子们明白什么叫华丽地疾驰!”
蝴蝶忍微笑着接话,笑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我将负责‘毒理抗性’与‘精准打击’训练。了解毒物的特性,才能在遭遇时不被瞬间击溃。当然,还有如何在极限状态下依然精准命中要害。”
“力量。”不死川实弥言简意赅,眼神凶狠,“纯粹的、压倒性的力量训练。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风压’。”
富冈义勇沉默片刻,才道:“‘呼吸法的极致’与‘水之型的变化’。基础,但至关重要。”
伊黑小芭内缠着绷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柔韧’与‘潜行’。蛇不会与敌人硬碰硬,而是寻找最致命的角度。”
甘露寺蜜璃兴奋地举手:“我负责‘体能强化’和‘恋之呼吸的特训’!要让大家都变得更强壮!”
时透无一郎神色淡漠:“‘反应速度’与‘霞之呼吸的精髓’。在战斗中思考的时间越少越好。”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泪水从盲眼中流下:“南无阿弥陀佛……贫僧将负责‘耐力’与‘意志力’的锤炼。身体的极限往往由意志决定。”
产屋敷耀哉轻轻颔首:“每位柱都将以自己的方式,对经过选拔的队员进行为期七日的严酷特训。七日后轮换,以确保每位队员都能在各方面得到提升。”
他转向上官雪与玉藻前,郑重地说:“然而,柱们自身也需要突破。无惨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将柱的潜力挖掘到极致。”
“所以,”蝴蝶忍接过话头,紫色的眼眸看向上官雪,“我们想请求上官小姐与玉藻前阁下,能够在柱训期间从旁监督指导。”
“不仅仅是监督,”宇髄天元补充道,“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用你们的力量——特别是玉藻前阁下的幻术——来模拟实战环境,甚至是……模拟无惨的压迫感。”
此言一出,几位柱的目光都凝重起来。
玉藻前的尾巴轻轻摆动了一下,声音直接在上官雪心中响起:“这些人类倒是想得周全。模拟鬼王的气息?有趣。”
上官雪沉吟片刻:“我的符法与阵法,可以构建各种攻防环境,甚至可以模拟血鬼术的某些特性。至于玉藻前的幻术……”她侧头看向肩上的狐狸。
玉藻前昂起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制造恐惧与压迫,本就是吾擅长之事。只是,你们确定这些凡人能承受?”
“正因不确定,才需要您。”悲鸣屿行冥沉声道,“与其在真正的战场上因恐惧而崩溃,不如在训练中突破极限。”
“而且,”伊黑小芭内补充,“我们需要适应各种非常规的攻击方式。鬼的血鬼术千奇百怪,您的力量体系与鬼不同,正好可以锻炼我们的应变能力。”
甘露寺蜜璃双手合十,眼睛闪闪发亮:“拜托了!小雪!玉藻前大人!”
上官雪能感受到,这个请求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她与玉藻前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以。”上官雪最终点头,“我们会协助。”
玉藻前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太好了!”产屋敷天音忍不住出声,随即意识到失礼,连忙低下头。
产屋敷耀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么,三日后,集训正式开始。上官小姐,玉藻前阁下,具体的训练内容与配合方式,还望与各位柱详加商议。”
散会后,柱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围了上来,开始商讨细节。
“我的速度训练需要开阔场地,但也要有障碍物,”宇髄天元率先道,“玉藻前阁下能否制造幻象障碍,甚至幻象攻击者?”
玉藻前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简单。吾可让平地变悬崖,让微风变利刃。”
“我的毒理训练需要封闭空间,”蝴蝶忍道,“上官小姐的结界能否构建一个可调节毒气浓度的环境?当然,我会控制在不致命的程度。”
“可以,”上官雪点头,“我还能在结界中设置解毒提示,让队员在中毒后自己寻找生路。”
不死川实弥盯着玉藻前:“我需要绝对的压迫感。越接近无惨的那种压迫越好。”
玉藻前金眸微眯:“你会后悔这个请求的,风柱。”
“求之不得。”不死川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嗜血的兴奋。
富冈义勇沉默地听着,最后只说了一句:“呼吸法训练需要绝对的专注。任何干扰都可能致命。”
“那就用幻术制造‘绝对安静’的环境如何?”上官雪提议,“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
义勇眼中闪过一丝光,点了点头。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连时透无一郎都难得地参与了进来,提出需要变幻莫测的光影环境来训练霞之呼吸的隐匿与突袭。
玉藻前虽然表面上仍是一副矜贵慵懒的模样,但上官雪能感觉到,他对这个“游戏”其实颇有兴趣。千年大妖的智慧与经验,在这样充满挑战性的情境中被唤醒。
夜幕降临时,初步方案已经成型。上官雪与各位柱约定,明日开始实地勘察训练场地,并测试各种结界与幻术的配合。
离开议堂时,月光如水洒满庭院。
玉藻前依旧蹲在上官雪肩头,忽然开口:“这些人类,倒是比平安京那些阴阳师有趣得多。”
“哦?”上官雪挑眉,“怎么说?”
“目标明确,不惧生死,且……”他顿了顿,“懂得借力,却不依赖。他们请我们协助,但训练的主体仍是他们自己。这份清醒,难得。”
上官雪轻笑:“所以你答应了?”
“闲着也是闲着。”玉藻前别过头,但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脸颊,“而且,看看这些凡人在绝境中能爆发出怎样的光芒,也算一桩趣事。”
“不过,”他的声音严肃起来,“模拟无惨的气息……小雪,我需要你的帮助。仅靠我目前的灵力还不够,需要你的阵法增幅。”
“好。”上官雪毫不犹豫地应下,“正好,我也想试试新悟出的‘九星镇魔阵’与你的幻术结合,能产生怎样的效果。”
两人(狐)对视,眼中都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光照进鬼杀队总部时,训练场上已经聚集了经过选拔的五十名队员。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赫然在列,每个人都面色紧张又充满期待。
八位柱立于场前,气势如山。
而上官雪则站在训练场边缘的高台上,肩上的九尾白狐在晨光中宛如神只。她手中已捏起数道符箓,玉藻前周身则开始流转淡金色的灵光。
产屋敷天音站在父亲身旁,轻声问:“父亲,这样真的可以吗?让队员们在如此严苛的环境中训练……”
产屋敷耀哉微笑:“信任他们,也信任我们的伙伴。这不仅是训练,更是一种‘祝福’——在决战前,尽可能地强大起来。”
他望向场中,声音虽轻却坚定:“开始吧。”
上官雪与玉藻前同时动作。
符箓飞出,阵法展开;灵光绽放,幻境降临。
地狱般的特训——同时也是希望之始——就此拉开序幕。
而无人知晓,在这严酷训练的阴影中,一双双属于鬼的眼睛,已经悄然盯上了这片正在积蓄力量的土地。无惨的耐心,即将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