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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7章 同生稻(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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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砚蹲在断诺巷的田垄边,指尖捏着枚泛着琥珀光的稻种——这是老周从木箱底层翻出的“同生稻”种,壳上刻着极小的“赵”“周”二字,是五十年前两派首领亲手埋下的。周禾提着水桶走来,鞋跟沾着晨露:“我爷说这稻种得用两排井水混着泡,泡足七个时辰才肯破壳。”

水桶相撞时溅出的水花打湿了赵砚的袖口,他慌忙往后躲,却撞翻了身后的陶瓮——里面是裂诺派昨夜收集的“晨露”,瓶身上贴着各家的标记:张木匠画的刨子、李绣娘绣的线团、王铁匠敲的铁钉。周禾弯腰去扶瓮,指尖擦过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像触电般红了脸。

“对了,”赵砚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油纸包,“我奶说这是‘守诺酥’,当年周明首领最爱吃的,她按旧方子烤了三夜。”油纸掀开的瞬间,甜香漫过田垄,周禾的眼睛亮了:“我爷今早还念叨,说好久没闻过这味儿了。”

稻种泡到第五个时辰时,裂诺派的孩子们举着木牌跑来:“赵哥!李婶让把‘诚信木’的木屑撒进去!”木牌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借周家用的刨子,三日后还新做的木勺”——这是两派最近流行的“实物借条”,背面还画着个咧嘴笑的小人。

周禾往水里撒木屑时,赵砚突然指着水面:“动了!”稻壳裂开道细缝,嫩白的芽尖顶破壳,像只探出的小拳头。两人凑得极近,呼吸交缠在晨雾里,周禾突然笑出声:“你看它歪着的样子,像不像你上次修屋顶时踩空的样子?”赵砚的耳朵瞬间红透,转身去搬遮阳棚,却差点绊倒在地。

正午的争执

守诺派的陈婆婆提着竹篮走来,篮子里是刚蒸的米糕:“小禾,你爷说稻种得晒足正午的太阳,我把‘日光记’带来了。”“日光记”是本泛黄的册子,每一页都记着“某年某月某日,裂诺派借守诺派的晒谷场,还三担新米”“某年某月某日,两派共修水渠,赵苍凿了七块石板,周明铺了九段木桥”。

赵砚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是片干枯的稻叶,叶脉上写着“今日,赵苍赠周明伤药,周明回赠止血草”,字迹力透纸背,像是刻上去的。陈婆婆抹了把眼角:“这是我当家的记的,他说当年两派的人,就像这稻叶的纹路,看着岔开,根却缠在一起。”

突然传来争吵声——裂诺派的王铁匠和守诺派的刘秀才在田埂上争得面红耳赤。“我说用铁框围田!结实!”“得用竹篱!透气!稻苗怕闷!”赵砚正想劝,周禾却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看。”只见王铁匠蹲下身,用铁锤敲出个小巧的铁环,刘秀才立刻递过根竹条:“试试这样套进去?又结实又透气。”铁环套住竹条的瞬间,两人同时“嘿”了一声,像孩子般笑起来。

暮色中的新芽

稻种的芽长到半寸时,赵砚在田垄边插了块木牌,上面刻着“同生稻·第一株”,周禾往牌上系了根红绳,绳尾拴着两截麦穗——一截是裂诺派的“韧麦”,一截是守诺派的“软麦”。

老周和赵奶奶拄着拐杖走来,看着芽尖在晚风里摇晃,突然异口同声:“跟当年一模一样。”赵奶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块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绣着并蒂稻穗,针脚在“赵”字处断了线。“当年你爷非要撕了它,我偷偷捡回来的。”她把帕子塞进周禾手里,“现在,该由你们绣完了。”

周禾的指尖抚过断线处,赵砚突然从背后拿出支绣针:“我奶说……绣这种得用‘合股线’,裂诺派的粗线和守诺派的细线拧在一起才牢。”他的手在发抖,穿了三次才把线穿过针孔。

月光爬上稻叶时,两人蹲在田边,看着芽尖上的露珠滚落在泥土里,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歌声——是两派的孩子们在唱新编的《守诺谣》:“稻子青,稻子黄,你一半,我一半,缠成穗,不分散……”木犁上的刻痕

裂诺派的张木匠带着三个徒弟来做木犁,“这犁得按五十年前的尺寸做,”他边刨木边说,“当年赵苍首领说,犁头要弯三寸,刚好能避开守诺派种的苜蓿根。”守诺派的李木匠蹲在旁边磨刨刀:“周明首领当年在犁尾刻了道槽,说能卡住裂诺派的镰刀,省得收稻时划伤苗。”

两个木匠争着在犁柄上刻标记,张木匠刻了把小锤子,李木匠立刻刻了把小锯子,最后赵砚拿起凿子,在中间刻了株稻苗,穗子左边是尖的,右边是圆的。“这样就分不清是谁刻的了。”他说这话时,周禾正往他手里塞了块糖,是守诺派的麦芽糖,裹着裂诺派的芝麻粉。

木犁第一次下田时,赵砚扶犁,周禾拉绳,刚走两步就歪了。裂诺派的汉子们扛着锄头跑来:“得用‘对步’!左脚踏裂诺派的田埂印,右脚踏守诺派的垄沟线,步子才齐!”守诺派的媳妇们提着水壶跟来:“渴了吧?这水是两派井里的水混的,甜着呢!”

雨夜里的草棚

暴雨突至时,稻苗刚长出第三片叶。赵砚和周禾抱着塑料布往田里冲,却见田埂上已经站满了人——裂诺派的人扛着木板搭棚,守诺派的人抱着草席铺底,王铁匠的儿子举着铁桶接雨水,刘秀才的女儿用竹竿撑起塑料布,动作比平时练过千百遍还默契。

草棚搭到一半,横梁突然断了。“用我的铁架!”“用我的竹梁!”两派的人同时喊出声,看着对方手里的东西,突然都笑了。铁架套竹梁,刚合适。赵砚爬上棚顶固定布角时,脚下一滑,周禾伸手去拉,两人一起摔进草堆里,满身都是草屑。“你压着我了。”周禾的声音闷在草里,带着笑。“哦……”赵砚慌忙爬起来,却发现手背上沾着她的发带,蓝底绣着稻穗,是守诺派的样式,穗尖却缀着裂诺派的铜铃铛。

雨停时,草棚下的泥地上印满了脚印,有裂诺派的大胶鞋印,有守诺派的布鞋印,还有孩子们的小赤脚印,层层叠叠,分不清谁是谁的。老周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圈:“这就是‘同生’——你踩着我,我垫着你,才站得稳。”

账本上的墨迹

周禾的“守诺账”记到第三十七页时,多了些特别的条目:

- 三月初五,赵砚帮刘秀才修书架,换两捆稻草(他偷偷多塞了半捆,记成“一捆半”)。

- 三月初七,裂诺派的娃偷摘了守诺派的桑葚,赵砚带着他们补种了三棵苗,周禾在账上画了个笑脸:“苗比果子甜”。

- 三月初十,两派合做的“同生糕”蒸坏了三笼,赵砚写“算我的”,周禾划掉,改成“共担”,旁边画了两个并排的叉。

赵砚的“裂诺册”里则夹着些零碎——周禾绣坏的帕角(上面有半朵稻花)、两派孩子比赛摘稻穗的输赢签(他故意把“裂诺派赢”改成“平局”)、王铁匠用废铁打的小稻穗挂件(说给“未来孙媳妇”的)。

这天,周禾翻开账本,发现最后一页多了行字,是赵砚的笔迹:“明日,借周禾半日时光,去后山采野菊,换……”后面空着,只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稻穗,穗尖缠着根红绳。花粉里的约定

同生稻抽穗时,田垄上挤满了人。裂诺派的汉子们赤着脚踩在田里,按老规矩“踏土固根”;守诺派的媳妇们挎着竹篮,撒着用蜂蜜和米酒调的“壮花露”——这方子是两派的奶奶们凑在一起想的,赵奶奶贡献了藏了十年的桂花蜜,周奶奶拿出了埋在地下的陈酒。

赵砚站在田埂上,看着周禾踮脚给稻穗撒露,发梢沾着金粉似的花粉。“小心点。”他伸手想帮她拂开,指尖刚碰到发丝,就被她转头时的笑晃了神,手停在半空,像被钉住了。周禾趁机往他鼻尖抹了点花粉:“这样就像‘同生稻’的使者啦。”

突然有人喊:“快看!稻花飞起来了!”成团的稻花被风卷着,一半落在裂诺派的晒谷场,一半落在守诺派的菜畦里,连断诺巷那道陈年的石墙上,都沾了层薄薄的金粉。老周说:“这是稻子在认亲呢,管你是哪派,落了粉,就都是一家的。”

争执中的默契

给稻穗绑防风绳时,两派又吵了起来。“用麻绳!”“用棉线!”“麻绳硬,会勒伤稻秆!”“棉线软,风大了会断!”吵到最后,赵砚突然抓起一把麻绳和一把棉线,拧成一股:“这样不就完了?”

绳子刚绑到第三捆,突然刮来阵大风,赵砚下意识把周禾往怀里拉,两人抱着滚进稻草堆里。抬头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装没看见——王铁匠低头敲着铁桩,刘秀才背着手看天,连孩子们都捂着眼睛数“一二三”。周禾的发绳缠在赵砚的腰带上,是根双色绳,一半蓝一半红,缠了个死结。

“得用‘解结咒’。”赵奶奶不知何时走来,手里拿着本线装书,“当年你爷和周爷爷就靠这咒解开过缠在武器上的绳结。”咒语念到一半,周奶奶凑过来:“不对不对,最后那句得用裂诺派的方言念才灵!”两个老人争着教,最后赵砚和周禾各学了半句,念出声时,绳结“啪”地开了,像朵突然绽放的花。

夜里的灯笼

稻花谢时,两派的人轮流守夜,防止田鼠偷穗。赵砚值第一班时,周禾提着灯笼走来,灯笼上画着两株缠在一起的稻子,穗子上分别写着“赵”和“周”。“我爷说,守夜得点‘同生灯’,”她把灯笼挂在木杆上,“光够亮,稻子才知道有人在等它熟。”

两人坐在草堆上,听着稻穗摩擦的“沙沙”声,像在说悄悄话。赵砚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块玉佩,雕着并蒂稻穗,穗柄处刻着个极小的“合”字。“我爷的遗物,”他的声音有点抖,“他说……等稻子熟了,就把这个给周家的姑娘。”

周禾的指尖抚过玉佩,突然笑了:“巧了,我这儿也有个。”她从颈间解下块玉坠,竟是另一半并蒂稻穗,刻着“生”字。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刚好组成“同生”二字,缝隙处严丝合缝,像从来没分开过。

灯笼在风里轻轻晃,把两人的影子投在田垄上,慢慢靠在一起,最后融成一个。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打更声,是裂诺派的张叔和守诺派的李伯在合伙打更,梆子声里混着笑:“慢着点!让年轻人多待会儿!”收割前的比试

同生稻成熟的前三天,两派按老规矩办“收稻宴”,比的却不是谁收得多,而是谁的工具更“合心”。裂诺派的铁镰刀磨得发亮,守诺派的竹簸箕编得细密,最后赵砚和周禾合做的“铁边竹底”镰刀拔了头筹——刀身是王铁匠打的,竹柄是刘秀才编的,握手处缠着两派的布条。

比试结束时,老周把两派的账本合在一起,用红绳捆着,放进个檀木盒里。“当年赵苍和周明的账本,早就该这样合璧。”他盖盒时,赵奶奶突然说:“等等,还少样东西。”她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绣帕,周奶奶立刻补上另一半,赵砚和周禾默契地各执一端,将帕子铺在账本上——并蒂稻穗终于绣完,穗子上的“赵”“周”二字,共用着一根金线。

收割日的晨光

割第一把稻时,赵砚和周禾的手同时握住了镰刀。刀锋落下,金黄的稻穗簌簌落下,穗尖的颗粒落在两人手背上,像撒了把碎金。裂诺派的人用木叉挑着稻捆,守诺派的人用竹筐接着,孩子们在田埂上跑来跑去,把掉落的稻粒捡进小布包,说是“给稻神留的礼物”。

中午开饭时,长桌从田头一直摆到断诺巷,裂诺派的酱肘子挨着守诺派的糯米藕,王铁匠的二小子举着个饭团跑过,饭团里一半是裂诺派的糙米,一半是守诺派的精米,嘴里喊着:“甜的!咸的!混在一起更好吃!”

赵砚给周禾盛饭时,碗底悄悄藏了颗蜜枣——是守诺派的蜜饯,裹着裂诺派的芝麻。周禾舀汤时,勺子里多了块排骨,上面淋着守诺派的糖醋汁。两人对视一笑,像藏着个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谷仓里的印记

新米入仓时,按规矩要在仓壁上刻字。裂诺派的人刻“丰”,守诺派的人刻“安”,赵砚和周禾合刻了个“同”字,最后一笔是两人的手印重叠在一起,赵砚的指节分明,周禾的指尖圆润,印泥混着米糠,在木壁上洇出片暖黄。

老周和赵奶奶摸着字,突然说起当年的事:“其实那天赵苍没真要砍碑,他是想把藏在碑后的‘合仓契’挖出来,却被叛徒搅了局。”“周明也不是故意迟到,他是去截叛徒的密信,信上写着要烧了两派的粮仓。”

谷仓外传来孩子们的歌声,还是那首《守诺谣》,只是最后加了两句:“稻成米,米成饭,你一碗,我一碗,共个仓,不分伴……”

赵砚看着周禾手里的玉佩,突然说:“明年,我们种两亩同生稻吧。”周禾的指尖划过仓壁上的手印:“好啊,再修个更大的谷仓,刻满两派的名字。”

月光从仓顶的窗照进来,落在“同”字上,手印的边缘泛着圈柔光,像给这个字镶了道金边。墙角的同生稻种子堆里,不知何时混进了些新的稻种,壳上的“赵”“周”二字挨得极近,几乎要连在一起。谷仓夜话

秋收后的谷仓总带着暖烘烘的米香。赵砚蹲在新稻种堆前,用指尖拨弄着那些壳上刻着“赵”“周”的种子,突然发现有三粒种子的字迹是连在一起的,像被人用指甲细细磨过边缘。周禾端着油灯走来,灯芯“噼啪”跳了一下,照亮她耳尖的红:“是我磨的。”

“磨它干嘛?”赵砚的声音有点发紧,手不自觉地攥住了衣角。周禾把油灯往他面前凑了凑,光晕里,她的睫毛投下浅浅的影:“我爷说,当年两派的稻种就是这样,磨掉点棱角,才好抱在一起过冬。”她指尖划过那三粒种子,“就像……就像人要互相让着点,才能凑得近。”

谷仓角落的木箱里,老周正翻找“稻种谱”。谱子泛黄的纸页上,记着从光绪年到现在的稻种培育记录,某一页用红笔写着:“同生稻,需经三冬,壳上字迹相融,方为真正同生。”赵奶奶的声音从箱后传来:“当年你爷总说这是胡说,却每年都把种子翻出来晒三次。”

冬雪的印记

第一场雪落时,两派的人聚在谷仓外搭雪棚。裂诺派的汉子们扛着松木搭架子,守诺派的媳妇们抱着稻草铺棚顶,赵砚和周禾负责给棚柱缠草绳——用的还是那捆拧在一起的麻线和棉线。

“你看这雪,”周禾突然指着棚顶,“落在松木上是方的,落在稻草上是圆的,混在一起就分不清了。”赵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雪花果然在两种材料上显出不同的形状,却在接触的地方融成一汪水,顺着柱身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孩子们在雪地里滚雪球,裂诺派的娃滚了个铁桶大的硬雪球,守诺派的娃滚了个似的软雪球,最后合力堆了个雪人,脑袋是硬的,身子是软的,脖子上围着两排孩子的围巾,一半红一半蓝。

赵砚给雪人插鼻子时,用了根裂诺派的铁钎子,周禾立刻找来朵守诺派的干菊花插在雪人耳边。“这样才好看。”她说这话时,呼出的白气和赵砚的混在一起,在雪地里散成一团雾。

年货里的混香

腊月里的米铺飘着各种香味。裂诺派的人送来腌肉,油花里带着松木熏过的烟火气;守诺派的人端来年糕,甜香里混着桂花的清冽。赵砚在帮忙切腌肉时,刀工笨拙得把肉切成了歪歪扭扭的块,周禾在旁边揉面团,故意把面团捏成稻穗的形状,穗尖还沾着点肉末。

“我奶说,年饭得有‘混味’,”赵砚突然说,“裂诺派的咸和守诺派的甜拌在一起,才叫团圆。”周禾往他嘴里塞了块刚蒸好的米糕,上面抹了裂诺派的辣酱:“那你尝尝这个,算不算团圆味?”

米糕的甜混着辣酱的烈,在舌尖炸开又慢慢融成暖,赵砚的眼睛亮了:“酸!比我奶做的还好吃!”周禾笑得弯了眼,转身时,发绳上的铜铃铛“叮铃”响了一声,像在应和。

老周在账本上添了新条目:“腊月廿三,两派合做年货三十种,咸甜各半,余味相融。”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稻穗,穗子上结着颗圆滚滚的米,一半白一半黄。浸种的仪式

惊蛰那天,浸种的木盆摆在盟约碑前。裂诺派的人带来了“醒种酒”,是用去年的稻壳酿的;守诺派的人带来了“催芽水”,是用晨露和花蜜调的。赵砚和周禾各执一把木勺,轮流往盆里添料,勺柄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得念‘合种咒’,”老周站在碑前,声音洪亮,“五十年前是‘稻种分两瓣,入土合成团’,现在得改改。”赵奶奶接话:“改成‘稻种本同根,入土不分门’!”两派的人跟着念,声音在碑前回荡,惊飞了檐下的燕子,绕着木盆飞了三圈才离去。

赵砚发现,去年磨过的三粒种子沉在盆底,壳上的字迹已经淡得快要看不清,边缘却长出了细细的绒毛,像在互相勾连。周禾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种子:“你看,它们在自己找对方呢。”

浸种的第七天,种子破壳的那天,断诺巷的荆棘丛突然开出了白色的花,花瓣上沾着点金色的粉末,像极了稻花。孩子们跑来报喜时,赵砚和周禾正在给新苗分盆,听见消息,同时往巷口跑,跑了两步又停下,相视一笑,慢慢并肩走去——这次,他们的步子踏得极齐,左脚踏在裂诺派的石板缝,右脚踏在守诺派的砖缝里,像早就练过千百遍。

田埂上的新绿

新苗移栽那天,田埂上插满了小木牌,每个牌子上都写着两户人家的名字:裂诺派的王家和守诺派的李家共种一垄,裂诺派的张家和守诺派的陈家共护一畦。赵砚和周禾的木牌插在最中间,写着“赵砚周禾·同生稻”,牌底刻着两株缠在一起的稻苗。

浇水的木瓢是新做的,左边刻着“裂”,右边刻着“守”,中间用竹钉铆在一起,赵砚说:“这样就不会散了。”周禾往瓢里舀水时,故意晃了晃,水珠溅在他手背上,他没躲,反而笑着往她脸上也泼了点:“这样才公平!”

两排的老人坐在田埂上晒太阳,看着年轻人在田里忙碌,突然说起当年的趣事。“赵苍当年插秧总比周明慢半拍,”赵奶奶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却每次都在周明的苗旁边多插一株,说‘替他补上’。”“周明也鬼着呢,”周奶奶笑,“总在赵苍的苗旁边多浇半勺水,说‘帮他养壮点’。”

阳光穿过稻苗的缝隙,在两人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赵砚突然指着周禾的鞋:“你的鞋沾了我的泥。”周禾低头看,果然,她的布鞋边沾着块裂诺派田垄的黑泥,而赵砚的胶鞋上,沾着守诺派田垄的黄土。“这样才好,”她说,“分不清是谁的了。”

雨夜的守护

倒春寒来的那天,狂风夹着冷雨打在稻苗上。赵砚和周禾披着蓑衣在田里加固棚架,裂诺派的汉子们举着油灯赶来,守诺派的媳妇们抱着草席跟来,灯影在雨里晃成一片暖黄。

赵砚的蓑衣是周禾缝的,用了裂诺派的粗麻布和守诺派的细棉线,针脚在背后绣了个小小的稻穗;周禾的蓑衣是赵砚编的,竹条里混了裂诺派的藤条,边缘缀着守诺派的蓝布条。两人在雨里穿梭,蓑衣碰撞时发出“沙沙”声,像稻穗在低语。

突然,最东边的棚架塌了,赵砚扑过去想用身体撑住,周禾却拽着他往旁边躲,两人一起滚进泥里,溅了满身泥浆。等爬起来时,发现两派的人已经围了上去,王铁匠用铁条撑住了棚架,刘秀才用草席盖住了苗,动作快得像早就商量好。

雨停时,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赵砚和周禾坐在田埂上,看着彼此泥乎乎的脸,突然都笑了。周禾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想给他擦脸,却发现手帕早就湿透了,上面的并蒂稻穗被泥水晕开,反而更清晰了。“算了,”赵砚抓住她的手,“回家一起洗。”

他们的手都冻得通红,握在一起时,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田埂上的脚印被雨水冲刷得模糊,裂诺派的大胶鞋印和守诺派的布鞋印融在一起,变成了一片软软的泥,刚好能埋下新的希望。除草的默契

夏至那天,稻苗长到半人高,田里的杂草也疯长起来。两派的人分片除草,裂诺派的用小锄头,守诺派的用手拔,赵砚和周禾负责最中间的那块地,他挥锄头时总往她那边偏半寸,她拔草时总往他这边挪半步,两人的影子在田里交叠,像幅流动的画。

“你看这草,”周禾捏着株刚拔起的狗尾草,“长得再凶,也抢不过同生稻的养分。”赵砚的锄头“当”地碰到块石头,他弯腰捡起,发现石头上有个小小的刻痕,是半个稻穗:“是当年的人留下的吧?”

他们把捡来的石头堆在田埂边,裂诺派的石头堆成个尖顶,守诺派的堆成个圆顶,最后赵砚和周禾合力把两块刻着半稻穗的石头拼在一起,放在最顶上——刚好是完整的稻穗,穗尖朝着太阳的方向。

中午歇晌时,周禾从竹篮里掏出饭团,是用同生稻的新米做的,一半包着裂诺派的咸菜,一半包着守诺派的果酱。赵砚咬了一大口,米粒的清甜混着咸香和果香,在嘴里慢慢散开,他突然说:“等稻子熟了,我们就把盟约碑上的锈全擦掉吧。”周禾点头:“好,再刻上新的字。”

“刻什么?”

“刻‘同生’。”

“再加上‘共长’。”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都笑了,阳光落在他们的笑脸上,像镀了层金。

防鸟的稻草人

稻穗灌浆时,得扎稻草人防鸟。裂诺派的人用竹条扎骨架,守诺派的人用旧衣服做衣裳,赵砚和周禾扎的稻草人最特别——戴着裂诺派的草帽,穿着守诺派的蓝布衫,手里举着两株稻穗,一株是尖的,一株是圆的。

“给它起个名字吧,”周禾说,“叫‘同生’好不好?”赵砚点头,从怀里掏出个铜铃铛系在稻草人手上:“这样鸟来了,铃铛一响,它就像在喊‘别碰我的稻子’。”

夜里,赵砚值夜时,发现稻草人手里的稻穗被风吹得缠在了一起,像在拥抱。他想起白天周禾说的话,突然觉得这稻草人好像活了,正站在田里,替他们守着这片稻,守着那些没说出口的约定。

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歌声,是新编的《同生谣》:“稻苗青,稻穗黄,你守左,我守右,风同挡,雨同扛……”赵砚跟着轻轻唱,唱到“同结穗”时,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周禾提着灯笼走来,灯笼上的稻穗在风里轻轻晃。

“我爷说你一个人怕闷,”她把灯笼递给他,“让我来换你歇歇。”赵砚没接,反而把自己的蓑衣披在她身上:“一起守。”两人并肩站在稻草人旁,看着月光洒在稻穗上,穗尖的水珠像星星一样闪,突然觉得,这夜好像没那么长了。收割的歌谣

秋收那天,盟约碑前摆满了新割的稻穗,金黄一片,像铺了层金子。裂诺派的人举着镰刀,守诺派的人挎着竹篮,赵砚和周禾站在最前面,手里握着那把铁边竹底的镰刀,准备割第一把稻。

老周站在碑前,清了清嗓子:“今年的《收割谣》,得改改词。”他顿了顿,用带着沙哑的声音唱起来:“一把镰,两派握,割下稻穗不分割;一篮谷,两派装,倒进仓里成一仓……”

两派的人跟着唱,歌声在碑前回荡,惊起了一群麻雀,在稻穗上空盘旋了三圈才飞走。赵砚和周禾的镰刀同时落下,金黄的稻穗簌簌落下,穗尖的颗粒落在两人手背上,暖暖的,像阳光的温度。

割到中间那块地时,赵砚突然停下,从稻穗堆里捡起三粒种子——正是去年磨过的那三粒,现在已经长成了饱满的稻穗,穗子上的“赵”“周”二字彻底融在了一起,变成了模糊的一个“同”字。

“你看,”他把稻穗递给周禾,声音有点抖,“它们真的……长成一样的了。”周禾的眼睛湿了,指尖抚过穗子,突然发现穗柄处缠着根细细的线,是她去年绣帕用的合股线,不知何时被风吹来,缠在了上面,像个小小的结。

谷仓的新印

新米入仓时,按规矩要在去年的“同”字旁边刻新字。赵砚和周禾的手印再次重叠,这次,他的大手完全裹住了她的小手,印泥在木壁上洇出个更大的暖黄印记,把去年的小印记包在了里面。

老周把那三粒特殊的稻穗放进檀木盒,摆在账本上面,盒子里还多了样东西——赵砚和周禾的玉佩,合在一起的“同生”二字,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赵奶奶的帕子也绣完了,这次,她在并蒂稻穗的根处,绣了个小小的“守”字,用的是两排合股的金线。

孩子们在谷仓外的空地上玩“抛稻穗”的游戏,裂诺派的娃和守诺派的娃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笑声像银铃一样脆。王铁匠的二小子举着个稻草人跑来,稻草人戴着裂诺派的草帽,穿着守诺派的蓝布衫,手里的稻穗缠在一起,像在跳舞。

赵砚看着周禾,突然说:“明年,我们在碑旁种棵树吧,一半是裂诺派的梧桐,一半是守诺派的银杏,让它们长在一起。”周禾点头,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稻粒印记:“好,再在树下埋个新的木盒,放我们的账本和稻种。”

月光从仓顶的窗照进来,落在新刻的“同”字上,手印的边缘泛着圈柔光,比去年更亮了。墙角的新稻种堆里,又混进了些新的种子,壳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却都挨得极近,像一群挤在一起的孩子,等着春天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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