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淮临漫不经心地应着,转头看向月清,眸中方才对江归砚的温柔瞬间褪去,换上了惯有的清冷,沉声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你去叫月舟,让他找穆清,好好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月清猛地回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头应道:“是,属下遵命。”
陆淮临不再看她,抱着江归砚径直往屋内走去,将月清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进了屋,江归砚见没了别人,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有些气恼地捶了他一下:“都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陆淮临将他放在榻上,在他额角轻轻亲了一下,语气坦然,“你是我的,本就该让所有人知道,有什么好瞒的?”
江归砚轻哼一声,脸颊却还是烫得厉害。他揪着陆淮临的衣襟晃了晃,没忘记正事,手指勾住他衣襟上的穗子,小声道:“我想下山一趟,顾忘言要回清河仙林,我跟他一起去,你要一起吗?”
陆淮临亲昵地伸手搂住江归砚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嘴角翘得高高的,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下山?好啊,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就是我的影子,甩都甩不掉。”
江归砚被他逗得耳根发烫,伸手就去捂他的嘴,想让他别再说这些羞人的话。掌心刚贴上他的唇,就感觉到一片柔软温热。
他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想把手拿开,陆淮临却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他的手按在了榻上。
紧接着,陆淮临低下头,吧唧一下亲在他唇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顺势将他扑倒在榻上。
“唔……”江归砚猝不及防,被他压得闷哼一声,刚想挣扎,就被他更深地吻住了。这个吻不像刚才在院里那般克制,带着浓浓的亲昵和占有欲,辗转厮磨,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江归砚的手腕被他牢牢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抵在他胸前,却没什么力气推开。他能感觉到陆淮临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有力而滚烫,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在一起。
直到吻得够了,陆淮临呼吸灼热地洒在他脸上,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脸红了。”
江归砚别过脸,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声音闷闷的:“别闹……”
“不闹了。”陆淮临低笑一声,却没起身,依旧压着他,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脸颊,“不过,阿玉,以后可不能再跟那个谢君辞走太近,听见没?”
江归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醋意弄得无奈,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知道了,醋坛子。”
陆淮临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阿玉说的对。”
他终于从江归砚身上起来,伸手将人拉起来,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好了,不逗你了,真该准备准备了,别让顾忘言等急了。”
江归砚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想起刚才被月清撞见的事,还有陆淮临说的婚事,脸颊又开始发烫,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快去准备!把惜时也叫上。”
陆淮临笑着应了声“遵命”,转身出去吩咐穆清收拾行李,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江归砚一眼,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江归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吃过午膳,顾忘言、苏惜时、江归砚和陆淮临四人登上了飞舟。
江归砚在自己的房间里跟陆淮临待了一会儿,待得久了有些闷,便起身出去透气。
飞舟的廊道宽敞,风从两侧的窗口灌进来,带着高空的清冽。江归砚刚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忽然听见屋里传出些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扑腾。
“奇怪……”他皱了皱眉,这房间本是空着的,从未出过动静,“此物一直放在储物玉带之中,还没用过,难道是刚刚有人上来了?”
江归砚心里疑惑,上前几步,轻轻推开了房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道白色的身影就猛地从里面扑了出来,带着一阵劲风,直冲向他怀里。
江归砚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稳稳地伸出双臂接住了它——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老虎,毛发蓬松柔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湿漉漉地看着他,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声。
“团团?”江归砚又惊又喜,连忙将它紧紧抱住,忍不住将脸埋进那毛茸茸的皮毛里,蹭了蹭,“你怎么跑出来了?”
江归砚松开手,打量着眼前的白虎,它如今长得更大了,周身灵气流转,比之前强盛了数倍。
他伸手探了探团团的气息,揉了揉它的脑袋:“怎么长得这么快?前几日还是筑基,今日怎么就到半步金丹了?”
就在这时,顾忘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遇,这、这是……你养的灵宠?”
“对呀,这是我的。”江归砚转过身,看向门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炫耀。
“这么大一只?”顾忘言啧啧称奇,凑上前来,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想去摸它的脑袋,嘴里还念叨着“团团?这名字倒是可爱”。
谁知他的手还没碰到,团团就猛地抬起头,对着他龇牙咧嘴,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吓得顾忘言手一缩,连忙后退了半步。
江归砚见状,勾了勾唇角,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白的脑袋。如今团团长得快,他连弯腰都不用,一伸手就能抱住它毛茸茸的脑袋,语气颇有些蛮横:“这是我一个人的,不许你碰。”
团团像是听懂了,得意地往江归砚怀里蹭了蹭,还不忘回头对着顾忘言又凶了一声。
“是是是,不碰,不碰还不行吗?”顾忘言被逗得失笑,摆了摆手,“没想到你还养了这么个厉害的大家伙。”
江归砚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亮晶晶的灵石,递到团团嘴边。团团立刻欢快地叼过灵石,蜷在他脚边啃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哼。”江归砚唇边噙着笑意,眼角的余光却悄悄瞥着走到门口的陆淮临,故意转了个身,将侧脸对着他,手里慢悠悠地抚着团团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